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都以為他對她有興趣
祁肆瞭了瞭眼皮,幽潭般的眸子淡淡注視女人。
她亮片弔帶裙的領口被酒水沾濕一些,一手扶著領口,另一隻手摔下來時就扶上他的膝蓋。
姜渠對上男人黝黑的眼眸,心裡重重跳了一拍,帶著微微的慌亂,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抽開手。
「抱歉,先生,都怪我走路不小心……」男人不僅褲腿濕了,目光往上才發現那件一絲褶皺也無的襯衫也被酒漬沾染,姜渠咬唇自責。
祁肆接過嚴璟遞來的紙巾,動作徐徐不急地擦乾右手腕的酒液,目光瞥見白襯衫上朵朵梅花,神色不變。
將紙巾扔掉,他淡淡俯視摔坐在地毯的女人,薄唇輕掀,「穆修澤手下的人?」
姜渠點頭,「是的,我是穆總公司的藝人,叫姜……」
「既然是你底下的人闖的禍,你替她賠了這衣服吧。」祁肆側頭對穆修澤道。
穆修澤的目光不動聲色從姜渠身上抽回,她這一跤摔的實在太巧了,偏偏是祁肆。
在一旁看戲的嚴徐晃著酒杯,嗓音慵懶,「這身衣服是從波蘭設計大師米凱爾那兒新訂回來的,他的作品是千金難求,每一個都是孤品,可惜,才第一次穿呢就被糟蹋了。」
聞言,姜渠臉上並無半點為難,開口對祁肆道:「先生,我闖的禍自己承擔,這衣服值多少我全數賠給您。」
嚴徐撐著太陽穴,瞥了眼妝容精緻的女人,「你們拍戲多久才能賺八百萬?」
「似乎大牌一點的明星一部戲拍幾個月也能輕鬆掙到,嗯,這點錢對姜小姐來說應該不算多。」
嚴璟遞了張紙條給姜渠,「直接向這個賬戶匯錢就行。」
姜渠原本泰然的神情僵了下。
她是猜到男人的西裝必然都是價格不菲的,但沒想到有八百萬這麼多,而且對方真的想讓她賠。
娛樂圈參加盛典紅毯時也會向大牌借衣服,上百萬的禮服她不是沒穿過,但那是女人的禮服,而且是走紅毯時穿的,她怎麼知道這位爺平時穿的西裝都需八百萬。
本想著花個十幾萬換他的聯繫方式很值,現在聯繫方式沒得到,摔一跤摔了八百萬?
穆修澤低嘆一聲,「怎麼走路這麼不小心,你潑到的偏偏是老祁,他這人全身都是錢,又摳門,我倒是想替你說點好話,但他最是油鹽不進。我雖然管著公司,但每個月的進賬都是去老父親的賬戶,我手裡也沒多少閑錢,還得存著做媳婦兒本呢。」
姜渠扯出一點笑來,「沒事,本來就是我的失誤,我自己承擔。」
「嗯。」祁肆睨著她,淡聲道:「清洗過酒漬襯衫還能穿的話,倒也用不了八百萬這麼多,後續我助理會跟你協商。」
「……好的。」
女人走後,景逢輕笑著問穆修澤,「你們公司這個藝人是看上祁肆了?」
人一走,穆修澤裝出來的平易近人消失殆盡,「以前以為她知分寸懂進退,今晚算是重新認識了。」
嚴徐:「有肆爺在的地方女人們就不會安分,別說,看這些姑娘們趨之若鶩使勁心計還挺有意思,明明已經被人看透,卻還在自以為天衣無縫,人人都想做祁太太。」
景逢突然想起來,「據說之前景華府有小女傭直接爬上了祁肆的床,嚴璟,這是真的嗎?」
被cue的嚴璟也有點懵,他怎麼沒聽過這事?
祁肆面容寡淡,解開袖扣起身,「我去換衣服。」
剛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似乎沾染了一些在衣服上,他很不喜歡。
他洗澡時,嚴璟這個合格的助理已經叫人把衣服送了過來。
換好衣服出來時,房間里沈毓南等在沙發里。
看見他,祁肆坐進另一邊沙發,「想問什麼?」
「底下人已經查到了,收買娛樂大v找人寫文章抹黑徐清蟬的是她們劇組女一號的助理,這個女一號叫姜音。她們很聰明,輾轉多次中介,沒暴露個人信息,底下人花了不少時間才順藤摸瓜理出來。」
「她們之前交過怨?」
沈毓南:「沒有,只是在劇組時不怎麼來往,結怨倒是沒聽說。可能最近徐清蟬有點熱度,劇組官宣時網友的關注點都在她身上,而原本的女主角卻被冷落,一時嫉恨也說不定。對了,姜音跟今晚這個是堂姐妹。」
祁肆抬眸:「是嗎。」
「找人查查今晚這個女人。」
「好,」手機接到倪虹發來的澄清文案,沈毓南瀏覽過,「底下跟星途公關部商討后聯合撰寫的文案已經發布到各大平台了。」
祁肆沒說話,只看著他。
「是穆修澤說你可能想知道處理結果,我便上來給你說一聲。」
穆修澤好像在試圖揣度他的內心。
這麼肯定徐清蟬的事他就會關注。
這個肯定的依據從何而來?
沉默片刻,祁肆揉了揉太陽穴,「只是說這個的話你可以走了。」
沈毓南坐直身子,斯文的金絲眼鏡后眼神坦然,「哥,這個徐小姐……」
想了想,他覺得自己不適合多嘴,只簡單提一句,「不像一般人,你凡事多斟酌。」
人走後祁肆在沙發坐了會兒,指節輕敲桌沿,眸子帶著思索。
身邊人都覺得他對徐清蟬不同,都以為他對她有興趣。
之前做的一切順應本心,沒思考緣由,自己也不覺得哪裡不對。
等靜下來一想,那些順手的幫助,那些視線的聚焦,似乎沒有一個合理的依據。
只是因為她像故人?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理層次,也從來不做頭腦發熱的事,那些巧合般的相似不足以令他一次次的援手關注。
到了今天才來思考這事,是意識到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了。
從早上知道她身陷囫圇,被人惡言辱罵,到看見她在休息室流淚。他從來沒有閑心去幫助跟自己沒有利益瓜葛的人,可因為這事沉鬱了一天的心情到現在也沒有緩解。
剛剛那女人的有意為之讓他想到了之前在飛機上,徐清蟬也倒在他面前,那時是整個身子壓在他大腿上,印象里沒有反感,甚至都沒去想自己的感受,只記得她很害怕,自己也很自然而然地安撫她。
跟剛剛被女人碰到膝蓋的反應對比起來,才發現明顯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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