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膨脹×流星×醞釀
「你不夠強，那是因為你充得不夠多！」
齊煜用思感吐了個槽，隨即消失了。
下一刻，龐大的能量磅礴而至！
科貝特根本都沒發現什麼事，就覺得自己膨脹了！
它還沒反應過來，整個羽罩從幾間平房的大小，一下子就急速膨脹，佔據了小半個油湖。
那個瞬間里，無數的羽片在凝結，然後補充到科貝特的新身體里。
新的羽片跟以前的羽片並沒有什麼差別，如果說非要找出差別，那應該是時間吧。
正是剛剛那一股巨大到無法描述的能量，造就了這些羽片。
透明的羽翼上還蜿蜒著清晰的羽根，纖毫畢露，彷彿一件藝術品。
但這不是最主要的。
這些羽片同樣來自於規則，蘊含著時空的規則，不僅如此，當這些新羽片加入羽罩的時候，舊的羽片也被同化了。
原本的羽罩只擁有一些規則之力，而且用一次少一次。
而現在？科貝特只能用不會枯竭來形容，它隱隱覺得，這個羽罩里，包含了一部分宇宙！
「好美！」
科貝特聽到身邊傳出一道讚歎聲，它現在仍然忙於控制著那些羽片，數量級上升的控制難度，讓他在成為它之後，變得更有難度了。
但即使如此，它還是對現在正在它的保護下說話的男人保持著敬意，還有敬畏！
沒有那一個真正的智慧不對宇宙保持著敬畏！
時空之力才是最堅固的盾！
當無窮的時間和能量走到了盡頭，一切都無法挽回，也無法改變！
除非它自己靜極思動，但那是非常非常遙遠，遙遠到近似永恆的時候。
「接觸」新的羽片，科貝特能夠感覺到那些羽片都是由熱寂的時空組成。
小小的羽片，就是小小的完整的宇宙，從生到死的宇宙。
這樣的規則，豈是一般的規則之力所能撼動？
所以規則之力的對抗，並非都是聲勢浩大，毀滅空前！
因為任何規則，碰到走完一整個旅程的宇宙時空，只能讓路，或者湮滅！
現在而這些湮滅此刻正在龐大的羽罩上綻放。
齊煜的心中正默默地背著母國華麗的詞句，儘管沒人應和，但無所謂。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透明的羽罩透露著這片天地本來的夜色，四周都是黑漆漆的。
而現在，這如墨的黎明，流星仍然在繼續。
無數的光芒在羽罩上閃爍，寂滅。
不是很耀眼，但是那些羽罩上留下的光點，如同黑夜裡的星辰，堅定不移地訴說著永恆。
「齊，謝謝你。」
科貝特仍然在控制著那些羽片，儘管那股能量來得快，去的也快，但是科貝特知道這沒有結束，因為那些在羽罩上湮滅的規則碎片，正提供著新的能量。
新羽片的凝結放緩了，但也保證了科貝特能夠控制。
總不能搞的歪歪扭扭吧，那樣就不美了。科貝特是這樣想的，講一個個新生的羽片歸於整個羽罩的建制，並強迫症一樣將羽罩維持著完美的圓形。
齊煜也感覺到了科貝特的「想法」，啞然一笑，不禁傳過一道思感：「你還真像是個女孩。」
科貝特的回應則是讓齊煜怔怔說不出話來：「我本來就是啊。」
隨即它身上傳來的落寞，讓齊煜感覺到酸楚：「哈，本來是我未來的丈夫，而我選擇了我的族人。」
齊煜在科貝特的分享下，已經明白了一些原因，數代的忙碌無果，海勒斯已經準備放棄了，帶領著奄奄一息的族人，在這數百年來走不出的城市結束無止境的困難生活。
所以，齊煜的到來，對整個疫人族，是那麼地震撼！
整個泥城疫人族，無不歡呼，無論是犧牲還是奉獻，都心甘情願沒有絲毫怨言。
數百年了，疫人族都忘記了怎樣認識新朋友，新朋友對這裡的改變，本來就是新生的一部分，更不用說，這種改變是趨於好的方向。
作為受益者之一，科貝特，哈未來的妻子，也恢復了人類美麗的容顏，而這也更是促成了她的犧牲！
