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監督他存老婆本
有些事情秦希亦猜不透,不過就像當年對尹博的勇氣,她決定直麵紀卓楊刻意保留的一點距離。
“紀卓楊,過來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麽好東西!”
男人聞聲前來,茶幾上那一排蠢萌幼稚的小狗存錢罐,仿佛在他漆黑的眸中挑釁般跳著!
“秦希,這就是你剛才說的……大禮?”
秦希一本正經:“對呀,我問過何楚男的都喜歡什麽禮物,可我覺得他說的都是根據自己愛好,你不一定喜歡。”
紀卓楊嘴角抽了抽:“那你怎麽決定送這些的?”
“其實何楚說了一句大實話,三十而立,你也二十多了,該考慮存老婆本了,不能再像平常那樣大手大腳的。”
紀卓楊……
“呐,以後我監督你存錢,這個呆毛狗是用來存買房錢的,這個土狗狗是用來存置業費的,這個萌狗狗是……”
紀卓楊突然冷冷打斷:“夠了!你最近是不是管得太寬?我存不存錢,和一個普通室友有關係?”
他故意咬重普通室友四個字,徹底令秦希寒了心。
秦希沒有回答,而是仔細把四隻存錢罐分別貼上標簽。
紀卓楊強迫她對著自己:“秦希你看著我!你這麽做,是不是因為……”
秦希用力甩開他的手,紅著眼睛壓抑著難受:“沒錯,我看你去那種地方打工,就算是調酒師,每天也要被那麽多女人圍觀,她們喜歡喝你調的酒,還不是衝著你的皮囊?紀卓楊,當初是誰說的,有困難跟他說,不要一個人扛!這才多久你先忘了?你這個混蛋,白白讓我擔心你,混蛋!”
她說著說著,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豆大的淚珠子滴在男人手背,像是鹽水侵蝕著他的心。
紀卓楊用力把她裹進懷裏,這一刻貪婪她的溫暖:“傻瓜,我不覺得辛苦,更不覺得難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用替我擔心。”
秦希靠在他懷裏,哭得更凶:“嗚嗚,我不管你賠我眼淚!賠我心!”
紀卓楊捧起她的臉,既心疼又無奈:“無理取鬧!我去紅人酒吧有特殊原因,暫時不能告訴你,我向你保證,不會有事。”
秦希用他的袖子擦掉眼淚,不依不饒:“真的?如果你做不到……”
“做不到隨便你處置,趕我去睡大街也行。”
“切,誰稀罕!那個……要不我找我老媽幫幫忙,她認識社區管就業的人,你去試……”
紀卓楊抱臂看著她,神情嚴肅:“說了不要添亂,你怎麽就是不聽?”
“可是我……喂!”
紀卓楊推著她去浴室,打開水龍頭,戲謔看著鏡子裏眼睛腫得像個桃子的女人。
“洗洗臉,別胡思亂想,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安排,你管好自己我就省了不少麻煩。”
秦希氣得捧了一把水潑他:“說什麽呐?誰、誰要你操心了!”
紀卓楊笑容僵了僵,隨即板起臉:“當我沒說,禮物我收下了,以後你替我管錢,滿意了?”
嘿嘿,秦希得寸進尺摸了摸他的頭:“滿意了!”
紀卓楊……
“把你的爪子拿下去!我不是你的寵物!!”
“就不!”
吵架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秦希的脾氣明擺著,紀卓楊又是個不會哄女孩子的悶性子,通常兩人為一點小事就能吵得臉紅脖子粗。
但是對於秦希來說,氣憋著不如撒出來,她並不是一個記仇的人,當天吵完架晚上就又跟對方親熱起來。
紅人酒吧,紀卓楊如常給客人表演調酒,他的技巧在一眾調酒師裏是最佳的,能受歡迎的最關鍵之處,就是他調酒的姿態高雅中透著迷人,不像混跡各大場子多年的調酒師,倒像是落魄的驕傲孔雀在此稍作休憩。
女客們依舊熱情高漲!
“帥哥,你天天這樣調酒,我們都看膩了,要不今天來點刺激的?”
“1 號我愛你!今天你敢搞些驚豔的,我就掏錢!”
有人說著,已經把錢包拍在吧台上。
這一切仿佛都與紀卓楊無關,他專注玻璃杯中漂亮的酒水,隻是完成自己的工作,不討好任何人。
如果最初女人們是被他的氣質與距離感俘獲,此刻隻覺得他裝!
“我說你別不識抬舉,能留在這裏工作,就是因為我們喜歡你,可你一再挑戰我們的耐心,誰還會買賬?”
此言一出,引起眾人的附和,更有甚者直接靠過去,整個人貼上紀卓楊!
“帥哥調酒多沒意思,不如跟我去那邊跳一曲?哈哈!”
紀卓楊徹底怒了!
他曲起手臂推開女人,如同算計好一般,她的身體劃過一道弧線將所有玻璃器皿摔碎,繽紛的液體飛濺起來,染濕了冷眼旁觀的男人身上黑色的馬甲和潔白的襯衣。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紀卓楊幹脆扯掉外套,推開眾女,臉色烏黑一片,眼底透出肅殺氣息。
“我作為調酒師為各位服務,也需要得到相同的尊重,但你們一再挑戰我的底線,恕不奉陪!”
這邊的吵鬧聲,引起了一位精英打扮的中年男人注目,他隔著鏡片看向光彩奪目的吧台區域,本是冷眼旁觀放空自己,卻對那道身影遲遲移不開視線。
怪了,不知道是自己眼花,還是真的在這鬼地方遇見了熟人?
林棟想了想,招手叫來侍應生:“那個年輕人,是你們這兒的調酒師?給我把他叫來。”
很快,紀卓楊來到了林棟麵前,他先是怔愣一陣,突然用手遮住臉。
林棟好笑看著他:“行了別擋臉,你來酒吧打工的事我不說出去,紀少!”
紀卓楊眼見暴露了,坦然在他身邊坐下來,戒備盯著他:“林總也來這裏消遣?巧了,我最近煩心也常來。”
林棟不戳破:“是嗎?紀少不用防著我,分公司這邊相對自由,我也不會為這麽點功勞給總部去電話。”
紀卓楊冷冷一笑,直白道:“也對,林總當然不願為他賣命,自己占山為王不是更自在?”
林棟笑容一僵,眸色深了深,語氣揚高:“紀少可不能亂說,因為你初來乍到,平常又找不到人,我這才多攬些職權,倘若你回來主持大局,我何必受這份累!”
紀卓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起身:“那我請林總喝一杯,今天的事也請您別說出去,算我欠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