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還是逃了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光交錯在一起,籠罩著沉浸在黑夜中喧囂的帝都。
謝恒的一句話著實讓周圍擁護的男人瞬間沸騰,這麽白占得便宜誰不願意?除非他腦子有病。顯然,謝恒成為了他們口中腦子有病的代言人。
蘇蘇漂亮的眉頭緊蹙,嫌棄的甩開拉扯自己手腕的男人,轉過身大吼一聲,“滾。”
而後她脫了高跟鞋直接就從水晶桌上跳了下去,朝著謝恒的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你給我站住,你別走。”
蔥白的小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小跑追趕,可謝恒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頭也沒回的加快了步伐,倏地,結實的手臂攔在了她的麵前。
她抬起下頜,性感的眸子輕挑,細眉微蹙,“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小麥色的臉龐黝黑,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發亮,福子嘴角勾笑,一口整齊的白牙亮晶晶。
“滾開。”蘇蘇表情不悅,狠狠瞪了一眼福子,推開她結實的手臂就追了出去。
出了門,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哪裏還有謝恒的影子。
漂亮的眸一抹戾氣,劃過一道陰狠,她緊緊攥著雙手,目光看向了遠方,“謝恒,你是我的,我一定會得到你。”
星空繁星點綴,閃爍著自己獨有的光芒,使這黑夜不在寂寞。
整整一宿,謝恒都沒有睡,他從帝都回來之後就去了溫文的樓下坐在車裏,黝黑的眸子比滿天的繁星還要絢爛,他就這樣直直的盯著那扇窗。
溫柔的太陽從東方升起,一縷陽光照進車窗,謝恒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車門,修長的腿邁著急促的步子朝著公寓走去。
這個時候溫文睡得正香,就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給折騰醒了。
她用手暴躁的揉著頭發,整個成了一個雞窩盤旋在腦袋上,她‘騰’一下坐了起來,一臉怒氣,“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大早上打擾老娘睡覺。”
穿上拖鞋凶神惡煞的就去開門。
“你找……”死字沒說出來,溫文就蔫了,氣焰消了一半。
不等她反應過來,謝恒早已大搖大擺的自己走進去,“我來接苗小蕊。”
大爺,你這是接人?你確定不是搶人?
“嗬嗬嗬,謝總,這麽早,苗蕊哪能醒呀?”溫文還應景的打了一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一屁股在坐在了沙發上。
謝恒要做的事情很少會被動搖,尤其是對苗蕊的事,永遠都是堅決的。
“那我就進去等她醒。”
哎,隨意吧,這尊大佛不好惹,想幹嘛就去幹嘛吧。溫文側身一歪躺在了沙發上,抱著抱枕下一秒就又進入夢鄉。
臥室裏的東西不是很多,最顯眼的還要數擺在正中央的大床,雪白的被子淩亂的鋪在上麵,被單也滿是褶皺,可唯獨——苗蕊怎麽不在上麵?
這次溫文是被疼痛喚醒的,她感覺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好像要脫自己的身體,疼的眉頭緊蹙,“謝恒,你有病就吃藥,別發瘋行不?”
黝黑的眸似能噴出火,他冷聲問著,“苗蕊呢?苗蕊人呢?”
“她,她不是在屋裏睡覺呢嗎?”溫文指著臥室的方向,
倏地,心裏一哆嗦,剛才醒的時候是不是就沒看見身旁有人。
不再多想,她飛奔到臥室,除了一室的淩亂哪有苗蕊的影子?腦袋瞬間就炸了,這回謝恒還不得把她給活劈了?
“謝恒,那個……昨天晚上我睡的時候她還在我身邊呢,她可能是去給買早餐了,你先坐下等等哈,別著急。”
溫文盡量安撫著謝恒,心裏祈禱苗蕊下一秒就出現。
他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冰冷,身上散發的寒氣能瞬間把水凝結成冰,“這筆賬我會算在福子身上。”
買早餐?謝恒知道這不可能,他一夜沒睡,如果苗蕊出來,他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是她在他還在帝都的時候就已經離開。
這個想法讓謝恒陷入崩潰,他拿起手機撥過去,對麵傳來甜美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福子,給你三分鍾,我要知道苗蕊現在在哪。”
不等福子反應過來,謝恒已經掛斷了電話,走出了公寓。
溫文嚇壞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謝恒接近於暴走的狀態,那雙眼睛就是鋒利的匕首,一刀刀割在她身上不見血腥的疼。
她趕緊拿起電話給福子撥過去,聲音都有些顫抖,“福子,苗蕊不見了,我把她看丟了,怎麽辦?”
