第二卷 開蒙 第五十七節 山雨欲來風滿樓(中)
那個.……蒼武場.……不就完全符合嗎?」
對喔!水雲都沒想到!蒼武場不就符合所有條件嘛!
看著水雲和仇無淚怪異的眼神,唐牧真的無語了,擺了擺手解釋到,「怎麼可能是我蒼武場啊!」
「一來,蒼武場少有女子。二來,蒼武場很符合那些要求。三來,蒼武場耳目眾多卻兩年都找不到線索!而且!你剛剛還沒有打算幫黑虎!很有可能是做賊心虛!」水雲像連珠炮一樣,一連串將蒼武場動機、操作,甚至最後的隱藏都理了個明明白白。
「天吶!我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們自己搜吧!好不好?」
水雲見唐牧急了,也不逗唐牧了,轉而問到,「唐幫主,這會忙不忙?」
「嗯?這不陪你們呢嗎?怎麼了?」
「走吧。」
「去哪啊?」
「找戒指。順便查案。」
仇無淚跟著水雲出了門,好奇的問到,「大司命,這大晚上的,咱們去哪查啊?」
「衙門!」
三人摸黑來到了安川鎮中心的衙門門前。
「無淚,有沒有吃的?」水雲突然問到。
「啊?好像.……沒有!」仇無淚在身上摸了一圈,疑惑的問到,「要吃的幹嘛?」
「引狗啊!」
「哎呀!飛進去不就好啦!不會大司命你的輕功還怕狗能察覺?」
「不是。」水雲淡淡掃了一眼仇無淚,突然感覺仇無淚和妹妹送竹很像,都一樣的笨!
唐牧見二人糾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到,「你倆飛進去吧,我從後門溜進去。衙門的狗認識我,不會叫的。」
仇無淚這才反應過來,唐牧不會輕功。
水雲也沒再含糊,和仇無淚一躍飛上了屋頂。
往下看去,唐牧輕而易舉的就撬開了後門的門鎖,院里的小黑狗跑的唐牧腳下聞了聞,搖起了尾巴,不但沒叫,還緊緊跟在了唐牧身邊。
唐牧給水雲仇無淚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來,水雲猶豫著飛了下來,小黑狗果然沒叫,還衝著水雲不停的搖尾巴。
走廊裡面有幾個巡邏的的衙役正穿過幾處迴廊往院落往裡走,水雲連忙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三人朝後繞去,又轉過幾個院落,看見一個屋子亮著燭火。
水雲輕輕戳破了窗戶紙朝里看去,見桌前的一張太師椅上斜靠著一個油光滿面的中年男子,身穿官袍,一隻手捋著鬍子,另一隻手端著一個茶碗,正在有滋有味品著茶。
男子身後站著幾個哈著腰的隨從和兩個衣著精緻的丫鬟。水雲招了招手讓唐牧上前看看,唐牧上前一看,太師椅上坐著品茶的,不就是這裡的知縣老爺嗎!
唐牧收回了腦袋,伏在水雲耳邊小聲說到,「這就是縣老爺。咱們現在去哪?」
「檔案室。」
唐牧點了點頭,帶著二人又走過了幾個屋子,來到了檔案室。還沒等唐牧撬門,水雲的鬼袖綾已經飛出纏住了唐牧的腰,一用力就將唐牧從窗戶甩進了屋裡。
唐牧躺在地上揉著腰,看著輕巧落地的水雲和仇無淚有些委屈的說到,「下次能不能先說一聲!得讓我做好準備吧!」
水雲走到了柜子前,專心的翻越起了卷宗。唐牧一看,也從地上爬了起來,翻越著另一個架子上的卷宗。
「有什麼發現嗎?」過了三炷香,仇無淚有些耐不住了,開口問到。
兩人都眉頭緊鎖的搖了搖頭。水雲手下不斷翻著,眼睛快速的捕捉,希望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涅華國天機閣
禁足的日子過得非常單調卻平靜,送竹已經不是天機閣的主母了,也無權接觸到天機閣的事務。
聽說龍英回來了,但是龍英並不喜歡管這些家中瑣事,所以現在天機閣的事務都是現在那個正得寵的小妾在管著。
這麼多天了,好像沒有人還記得,這裡還關著一個落魄的天機閣前主母。
好在吃食倒是沒差過,大概是虛古還念著自己腹中已經六個月了的孩子。
馬上就要入冬了,天氣越來越冷,怕冷的送竹只盼著能有人送些碳來,以免自己真的在這寒室凍死。
來來回回不過三十步的屋子,送竹每日所能做的,不過是看看書,練練字,抱著小雪說說話解悶。
偶爾天氣好的時候,送竹也會打開窗看看外面的翠竹,出神間一日也就過去了。
若是沒有對天閑的擔憂,也許這樣的日子對於送竹來說倒是一種享受。
然而現實卻恰恰相反,送竹無時無刻擔憂著虛古要對天閑下手,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日送竹這些日子不論幹什麼都倍感煎熬。
腰越來越重,送竹這才明白女子有孕是多麼的辛苦。儘管送竹不斷的告訴自己放平心態,不要讓腹中的孩子受到影響,可每當想起虛古要對天閑下手,心中就被人灌入千年寒冰,那透骨的寒意迅疾從心裡蔓延到四肢百骸之中。
這個孩子,恐怕就是送竹的最後一點期望了吧。
涅華國安川鎮
自那日水雲三人從衙門回來,按照卷宗的一些線索挨個查去,已經過了半月有餘,能查的都已經查了個遍,卻還是一無所獲。
這段時間沒有姑娘再丟失,水雲和仇無淚也試了晚上單獨在街道溜達,依舊沒有引出那個拐走姑娘的人。而鐵血戒指,也因為沒有線索而無從查起。
夜裡月色朦朧,水雲有些漫不經心的看著仇無淚和唐牧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唐幫主,你為什麼總在安川鎮的分舵待著呢?你什麼時候回總舵啊?」仇無淚沒話找話的問到。
