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琳大婚
盧皇后把一琳太子找來,語重心腸地與他談了一番話:「兒子,你身為太子,肩負著皇家使命,你是國人的定心丸,太子平穩繼位關係著百姓的安居樂業和木國的長治久安。你已經二十歲了,二皇子像你這麼大時,生了兩個孩子,三皇子去年也娶了兩個妃子。你也該取太子妃了。自古以來,男子當先成家再立業,只有成家了才能像一個大人一樣處理朝政,你父皇希望你早日繼承大統。如果你成家了,他才能放心把皇位託付於你。近年來,你父皇身體每況愈下,他人也老了,承受不起繁重的朝務。如果你還有一點孝心,就該為父皇母後分憂,擔起一國之責,為黎民百姓造福啊!」
「母后,您別說了,兒臣一切聽從父皇母后的安排。」琳太子慚愧地低下了頭。他原以為,只要自己不喜歡就可以不娶,然後就不用對人負責,畢竟人家一位大小姐嫁作你妻,沒有丈夫的疼愛是一件痛苦的事。就像瑤昌后,最後被父皇冷落,最終設計殺親夫。皇家這樣血淋淋的教訓還少嗎?
「你也別覺得委屈,你生在皇家,有的是機會慢慢挑選自己喜愛的人。所以,娶太子妃並不防礙你什麼。」
「母后,先是兒臣不懂事,現在想明白了,一切謹聽母后安排。」琳太子想,為了免除後患,大不了對太子妃好些,說不定日子久了,還能處出感情來。他想。
「你能想明白就好。」
盧皇后微笑地點點頭。
兩個月後的一天,一琳太子與宰相秦官的小女兒秦絲絲舉行了盛大的婚禮。東宮太子府里張燈結綵之間,儘是觥籌交錯的流水席;人聲喧嘩之中,充滿了喜氣洋洋。
一琳太子沒有見過秦絲絲,心中有所期待,希望她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太子妃是母后精挑細選出來的,母后是什麼人?深受父皇寵愛,有智慧又嫻靜的人,教子有方,管理後宮井井有條,叫人心悅誠服。她挑的太子妃肯定是上等尤物,錯不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一琳太子用完晚膳就帶人匆匆趕來秋爽閣,門口的秋華和另外兩位宮女守在門外,見太子一行來了,不約而同地向太子彎腰道了一個萬福。
「免禮。」一琳太子道。
秋華趕緊為其把門推開,等一琳太子進屋,她旋急又把門在外闔上。男女宮人們豎起耳朵聽屋裡的動靜,同時開始腦補屋裡的畫面。
屋裡紅燭閃爍,一琳已為太子妃掀去了紅蓋頭。
太子妃秦絲絲圓臉圓眼睛,很圓,眼睛一眨一眨,這是木國老人口中典型的福氣臉,誰娶了准能旺夫。
一琳覺得她長得可愛,胖嘟嘟的,但並不漂亮。皮膚白嫩,吹彈可破,倒是不錯。紅唇太艷,令他想起打獵時射死的兔子,那傷口上帶血,就有這麼艷。
他甩甩頭,大喜之日,想這個多晦氣啊!別想了!說真的,他很失望,他不喜歡這副模樣的太子妃。
太子妃今年22歲,是盧妃欽點的人選,一直養在閨中。太子妃大太子兩歲多,女大三抱金磚,成熟的女孩會疼人,太子為國事操勞,身邊正需要一個貼心的人,盧妃是這樣考量的。加之,一琳婚後很快要即帝位,太子妃隨之也要升級為皇后,皇后需要一個老成持重的人來當,否則鎮壓不住後宮上下啊!
太子妃此時甚是害羞,看了一眼太子,迅速低垂下頭去,雙手放在一起,擰緊絲帕。見太子許久不出聲,以為他沉迷於自己的美色,更是喜不自勝。
「太子妃,今日辛苦啦!」一琳終於有禮貌地說出一句話了,他一直是一個彬彬有禮的人。他也在床邊坐下,卻與太子妃保持一定的距離。
「妾身不辛苦,倒是太子操持內外,應該累了吧?不如讓妾身伺候太子歇息?」
太子妃說著就起身幫太子寬衣。此時,一琳面紅耳赤,無所適從。
太子妃婚前經過老嬤嬤調教,對如何伺候太子心裡有數。她動作麻利,幫一琳寬衣,扶他上床,然後吹燈……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一琳心裡越發彆扭,他躺在床上紋絲不動,身體僵硬。黑暗中,太子妃的身子靠過來,滑溜溜的,像蛇一樣,他心中一驚,脫口而出:「不許靠近本宮!」
「伺候太子是妾身職責,不敢懶怠!」太子妃語氣中夾雜著委屈,失落。與此同時,她的手也摸上來了。
「如果你還想做太子妃就別動!」
一琳用背對她,挪開身子,冷冷地說了一句,聲音有點大。
此話一出,太子妃震攝住,不敢動彈!她不知自己哪裡做錯了。她可是皇後娘娘欽點的,打從十六歲起就被告之要做一國之母的。數年來,宰相府遍請名師調教她,經過6年的教育薰陶,她精通琴棋書畫,女紅廚藝等,絕對是女中龍鳳,太子妃舍她其誰?
可是,新婚之夜,太子怎麼就對她無動於衷?她默默地流淚了。
成親禮節太多,他太累了,一琳很快就傳來鼾聲。
第二天,太子妃私下刺破手指,染紅被單,讓侍女拿去交差了。
晚間,太子還是自顧自睡,似乎床上沒有旁人。
第三晚,亦是如此。
太子妃想,他白天跟自己相敬如賓,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毫不含糊。怎麼一到晚上就失去「人性」了?準確來說,太子不像一個正常男人,美人在側,他卻不激動,愣是沒反應。他這麼大歲數不願成親,也沒一個侍妾,現在好不容易大婚,他又這副光景,莫非是那方面不行……
鐵定是了!如果說他不喜歡她,完全可以分房睡嘛,東宮房子多的是。這樣想來,她心裡喜憂摻半。喜的是,太子喜歡她,鐵定無疑;憂的是,太子後繼無人,將來江山要拱手讓人啊!這可怎麼辦?
想通了之後,太子妃更加用心侍奉太子,人前要賢惠,人後要體貼。再不敢提夫妻房事,恐傷太子的自尊。
而太子呢,娶太子妃完全是為了完成任務,她,不好不壞,可有可無。
二人同床異夢!卻能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