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逃跑失敗
“前往瑞士E-C205班機已到達,請您在安檢口檢查好您的行李,在航班30分鍾內登機。”播報員開始播報登機消息,苗蕊立刻就站了起來拿著行李拉著念念。
“寶貝,我們走吧。”她輕聲說著,神情尤為的放鬆,像是心底的擔憂都化為烏有。
念念也很興奮,黑溜溜的眸子耀眼發亮,可能小孩子對第一次嚐試的事物都會很興奮吧,邁著小短腿拉著苗蕊跑了起來。
苗蕊嘴角淺淺一笑,心中悵然,她不覺回眸,再見,謝恒,願你永遠也找不到我。
偌大的機場零散的客人張望,告別,念念看苗蕊停滯不前,歪著小腦袋問,“媽媽,走啦,又不是不回來了。”
兒子的一席話把她拉回現實,“好吧,我們出發。”
機場的安檢非常嚴格,行李物品的監控也有要求,好在苗蕊的行李箱裏隻有簡單的衣物,沒有其他,省去了不少麻煩。
小長隊眼看就要苗蕊母子,小家夥緊緊的拉著她的手,“寶貝,你很緊張?”
“哪有,念念已經是大人了,怎麽可能緊張。”他昂著小腦袋說著,目光盯著安檢員。
“下一個。”漂亮的安檢員柔聲說道。
苗蕊立刻站了過去,舉起手臂。
猛然,她感覺身體一輕,手臂上傳來的疼痛瞬間讓她反應過來,黝黑的眸子凝視著拉著她手臂的男人,目光驚恐。
這樣的舉動引起了安檢員以及周邊特警的注意,紛紛跑了過來,“這位先生,請您不要耽誤旅客登機。”
僅僅隻是回眸的一個眼神,足以把安檢員震懾的連連後退,隻見銀色的發絲在機場明亮的燈光下熠熠生輝,他目露凶光,冷聲說道,“……滾。”
而後他徑直拉著苗蕊轉身離開,小念念愣了愣,瞪著大眼睛,“漂亮姐姐對不起,那是我爸爸。”
說完之後他拉著比自己還要高的行李箱追上謝恒急促的步伐。
謝恒是真的生氣了,比四年前他生日宴上看到視頻還要憤怒,深邃的眸子都在冒火,長眉緊蹙,殺氣騰騰。
與其說是拉著苗蕊,倒不如說是拖著,苗蕊的兩隻腳隻能在光滑的地麵摩擦,身子是成一個三十度的傾斜角,“謝恒,你先放開我。”
謝恒正在氣頭上,他根本就聽不進去,無論苗蕊怎麽叫喊他就是無動於衷直直的往外走。要不是小念念快跑,攔在了他的麵前還不知道他要發多久的瘋。
“爸爸,你怎麽能這樣對媽媽?”小念念也嚇壞了,看見謝恒這副殺人的表情惶恐,還有臉色蒼白的苗蕊手腕處大片的青紫痕跡。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癟癟嘴還是哭了出來,一頭栽進跌倒在地麵的苗蕊懷中,看著謝恒控訴,“你是個壞爸爸,念念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奶聲奶氣的哭喊讓苗蕊心都碎了,她摟著念念,眉頭緊鎖,一雙水眸惡狠狠的盯著謝恒。
“謝恒,你能攔得住我一時,攔不住我一輩子。”
高大的身體在空曠的機場中央微微顫抖,血染的眸色帶著悲痛,“我說過,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要不是他事先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苗蕊,想必這次還真會讓她給逃了。
他能接受她所有過失,唯獨不能接受她要逃離自己,哪怕是有這種想法他都受不了。
越想,心中就越恐慌,頎長的身子一彎,長臂一拉就把苗蕊帶到懷裏,念念沒站穩跌在了地上,小肉球立刻爬起來抓著謝恒的小腿捶打,嘴中還嗚鳴的喊著,“壞人,放開媽媽,放開媽媽。”
謝恒不予理會,任由他胡亂捶打喊叫。
雙手的力氣有些大,讓苗蕊動彈不得,他看著她,帶著不解和一種原始的恨意,“苗小蕊,你以為逃到國外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路過的旅客看見這個場景可能會作停留,但多數都是聽而不聞,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旁人不好插手,看兩秒後也就紛紛散去。
出來著急,謝恒身上僅僅穿了一件白色的體恤和一條簡單的休閑褲,可是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場還是絲毫都掩飾不住。
苗蕊沉靜神色,仰著下頜,齊耳的短發蕩漾,輕聲說道,“不試試,怎麽知道?”