「總舵太悶了,我家是安川鎮的,我在這呆慣了,平時也是在這待的多些,有事才回總舵。」
水雲看著二人,不由接話問到,「沒想到唐幫主是海邊長大的,看著倒不像。」
「哈哈,我爹以前是行商的,小的時候跟著我爹娘來了這,我娘喜歡這的海景,這才定居了下來。」
「是啊,這裡的海景真美!」仇無淚迎合著唐牧的話,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唐牧的神色。
確實,這裡海很美。
海?
「無歸海!這裡是不是無歸海?」水雲好像猛地想起了什麼,急切的問到。
「是啊,碼頭過去就是無歸海。怎麼了?」唐牧有些奇怪的問到。
「無歸海!不就是流渝宮的總部!」水雲激動的看著唐牧,拚命的向唐牧指示著,「流渝宮啊!我們怎麼忘了這個!是流渝宮啊!」
唐牧瞬間明白了過來,低頭想了想卻露出了為難之色,「的確,流渝宮是最有可能的。兩年前流渝宮牽宗到了無歸海,這些姑娘也是兩年前還是失蹤的。可是.……」
唐牧頓了頓,看著激動的水雲繼續說到,「可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貿然去抓人,可能會引起江湖紛爭。武林牽一髮而動全身,恐怕大司命比我更清楚。」
「沒有證據就查嘛!這有什麼難的!我當然不會無憑無據跑去抓人啊!」
「查?貿然去查怕也不妥吧?這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家我們的懷疑嘛?」
水雲想了想,流渝宮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門派,裡面高手眾多,肯定不能像查其他地方一樣飛進去就查的。
該怎麼辦呢?水雲仔細琢磨著,想著想著突然就笑了。
仇無淚和唐牧看著水雲突然笑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大司命,你是不是今日沒喝茶啊?怎麼神神叨叨的!有什麼好笑的啊?」仇無淚摸了摸水雲的額頭,一臉的莫名其妙。
「哎呀!不是,我突然想到辦法了!」水雲有些興奮的說著,「不過無淚你倒是提醒我了,幫我泡壺茶來。」
仇無淚就知道沒好事,暗暗後悔不應該提醒水雲,但是還是麻溜溜的起身拿過了茶壺,老老實實的水雲泡茶。
「我想,我可以用易容術,帶著你們混進去。」想到了方法,水雲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易容術?」仇無淚和唐牧異口同聲的開了口,很顯然,二人都沒有想到水雲竟然還會易容術。
見二人這樣看著自己,水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跟我夫君學過一點。不過不太精,要是不比武做那些大動作,應該沒什麼問題。」
「夫君?」唐牧反應了片刻,將目光移到了水雲已經開始隆起的小腹上。之前只知道清水司大司命和武林盟主獨孤清有婚約,但是不是後來獨孤清退婚了嗎?怎麼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唐牧眼中突然有了片刻的失望,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和水雲探討起了之後的計劃。
流渝宮以前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門派,突然有一年,流渝宮當日的宮主找到了用內力控水的關竅,滿宮的弟子也在那時功力大增,控水能力爐火純青,直逼著素來以控火為名的精炎堂而去。
流渝宮的實力,水雲當日在武林大會上也看到過,當日流渝宮的玉京與精炎堂文元一戰給水雲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水火之間,誰也不知道落在自己身上到底會是個什麼感覺。
若是沒有水,水雲或許可以與流渝宮一戰。可是流渝宮正在無歸海旁,況且水雲現在還懷著身孕,稍有不慎就怕會動了胎氣。
此次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水雲只能讓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能暗著來絕對不用明的!她可不想傷到自己和撫雲的這個小寶貝。
隨著小腹一點點的變大,水雲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和自己連著心的小東西正在生長。從之前的毫無意識,到現在習慣性的護著自己的小腹,水雲越來越明白了這個小生命對於自己的重要性。
只是,自己還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告訴撫雲,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會是什麼樣子?還會不會再這樣老是氣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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