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不朽果實
凰天道和石昊從血凰族疆域走出。
據他了解的那條路，是異域一座奇異海瀑，傳說那地方聯通著界海，是其支脈之一。
那個地方很不尋常，誕生了始祖魚苗。
在原有時空中，石昊和神冥、三藏兩個黃金葬士，便是騎魚逃跑的。
始祖魚苗回歸的那條路，很神秘古老，沿途有諸多大秘，可通仙域，直達界海提壩，通過那里可以回歸天淵之上的那座古城。
凰天道從凰珝那早就得到具體地址，但他沒有著急前往。
他們現在的處境還好，異域目前來沒什么大動作，有足夠的時間。
行走在異域的土地上，石昊感觸頗多。
以一種平靜的狀態觀察這塊魔土，實際上沒有那么黑暗，自有獨特的生活的法則。
他們此刻已經不知道深入異域疆域幾何了，入目見不到普通人族，皆是有著不凡來歷的古老族群，修士各個強大非凡。
跨越一座座高山，有的時候兩人還會與當地的修士交流、論道。
不一樣的修行知識，打磨出智慧的火花，凰天道暫且不論，但他看石昊的進步很明顯。
路上石昊也多次向凰天道請教，論知識的廣博、精深，凰天道達到了一種深度，指點他是綽綽有余了。
就算與不朽論道，他也不見得會遜色，的確不凡。
就這樣，他們行走了三天三夜，才在出了血凰族疆域后，碰到了第一座異域的城池。
“穹霄！”
凰天道抬頭，注視著城墻上那古老滄桑的兩個古字。
在異域建城，多半有著不凡的底蘊。
兩人決定去見識一下。
沒有暴露實力，凰天道兩人就以普通的外來者修士身份入內，沒有多少守衛，此地看上去很古老，但并不莊嚴，有種與異域格格不入的寧靜之感。
小孩在路邊嬉笑打鬧。
有老修在路邊擺攤，販賣著一些靈材。
一切看上去很尋常，九天十地內也多的是這種古城。
石昊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幕，輕輕一嘆：“兩界的征伐，對這些人而言又有什么影響呢，或許他們根本不知道在遙遠的天地外，還有這一個名叫九天十地的大界。”
挑起征伐、殺戮的多為高位者，而顯然就這處城池的居民，實力連天神的都少，有何資格上前線。
“黑暗……”石昊眼神動搖，他能感受到這些人身上那極盡薄弱的不詳氣息。
他們以為的正常，實際上并不是。
“一個生態圈，已經建立了起來。”凰天道很平靜也很殘忍的道出實情：“表面的寧靜只是暫時的，當那深處的東西爆發，一切都逃不了。”
黑暗物質外泄，氣息彌漫開來，最后誰都討不了好。
這些異域的普通生靈，實際上面對黑暗物質的下場，與九天十地的人沒什么區別，稍有不慎便會元神、肉身沉淪，被徹底吞噬取代。
“不用想那些沒用的，你早點掌握對黑暗物質的利用就可。”凰天道在旁道。
他集自己所學，創出了一部分化黑暗物質為己用的古經，傳授給了石昊，偽裝只是表面，最重要的是隨意轉化。
什么是黑暗物質，其實本質上那東西不一定就是害處。
若能化為己用，一樣的有大用。
穹霄古城表面上沒有什么強者把持，卻在異域深處的疆域那般寧靜祥和，兩人有些好奇。
“你說這地方啊。”他們問一位老修，老修爽快的給出了答案。
“穹霄二字來源于一位至強的不朽者，實力功參造化，足以威懾諸族，只是其人，早在多個紀元前就已失蹤，眼下的不過是其后裔代為掌控。”
不出所料，古城的背后有不朽者撐腰。
那怕失蹤多個紀元，但威名同樣震懾萬古，沒有任何人打擾。
誰也不清楚那個層次的存在，是否還活著，可能幾個紀元只是一次久一點的閉關。
“你們從外地來，倒是可以去參悟一下城中的古碑，據說有不朽者的道痕留在那，萬古不化。”老修指點兩人。
凰天道和石昊對視一眼，決定去看看。
