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敗敵

  向問天實在無法從這漫天星雨中判斷出邵鋒真實劍鋒所在,素來彪悍驍勇的向左使,索性放棄防守,雙手掄著長柄烏金刀,直衝邵鋒本人劈來!

  氣勢如虹,悍勇絕倫!

  這一刀斬出,意味著要麼同歸於盡,要麼迫使邵鋒退避三舍。

  看似粗莽,實則是向問天當前境況下的最佳解決方法。

  漫天劍影果然煙消雲散,化作一道璀璨的銀光順著刀鋒方向直斬而來!

  向問天一身武功,皆從血戰之中領悟而來,戰鬥之時,能夠發揮的實力要比同等層次的對手強上五分!

  一眼看出邵鋒此劍雖然迅捷凌厲,然而四尺長劍雖長雖重,卻仍及不上自身烏金長刀,硬碰硬的情況下,自己不會吃虧。

  刀劍相擊,半空中火星四濺,邵鋒的劍被向問天的刀阻於半空。

  然而向問天卻發出一聲慘叫,疾步後撤,胸前一片血紅!

  任我行再也坐不住,猛的站起身來。

  只見向問天一手拄刀,一手按著胸口,連點了幾處止血的穴位。

  「劍芒?!」

  邵鋒甩了甩長劍,搖頭笑道:「方才封某已經展現過自身內功修為,我以為向左使應該能看得出來,沒想到仍忽視了此著。呵呵,你已受傷,可還要再戰下去?」

  向問天撕去黑色衣袍,袒露上身,只見一道猙獰的血痕自左肩蔓延到右肋,極是可怕。

  他哈哈大笑,「知道向某為何被稱為天王老子嗎?那是因為除了教主,老子誰也不服,天王老子也是一樣!

  向某一息尚存,豈會向你這等自命正道人士低頭認輸?有種的把老子打趴下再說!」

  邵鋒眉間閃過一絲冷意,「今後都不要在封某面前自稱老子,你的外號,我也會幫你改改。」

  身形瞬間來到向問天面前,四尺長劍又重又快,疾出連刺。

  向問天硬碰硬的揮刀對斬,以他的內力經驗,竟在這般迅捷對攻中占不到半點便宜。

  剎那間,身上接連爆出數朵血花!

  即便是邵鋒都不得不承認向問天此人十分硬氣,竟然為了保證對攻之勢,對於某些自破綻中攻入的劍招,他居然捨得以肉身硬接,只避開要害!

  不過這般戰鬥,固然不至於被打得只能招架,讓人恥笑,卻是無法長久支撐下去。

  那些被長劍砍刺出來的傷口,沒有時間止血,只會讓向問天越發虛弱,這可不以個人意志為決。

  向問天肋部再被劃過一劍,深可見骨,卻聽他宛如野獸般咆哮一聲,竟忽然在近距離朝邵鋒擲出了手中長刀!

  雙方近身對斬的距離,忽然遭遇這等攻擊,邵鋒也有些意外,但也僅僅只是意外。

  隨手彈開射來的烏金長刀后,向問天居然赤手空拳的鑽入了自己身前兩尺之處!

  他手中長劍為四尺,進入這個距離很難再發揮威力,向問天看得很准,意圖在落敗前以奇招重創邵鋒。

  圍觀眾人都不自覺走近一步,包括任我行和左冷禪這樣的武學宗師在內,都認為這個距離邵鋒再無法施展那精妙的華山劍法,只能改用之前的混元掌法應對。

  哪知邵鋒嘴角噙著冷笑,一手握住了長劍劍刃中段部位,反手一勒!

  血光飛濺,向問天撲倒在地,僅剩下半口氣。

  邵鋒也很驚訝,方才那一劍長兵短用,划拉過去的方位是向問天袒露出來的腹部,基本能夠保證一擊斃命!

  哪知向問天的內功著實深厚,居然以氣功阻擋了大部分傷勢,避免開膛破肚之局,只受了劍氣震蕩的內傷。

  邵鋒收起長劍,冷冷的看著撲在地上的向問天。

  「向左使確是一條好漢,方才你既然未向天門真人痛下殺手,封某自不會取你性命。

  不過日後行走江湖,莫要在封某之前自稱天王老子。」

  向問天被拖下去后,由日月神教多名郎中緊急治療,以他的生命力,該當不會有大問題。

  任我行確認這名忠心下屬不會有生命危險后,便轉頭看向了邵鋒。

  而日月神教這邊,也只剩任我行一人未曾出場,此前或者對五嶽劍派有所輕視,但見識過邵鋒的內功劍法之後,已將其視為生平大敵,不得不慎重對待。

  「封先生,你的華山劍法的確高明。任某從中似乎瞧出了些許獨孤九劍的影子,敢問封先生可從風清揚那裡學到了獨孤九劍?」

  在場眾人全部看向邵鋒,各派弟子議論紛紛。

  「封掌門劍法如此高明,原來是學了風前輩的獨孤九劍,難怪如此。」

  「不過我可聽說過,封掌門昔日為奪掌門之位,曾在華山派內譏諷嘲弄過風前輩,以至風前輩再度南下江南,結果……」

  「那只是傳言,傳言如何做得數的。」

  聽到眾人的議論,邵鋒呵呵笑了笑,「任教主說笑了,我與風師叔之間的確存在一些不愉快,即便是以前,我也不是受風師叔喜歡的那類弟子。

  這手劍法,確為封某綜合華山各路劍法優劣自創而出,並非風師叔所傳的獨孤九劍。」

  這句話邵鋒並未說謊,他的獨孤九劍,的確不是風清揚傳授的。

  任我行哈哈笑道:「是不是也無所謂了,昔日任某未曾與風清揚交過手,引以為生平最大遺憾。

  任某少年之時也以劍法聞名武林,希望能從封先生這領教一番華山派的精妙劍法。」

  說著,任我行從一名教中弟子手中奪過一柄長劍,從巨石上跳了下來,擺出架勢,竟是要與邵鋒較量一番劍法。

  邵鋒眯起眼睛,準備繼續應戰。

  「且慢!」

  這時忽聽左冷禪的聲音傳至場內,他走到邵鋒身旁,笑著說道:「封先生連戰三場,盡敗日月神教左右二使和副教主。

  縱然封先生武功再高,此時內功氣力消耗也定然不淺。任教主此時向封掌門挑戰,似乎有些趁人之危啊。」

  邵鋒瞬間知曉了左冷禪打著什麼主意,他是看自己戰績輝煌,其餘三大劍派十分佩服,都對他心生好感。

  便是嵩山派門下弟子,也有不少人已在下方表達對自己的仰慕之意。

  這般下去,左冷禪苦心孤詣所布之局,豈不是全部都要便宜這個自己華山派掌門?

  所以此番出來,便有爭奪名望之意。

  任我行亦是老江湖了,當然一眼看出了左冷禪的打算,呵呵冷笑。

  「左掌門的意思,是想替封先生出戰?」

  左冷禪故作豪邁的哈哈大笑,「我正道武林人士,可不僅僅只有封掌門一人可支撐大局。」

  邵鋒連戰過三場,內力消耗的確匪淺,再加上今天他的目的並非為爭五嶽盟主而來,只因時機未到,而敵人實力未明。

  所以他選擇坐山觀虎鬥,看情況而定下一步計劃。

  於是邵鋒朝左冷禪拱了拱手,「那便拜託左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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