必須走出去，疫人族的下一代，不能再在這深坑裡度過，不能再困守在黑暗裡。
而現在她或者它得償所願。
「走吧，齊！」
沒等齊煜回應，科貝特就飛了起來，帶著齊煜，帶著那隻在空中扭來扭去的大蟲子，帶著那堆銀白色的構裝殘骸飛了起來！
「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我想你還是可以變得更大一點，放手施為吧！」
齊煜有些無力，連續的下潛，讓他有點難以承受，現在正在大蟲子的背上躺著休息，順便看著湮滅的星光在羽罩上綻開。
霞洛洛的情緒顯然也是很好，背上巨大的太陽桅鰭，微微顫抖，但是光芒大盛，也驅散了空氣中那些雜七雜八的味道和這深坑裡永恆的黑暗。
不，黑暗也在隱隱消散！
齊煜看著亮起來的更上方的夜空，那些墜落碎片的來源地。
自己的能量迸發，想必打碎了了某些桎梏吧！
科貝特也聽從了齊煜的話，將保護罩恢復到以前只保護地面以上的樣子，專心對付著上方的威脅，整個保護罩一下子就寬闊起來。
但好處不僅如此，因為接觸範圍的增大，羽罩吸收的湮滅能量多了起來，羽罩的面積變得更大！
就這樣，齊煜目瞪口呆地看著羽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展到籠罩住整個油湖的面積！
難道科貝特之翼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
齊煜心中有些明白了，他正在見證一件神話的誕生！
所謂的神話不正是代表了宇宙的規則之力嗎？
跟那調皮的神鐵和破鎚子完全不一樣啊，還是科貝特之翼這樣的東西更讓人接受一些！
齊煜很滿意，他不介意自己再加快一點，早一點把整個泥城納入保護，早一點安心。
「不！齊！你湮滅的能量過於強大，這羽罩承受不了第二次。」
科貝特阻止了齊煜的想法，而且隨即表示了自己另外的擔心。
「齊！這樣的思感湮滅，你以後能不做最好，剛剛我感覺到一些不好的東西，很不好。」
還有一個原因沒說，能量湮滅對於人工智慧來說，就是能量覆蓋。
被能量淹沒掉的人工智慧不要說保留人性，連整個智能結構都會改變，換句齊煜母國的話說就是底層編碼都全部改寫了！
在保留自己僅存的科貝特的存在之下，它還想多陪哈陪著族人一會兒。
齊煜想了下，點了點頭。
過猶不及的道理他是懂得，現在不如歸去。
仔細將有些散落的銀白構件再次攏到一起，抱起那閃爍著火瞳的戰盔，齊煜靠在霞洛洛的桅鰭上，發起了呆。
而科貝特和霞洛洛則是向著城心，越飛越高。
它們身後，隨著科貝特之翼的離開，油湖和岸邊的土地再次被那些墜落的規則碎片肆虐！
稠密的油漿，黝黑的泥土，飛濺起無數，整個地界，黑霧蒸騰。
但是科貝特不會去關心這些，因為不多久，這裡將再次籠罩到它的保護之下。
一切看似如此，直到岸邊一些被掀開的土層，被規則之力砸的稀爛。
科貝特也好，齊煜也好，他們沒發現，即使他們離去，規則之力也有無可奈何的地方。
有一片地方，地面覆蓋的淺淺地油漿被碎片撕裂，短暫地露出了下面的湖底，正是之前希斯碎裂的構裝附近，齊煜發現了化石的地方。
黝黑的化石地面，此刻正隨著規則之力的打擊，煥發著不一樣的面容。
那些桌子大小的化石甲片，彷彿也吸收了一些規則之力，變得光澤起來！
無數的光芒紋路在甲片的縫隙里流淌。
彷彿在醞釀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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