一座古碑，聳立在古城的中央，歲月悠久，上面布滿了青苔和塵埃，沒有一點不朽遺留的樣子。
“沒人看護嗎？”凰天道咂舌，“怎么感覺這玩意假冒偽劣產品，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以他的目光，竟然沒有看出一絲意境殘留，那多半是不可能真的。
石昊也搖頭：“沒看出什么神異，或許劈開看有沒有什么造化。”
他說出了這句話，便看到了旁邊的老伯眼神不對勁，很是尖銳，你這小子來一趟，就搞破壞是吧，眼神意味很強烈。
“沒有沒有，隨便一說。”石昊不住咳嗽，有些尷尬。
兩人又揣摩了兩下，最后還是一無所獲。
凰天道失笑：“也對，若是到處都是機緣，那還輪得到我們。”
一座古碑放置不知道多久，可能幾個紀元都有了，就算真有什么神異，怕也被人取走了。
最終兩人還是離去。
這座古城對石昊有了一絲影響，對異域有了不同的看法。
“世界樹盛會將開，有三千神花綻放，傳聞不朽者大人們商議用在諸多至尊身上。”
行走在路上，他們聽聞到了一則消息，凰天道和石昊的眼神一動。
“等等，你剛剛說的是什么。”凰天道干脆的直接擒拿了一個路人。
要什么消息，問他們就好了，懂的都懂。
雖然他也不清楚一個差不多才斬我的修士，怎么那么了解天下大事的。
嗯，其實也很合理，天神就幾十萬年壽命了，更別說斬我等修士，那么久的時間，修為又突破不上去，不多了解點事情，八掛一下怎么可能。
各個都是學究天人。
路人被一掌擒拿下來，見到了凰天道，瞬間意識到了是一個自己惹不起的大佬，很爽快的抖出所有事情。
“一個紀元也不見得有幾次的世界樹盛會，母樹有自我意識，會在某些時間段令三千神花綻放，每一朵神花綻放，都有神效，蘊含天地大道，萬物至理，對不朽者都有益處，比喝下幾十朵悟道古茶都有用。”
“面對的是人道至尊的強者，還有一小部分絕頂天驕，給予他們大造化。”
路人眉飛鳳舞：“世界樹盛會都是在天地大變前夕的時候召開的，這不傳說的大清算要來了，在這個時間段召開盛會也不奇怪。”
“在下觀前輩和道友神韻氣質，相當不凡，或許可以前去一探，或許能得到世界樹認可也說不定。”路人恭維道。
凰天道若有所思，這件事原有時空不知道有沒有。
當然，就算有，以石昊當時俘虜的身份，也不見得能接觸。
或許可以去看看，異域世界母樹給的造化，凰天道有些心動。
“你的消息不錯，這是賞你的。”凰天道一掌拍下，一道滋養的神華落到路人身上，洗條身軀，蘊含著某種對異域修行之道的感悟。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那路人很是欣喜。
這是什么，走在路上碰到造化。
絕世天驕待遇！
什么，你說這不算？
一尊明顯是至尊賜下的神華感悟，這還不叫造化，你說說還有什么，路人興高采烈地飛走了，有種不一樣的氣概。
天驕風范。
觀其方向，是世界樹所在的異域中心。
“你覺得如何？”凰天道看向石昊。
“去！”石昊神情一下就變了，很是興奮。
可能骨子里，他就有搞個大動靜的想法。
去也不是直接闖過去，凰天道和他偽裝好身份，將起源古器封入一只古獸的體內，確保他人看不出來，才沿著那路人的方向走下去。
世界樹盛會，前行的路上凰天道收獲了很多這方面的消息。
的確是一個歷來悠久，是人道領域一次至高盛會，許多不朽者就是從中走出的。
甚至有不止一位不朽之王，在至尊時期，與盛會上諸多對手爭鋒，君臨異域一個時代，留下美名。
安瀾、俞陀、鶴無雙……
凰天道額首，都是熟悉的名字。
還有無殤，一尊絕世的不朽之王巨頭，也曾在世界樹盛會上，大展身手，得到無數前輩的認可。