驟然,英俊的臉頰烏雲密布,嘴角彎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好,很好,苗小蕊,你真的很好。”
這是謝恒能承受的底線,他反手拉著苗蕊的手,單臂抱起捶打他的念念,徑直朝機場外走去。
留下孤零零的行李箱。
“謝總,我們回醫……”平日裏負責接送苗蕊的魁梧司機還沒等說完,就被謝恒搶先攔下。
“回酒店。”
彪形大漢眨眨眼睛,被謝恒的一身寒氣驚得沒敢多問,平日裏他也是陰冷嚴肅,可卻沒有今晚這麽重的戾氣。
月色迷人,空氣中徘徊著粘稠的熱氣,隻是這一切在豪車裏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司機開車又快又穩,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謝恒入住的酒店。一句多餘的話沒有,他開著車消失在月色中。
謝恒依舊保持著冷傲的氣勢,周圍的戾氣絲毫未減。大手把苗蕊拉進屋,隨手落下了門鎖。
“除了我,沒人能打開。”
之後,他表情隨意,抱著念念來到了客房,細心認真的給他脫下衣服,“念念,今天晚上嚇到你了,是爸爸的錯。”
雙眼紅腫的念念憋著嘴,看來對著道歉完全不接受,而後,眸光一瞥不在看他。
謝恒努力不在兒子麵前露出凶狠的一麵,溫柔的拂過他的發絲,小聲說道,“你媽媽要帶著你離開爸爸,這是爸爸接受不了的。早點休息吧,明天爸爸送你上學。”
直到謝恒離開客房,念念才看向遠去的背影。
原來媽媽是要帶著自己逃離爸爸,而不是出國旅行?難怪爸爸會那樣生氣。他自己嘀咕著,歎了一口氣,哎,算了,他們的是事情還是他們自己解決吧。
謝恒走出客房,看見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的苗蕊,眉頭蹙起徑直走了過去。
他長臂一撈,翻身把柔軟的身子壓在身下,憂傷痛苦的神色絲毫不加以掩飾,“苗小蕊,你逃不掉的,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你又何必白費力氣?”
客廳的燈光很暗,微弱的光亮如熒熒燭火,勾勒出一幅美好的剪影。
“謝恒,這個話題根本就沒有意義。”水眸平靜的望著他,安靜的像一麵沒有微風駐足的湖麵。
玲瓏的身子被他緊緊摟在懷裏,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炙熱的呼吸吹拂在臉頰,像是申訴,又像是無可奈何的歎息。
謝恒靜默幾秒,將側臉貼在她柔軟的胸口,“苗小蕊,我能聽見你的心跳,可為什麽……這裏卻是空的?”
安靜的空氣中環繞著彼此的呼吸,謝恒所說的每個字都狠狠敲在了她的心口,很疼,不見血的疼。苗蕊閉緊雙眸,再也沒說一個字。
良久,謝恒放開懷中的柔軟,站直了身子,挺拔高大,背對著皎潔的月光映出一個頎長的剪影。他嘴角淺淺一笑,輕聲說道,“……沒有懲罰,你永遠都記不住。”
謝恒就這樣離開了客廳回到臥室,他反手把門關上,下一秒就重心不穩跪在了柔軟的白色地毯上,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濺出來,在白色的地麵勾勒出妖嬈的紅梅。
‘哐’的一聲,轟然倒地。
昨天睡得太晚,念念一點也不想起,有點起床氣。撅著小嘴,半眯著眸子,“媽媽,念念想再睡會兒。”
“不行,每天要養成良好的作息習慣,不能睡懶覺。”苗蕊給他穿著衣服,抱著他出了客房。
洗漱完後,苗蕊想都沒想就帶著兒子站在了房門口,這才想起昨天晚上謝恒說的話,‘除了我,沒人能打開’。
細眉微蹙,目光看向了臥室的方向。
念念知道苗蕊的別扭,主動擔當起重任,“媽媽,念念去叫爸爸起床去。”
說著他就一蹦一跳的跑過去,踮起腳尖握住扶手下拉,雙手用力推開了房間的門。
隻聽他驚悚的喊叫瞬間穿透空氣,苗蕊見狀不妙,撥腿跑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謝恒高大的身影倒在地麵,雪白地毯上的鮮紅刺痛著她的雙眸,苗蕊神色慌張,立刻撥打了救護車。
一路上苗蕊都是心驚膽戰,小念念更是哭的泣不成聲,哽咽的問,“媽媽,爸爸會不會死呀,念念不要爸爸死。”
謝恒平靜的躺著,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苗蕊抱著念念,撫摸著他的頭安慰,“當然不會,爸爸是世上最厲害的人,是不會死的。”
安慰念念的同時,何嚐不是在安慰自己。
等待總是漫長的,苗蕊在醫院長廊裏徘徊,坐立難安,急診室的紅燈熄滅她立刻衝上前去,抓著主治醫生的手慌忙問道,“醫生,他怎麽樣?”
“病人之前應該是受過嚴重的撞擊,導致了肺部的損傷,在加上沒有痊愈就出院又氣急攻心才導致吐血昏迷。病人隻需安心靜養,過一陣就會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