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醫生出去,歐陽徐華讓羅靖宇回家去。羅靖宇問道:「媽,要不我在這裡,您回家去。」
「我在這裡服侍你爸,你會給你把爸倒屎倒尿?還是回去休息把腳養好。」
「那我回去了,您要注意休息。爸,您好好休息,我走了,有空再來看你們。」羅靖宇說完在媽媽的注視下,一瘸一拐的走了。
過了幾天羅曉傑雙小腿骨折,醫生給他做了手術。
萬琳花和馬路過來看羅曉傑,安慰他幾句把一個紅包交給他說道:「曉傑,這點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想吃什麼讓徐華買。」
羅曉傑沒有推辭,收下紅包。歐陽徐華見他連句謝謝的都不說,只能搖頭說道:「琳花,搞的你們每次花錢,真不好意思。」
馬路說道:「徐華,你和我們就不要客氣,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好吧!我就不和你客氣,多說就是見外了。」
夫妻倆待了半多小時回去,歐陽徐華送他們。三人走在醫院的小路上,萬琳花說道:「徐華,你瘦了,你要注意身體,不要太累。」
歐陽徐華苦笑:「不累怎麼辦,靖宇要上班,他家又沒人來替我,我娘家又都開早點店,所以只能我一個人扛著。」
「唉!辛苦你一個人,我們又幫不了忙。」
「你別這樣說,你有你的家庭。」
馬路說道:「徐華,要是有事就叫我們。你不用送了,已經到醫院門口。」
歐陽徐華只能停下說道:「那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你們慢走,要是有事我會打電話你們的。」
萬琳花同馬路走了,歐陽徐華既然出來,就順便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些東西,又在外面逛了一圈才進病房。
羅家和歐陽家的親戚朋友提著水果的東西,特意來醫院看羅曉傑,連續幾天歐陽徐華送他們。
晚上看著堆了一小堆的水果等,歐陽徐華說道:「等明天靖宇過來,讓他把這些東西帶回去。我娘家給些,老大老二家也給些,估計老四家是不會要,他們馬上要走了。」
羅曉傑躺在床上不能動,抬頭看了一眼說道:「你看著辦,老四家不過還是要給,要不要是他的事。」
「行,等靖宇來了再說。」
「徐華,你說我是不是因禍得福?要不是車禍還不知道我有糖尿病。」
歐陽徐華聽了說道:「因禍得福是真的,我們有難同當也是真的。羅曉傑,你得糖尿病不要說我幸災樂禍。從此以後你也要嘗到低血糖的滋味了,不會再說了裝死賣活。」
羅曉傑被說的啞口無言,被她說到了自己以前的心裡想法,有點不好意思。
在醫院時,保險公司派了業務員處理車禍。
出院後過了三個月,羅曉傑經過鑒定傷殘九級。
經過交警定責,羅曉傑承擔百分之三十的責任,保險公司賠償的錢不夠他治腿傷,羅曉傑想打官司。
歐陽徐華諮詢律師后得知,因為他闖紅燈,就是打官司也不一定會贏。自己還要出律師費訴訟費,要一萬多,敗訴一分錢沒有多賠,這一萬多塊錢還要打水漂。
回到家裡把律師說的話告訴他,羅曉傑經過幾天考慮,最後打消念頭。
日子因為羅曉傑的車禍改變,歐陽徐華被迫辭職回家服侍他。
一個本來就殘疾的人,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徹底站不起來,除了張嘴吃飯用手洗臉,其他沒有一點自理能力。
歐陽徐華不厭其煩的服侍他,沒有一句怨言。可是她不說話不代表羅曉傑會放過她,每天都要無緣無故發脾氣罵人。
羅靖宇下班回家,聽到他罵媽媽,氣的想回嘴。
被歐陽徐華攔住不準:「靖宇,不準回嘴,讓你爸說去吧!你爸現在心煩。」
「哦,他心煩就可以罵人。您這樣服侍他,他不知道感恩還要這樣對您,氣死我了。」
「傻孩子,你不要和病人計較。上了一天班也累了,快進房去休息。」
「那您也早點休息,我進去了。」
「你不要做好人,我還不知道啊!你巴不得我早點死掉,這樣你就可以去找好的,就可以和別的男人成雙入對。」
「好了好了,你說這麼久還沒累到?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來,我幫你睡下去。」
歐陽徐華先把房門關上,然後不理他說的話,走上前扶著他,讓他用兩隻手吊在自己的脖子上,慢慢把他放到枕頭上。等他睡下,給他蓋好被子,才又去把他拉的尿給倒掉。
做好一切,歐陽徐華來到衛生間洗漱。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色憔悴,一縷一縷的白髮早早出現在黑髮里。
想到自己才四十二歲不到,就像五十來歲的人,心裡凄苦。雖然自己不和他計較,但是聽多了心裡免不了難受。唉!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羅靖宇輕輕的上前把她拉進自己的房間,母子倆進房后他又把門關上。
羅靖宇這才開口說道:「媽,爸那樣對您您就能忍讓他?他這樣都是被您給慣壞的。」
歐陽徐華看著比自己高大半個頭的兒子,心裡寬慰。不過她還是認真的對兒子說道:「靖宇,要是你爸身體好我不會放過他。只是他現動不了心裡煩,我們就要體諒他。」
「可以他也不能無理取鬧啊!他要不是有您,憑他那個臭脾氣誰願意服侍他。我都看不下去了,真想好好罵他一頓。」
歐陽徐華見兒子為自己打抱不平,只能耐心勸說他:「靖宇,你不能做沒有良心的事,他是你爸爸。不管他如何都我,你裝著沒看到就行。」
羅靖宇聽了氣憤的用手捶桌子,歐陽徐華心疼兒子,拉住他的手好言好語安慰他。
羅靖宇拿媽媽沒辦法,又見天色已晚,只能答應她不和爸爸計較,又讓她早點回房去休息。
歐陽徐華沒辦法,只能聽兒子的進房,省得他煩心。
羅曉傑只要歐陽徐華出去超過三個小時,心裡就不舒服。現在他能坐在床上,有時在拐棍的幫助下,走到窗口站著看樓下。眼巴巴的看著門口路上,越想她回來越沒看到,心裡的無名火就騰的一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