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仗劍斬群匪
「何人伏擊的你們?」
邵鋒喝著茶,神色淡然幾近冷漠。
下面的弟子人人跪在地上,不敢看他的雙眼。
其中五人身上滿是血跡,當中一人更是躺在擔架上面,生死不明。
「聽聞是是橫行涼州十餘年的祁連十一盜,非常有名的馬匪組織,各個武功騎術不凡,還擅使暗器!
當時我們幾人正在處理綢緞鋪被西安方家強制收購的事,方家已經答應會將綢緞鋪還給我們的外門管事。
見事情已經解決,我們幾人便決定回來。結果出城不到二十里,便忽然遭遇了那伙馬賊襲擊,並被他們投擲毒煙偷襲,又遭受了一輪暗器打擊,所以……」
邵鋒沒有說話,忽然山門下傳來報信。
「掌門師兄!有人射了封書信到我們華山界碑之上!好像是有關兩個被抓去的師兄和師姐的。」
被俘的弟子,是一名男弟子和一名女弟子。
邵鋒接過信件,是那伙設伏的馬賊寫的。
上面內容很簡單,嘲諷了整個華山派以後,便讓邵鋒準備兩千兩銀子贖回兩名弟子,三日後若是拿不出錢,便會立即撕票!
他將信件傳給每個人都去看了,眾弟子心下越發慌亂。
邵鋒卻已經提起了長劍,往劍氣沖霄堂外走去。
「備馬,有誰要隨我同去。」
叢不棄成不憂最先答應,其他弟子也紛紛跟上。
邵鋒點了點頭,至少這些人還沒慫。
「除了靳師妹和五位受傷的師弟留下,其他人都隨我來。」
邵鋒的語氣很平淡,就像帶人出去郊遊一般。
其中一名弟子弱聲問道:「掌門師兄,我們可要把銀兩一同帶去?」
邵鋒回頭看著那名弟子,笑了起來,嘴巴在笑,但眼睛裡面卻無一絲笑意。
那名弟子被看得額頭出汗,再到渾身發軟,最後受不了這股威壓,直接跪了下來。
邵鋒轉頭向外,依然以平靜無比的語氣對眾人說了一句,「師兄今次帶你們下山,只教給你們一個道理。
人不狠,站不穩!」
……
華山派在關中經營數百年,自南宋廣寧子郝大通創派以來,關中便一直是華山派的大本營。
自然是此地最強的地頭蛇,各方面眼線和人脈都不缺。
祁連十一盜雖說狡詐狠辣,不過進入了關中地區,他們便無所遁形。
邵鋒很快就通過本地人脈知曉了這伙馬賊所在,同時也知曉了另外幾伙馬賊營地的位置。
得知消息后,邵鋒對本地鄉老笑道:「過往華山鼎盛之時,關中之地向來和平,哪有馬賊敢來此地撒野。
封某初任掌門之位,看來都覺得封某好欺了,也罷,某手中掌門之劍尚缺鮮血開鋒,便以這數百馬賊之性命來大開利市!」
他身邊跟隨的華山弟子不過九人,卻都絕非庸手。
他們按照情報,趁夜來到祁連十一盜的營地之外。
祁連十一盜核心主力,自然是那十一個縱橫涼州的馬賊,但也並非只有他們十一人,與他們一同劫掠的,包括塞外胡人在內,數量多達五十人。
便是衝擊朝廷衛所、劫掠地方武庫之事,他們也沒少做過,行事大膽狠辣,向來不留活口,即便是在官方也是通緝榜上有名的存在。
邵鋒並沒有帶人硬闖,他不僅是要救人,而且還要讓這群人一個都走不脫。
讓九名門人隱於較遠的地方,自己仗著輕功出色,環繞營地偵查一圈,主要是摸清馬匹聚集位置。
這些馬匪沒那麼多講究,在各處隨便釘一個木樁子就栓住了馬。
這也導致戰馬較為分散,沒法一次性解決。
邵鋒想了想,沒有深入營地,而是找到九位門徒。
「準備淬毒的暗器,等會兒從四個方向攻入進去,先解決馬,再解決人!」
他在地上畫了個營地簡圖,華山派門徒三人一組,分別從東西南方向攻入,進攻時機,是等邵鋒從北門強闖進去就開始。
計劃越簡單,執行的效率越高!
五十來個馬匪的營地也不大,只在外圍立了柵欄防止野獸,所以根本攔不住人。
邵鋒提著劍,一聲不吭的從北部入口而入。
這些馬匪正在喝酒吃肉,火光中並未發覺有人已經進入營地。
邵鋒冷笑著看著這些馬匪,運轉輕功踏行,借著帳篷隱藏身姿,左手接連飛射毒針。
每針皆射入戰馬咽喉動脈,毒針細小卻毒性猛烈,帶著極強的麻醉效果。
戰馬被刺中時,察覺不到多大痛處,但在稍後就會前蹄失力跪倒在地。
他一人不過十息時間,在沒驚動任何馬匪的情況下,便射倒了北部二十餘匹戰馬。
聽到戰馬栽倒的聲音,這些馬匪才驚醒過來,紛紛高呼示警。
馬匪的示警聲,就是其餘華山弟子的動手信號,他們從黑暗中忽然出現,手中暗器亂射,專門攻擊戰馬!
隨著戰馬一匹匹倒下,這些馬匪又發覺已被人四面圍攻,登時陷入慌亂之中。
他們還以為來圍攻他們的是朝廷軍隊,否則怎麼可能四面同時遭到攻擊。
對付這些沒有組織的對手,不說邵鋒一人的殺人效率,便是其他九名弟子也極為高效。
不到盞茶時間,便倒下了一半人馬。
祁連十一盜這才發覺所來之人並非朝廷軍隊,而是武林高手。
他們本能的便選擇人數最少的這邊突破,自是與邵鋒照上了面。
待看清邵鋒身上的華山掌門裝扮,以及手中那柄掌門之劍,便立刻認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華山掌門封不平?!」
邵鋒身旁已經倒了一堆馬匪的屍體,沒有戰馬的情況下,這些馬匪也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殺起他們毫不費力。
邵鋒輕輕擦拭劍鋒,「既然知道了,還不立即自刎?」
十一盜相互對視一眼,為首的獨眼大盜哈哈大笑,「就你這愣頭青,居然也配當華山掌門?嘿,今日若能拿華山派的掌門人頭祭我手中雙刀,咱們祁連十一盜必定名震江湖!」
正拍著自己雙刀之時,忽然劍光閃來,這名獨眼大盜首級當即騰空而起,而後被一隻手拿住。
邵鋒不知何時,殺了人後,又回到了原地。
他看著手中獨眼大盜的首級,聽說人被斬首,還會保留一定時間的意識,於是對著首級笑道:「何來自信說此狂妄之言?」
其餘十盜一陣驚悚,他們的首領獨眼大盜至少也是武林二流水準,除了馬上功夫,那手雙刀在涼州幾乎無人能敵。
無論是當地豪右,還是胡人部族來的高手,遇上那一對雙刀,能逃得一條性命的都足以回鄉吹噓一輩子。
可就算如此強大的首領,竟然連出刀的機會都沒有,死在那一道平淡寂然的劍光之下!
在場沒誰能看清剛才那道劍光,再加上對面這個年輕的華山掌門,手託人頭微笑說話的樣子,簡直只在噩夢中才會出現,哪怕今日能夠生離此地,恐怕也會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此時其他馬匪由於搶不到戰馬逃跑,被九名華山弟子全數斬殺,他們也從各個方向包圍過來。
場面是十對十,卻與十對百沒有任何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