至于更為久遠的名字，就已經不為人知了。
這種盛會在異域也很罕見，針對人道領域的最高層，至尊、極道者這一行列，旨在推動他們更進一步，邁入不朽者。
實際上在仙域，還有昔日仙古時期的九天十地，也有這種盛會舉行。
有的只是真仙召開，有的是幾尊仙王召開，目的在于培養年輕人，仙古紫竹林，石昊二入仙域時碰到的大會都屬于這類。
兩人繼續深入。
此刻已經靠近異域的中央區域了。
這里天地精氣濃郁的仿佛要化作雨滴落下，大山曠野之中，不乏神藥出沒，天地法則很清晰，在這里一年恐怕能抵九天十地十年、百年時光也說不一定。
因為世界樹盛會的召開，有許多閉關已久的積年老至尊都破關而出了。
他們的實力極為強大，有些甚至聳立在極道之巔多年。
三千神花綻放，無疑是個很大的機緣，那怕對至尊也彌足珍貴，或許就助他們邁過那臨門一腳呢，故而很多至尊都前來了。
近段時間，兩人感覺自己眼花繚亂，碰到太多強者和強悍古族了，三步一王族，五步一至尊。
由此可以看出異域的底蘊有多深厚了，放到邊荒戰場的強者可能連整體數量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兩人偽裝成隱居的修士，在這個節點如他們這般的人很多。
異域的疆域廣闊無垠，放眼界海，也就仙域能壓一頭，這么遼闊的疆域，連不朽者，乃至他們本界的王，都很難盡知一切。
特別是每次攻伐一界，他們都會侵吞大界，落下黑暗物質，催生墮落者一族。
隱藏的不為人知的強者，太多了，不乏不朽者。
靠近異域中央，那株世界母樹已經可以看到端倪，極度震撼，粗桿宛如直通宇宙深處，一葉一星辰，樹冠遮天蔽日，星海在其面前也不過小水洼。
“世界樹能長那么大。”石昊有些訝然。
他想到自己在下界八域，見到的那株朝著世界樹進化的太陽神樹，相較而言這才是完整體。
凰天道額首：“這一株世界母樹，連仙王都不敢觸起虎須，與異域同壽，經過歷代不朽之王培育，已然通神，是真正鎮壓一界的參天大樹。”
“昔年我九天十地也有一株，可惜了。”他有些惋惜。
世界樹在諸天萬界富有盛名，可不止是這一界有，永生大世界的世界樹才叫恐怖，媲美十四星，乃至十五星的實力都有了。
說到底，世界樹強大與否還得看個人培養和成長環境。
撐開一方大界、宇宙的就可號稱世界樹，能支撐諸天萬界的也叫世界樹。
最典型的就是十冠王天子手中的世界樹幼苗，雖然同樣很珍貴，但比起那些真正成長起來的世界樹，顯得微不足道，只能拿去給人當道種用。
“異域的世界母樹降下造化，不知道會不會賜下世界樹幼苗、種子之類的。”石昊顯得興致勃勃，天子手持的那株世界樹幼苗，他也很感興趣。
“應該會。”凰天道肯定道，從其他人那得知。
世界樹幼苗、種子這些，每個一段時間，那株母樹便會孕育一批，賜予眾生。
仙域、昔日九天十地的那些仙王，有些也手握世界樹，催生世界樹幼苗和種子，賜予天驕。
一尊仙王存在已經足夠培養出一株真正的世界樹了，雖然不及異域、九天十地的兩株母樹，但也足夠強大。
歸根到底成長不起來的幼苗、種子，也就那樣，只是仙鐘之一，同級的還有萬道樹、鴻蒙紫氣種、宇宙雛形等等。
凰天道心中一動，他還未接觸過此界的鴻蒙紫氣種，或許可以揣摩一二，對自身進化或有好處。
兩人兜兜轉轉，來到了世界樹腳下。
樹根若盤龍一般，洞穿虛空和天地，那周邊一大片界域，宛如星河壁壘一般，浩大無邊。
此刻這里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天驕、霸主層出不窮，皆是來參加世界樹盛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