福子忙的焦頭爛額,蓉城大半個黑dao到的人都四處尋找,他也親自帶著人找,另一邊等待著機場和火車站的行人記錄。
這要真是找不到,那後果,他簡直不敢想。
片刻後,謝恒就接到了福子的電話。
“恒子,查到苗蕊昨天的登機記錄,她去了B市。”
福子心裏慶幸,還好苗蕊沒有刻意隱瞞,查起來方便不少,要不然三分鍾可能還真是有點困難。
臨近蓉城的城市被突如而來的大雪封了道,這樣的強對流天氣飛機暫時不能運行,恰巧想要從蓉城到達B市這裏是必經之路。
於是通往B市的所有班機都停止飛行。
謝恒的臉色鐵青,黝黑的眸子散發著寒氣,殺氣騰騰,如果可以他一定會把整個機場鏟平。
“恒子,B市也有我們的人,我讓他們保護苗蕊,你不用擔心。”
福子站在他身旁勸慰,炯炯的長眉微蹙。
頎長的身子站在機場中央,目光陰冷,黑色的大衣籠罩隨時可能暴走的身體,他的雙手緊握,沒有人能猜出他心裏在想著什麽。
良久他才開口,“福子,你說過她不會離開我,可為什麽還是走了?”
呃呃呃,這樣問題讓他怎麽回答呢?福子縮縮肩膀,“也不一定有你想的那樣壞。”
謝恒不再說話,陷入一陣迷惘。
B市四季如春,哪怕在遙遠的另一端是滿天的白雪,也不影響這裏的鳥語花香。
靈動的鳥兒發出悅耳清脆的啼叫,她是有多久沒有聽見到了。
從蓉城來的時候她除了身上背的包包什麽都沒有帶,手機也沒電了,就算是想要聯係謝恒也沒有機會,索性就瀟灑的自由幾天吧。
出了機場,苗蕊就來到了一個服裝店,隨意挑了一身衣服換下,總不能在這麽熱的地方還穿著一身雪貂大衣。
明媚的陽光溫柔和諧,街頭巷尾還是上次兩人來的時候的樣子,古色古香,繁榮昌盛。
漫步在參差不齊的天然石子路上,苗蕊感覺腳心癢癢的,很舒服,這樣渾然天成的享受是大自然賦予的,果然很美好。
她沿著街道閑逛,隨意走著,走到哪裏算哪裏,就這樣過了好幾天。
天空晴朗,幾片白花花的雲彩懸在空中,軟綿綿的像是甜膩的棉花糖。苗蕊身著一身白色的長裙,腳上一雙簡單的繡花布鞋在橋上欣賞安靜的湖麵遊人泛舟。
一圈圈波浪蕩漾開來,撞擊到岸邊的時候在反彈回幾個,就這樣此起彼伏,延綿下去。
“這麽巧,苗小姐也來遊湖?”
不知何時,苗蕊的身旁站了一個中年男人,身姿挺拔,模樣硬朗,他側眸睨著苗蕊,又說,“謝總怎麽沒來?”
苗蕊被身旁聒噪的聲音吵得煩躁,她轉過身子,抬起雙眸,眉頭緊了緊,“我應該認識你嗎?”
看著有些熟,可她卻想不起來是誰。
男人穿了一套淺灰色的休閑裝,摘下了墨鏡,“苗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上次你和謝總來B市,我還設宴款待了呢。”
“邱……什麽?”他把墨鏡摘了下來,露出五官,苗蕊認出了他。
“邱段海。”男人嘴角帶笑,表情同樣會是爽朗自然,硬朗的模樣精神飽滿,真的讓人很難看出他是一個年過五十的中年男人。
苗蕊點點頭,淺淺的笑容掛在嘴角,“嗯,我想起來。”
他長眉一挑,再次開口,“相遇就是緣分,不如今天就讓我帶苗小姐好好欣賞一下B市的美好風光。”
“不用了,謝謝,我還是習慣一個人。”她友好的拒絕,直白大方。
邱段海不覺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就當是你上次見麵沒有當場揭穿,在困獸斎見過我的回禮吧。”
“您也不用不好意思,回去後我還是全部告訴的了謝恒。”淡漠的語氣不卑不亢,漂亮的臉頰白裏透紅,她用手撫了撫帽子,“抱歉,我先走一步。”
輕風吹起耳鬢處的一縷發絲,帶來一片清涼。
“苗小姐,你這樣對待一個老人家真是傷了我的心。”
邱段海緊跟在身後,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見苗蕊不搭理他,他又自顧自的說起來,“你接下來要去哪?”
突然,苗蕊止住了步子,一轉身,細眉微蹙,“請你不要跟著我,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黑白分明的水眸閃過一絲犀利,纖細的身材高挑,白色的裙邊在微風的吹動下輕輕劃過腳踝,像隻柔軟的觸手。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邱段海的目光閃過一絲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