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蓉大爺各見四新人
不多時候,林黛玉把一煲粥吃盡,而後看向賈蓉,笑道:「蓉哥哥不必在我這多耽擱,今晚去陪秦姐姐吧。」
林黛玉說完,又眨了眨眼睛,笑道:「對了,寶姐姐和那洋人姐姐那裡,你也得去看一眼,總不能把人家接來,連見都不見人家一眼吧?」
賈蓉聽得這話,開口道:「那妹妹?」
林黛玉笑著,伸手便把被子掀開,而後身子往裡面一滾,便滾進了被窩裡。
她笑道:「我要歇息了,蓉哥哥快些走。」
賈蓉聽得這話,嘴上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又囑託了兩句,吩咐雪雁把林黛玉照看好,莫要讓夜裡受涼后,這才轉身出了屋。
待賈蓉離開,剛還一臉喜色的林黛玉神情卻是一下低落起來。
一旁正準備替林黛玉梳洗的雪雁見了,多嘴道:「要我說,蓉大爺那麼喜歡小姐,今個小姐就不該放他去那邊。」
「這一個府里,蓉大爺多去那邊兩天,小姐你便少了兩天,這一個人的愛是有多少的,她多了你便少了。」
雪雁這話一出,林黛玉便是眉頭皺起。
未幾,林黛玉問道:「這話是誰教你的?」
雪雁聽出林黛玉語氣當中的不悅,不敢攀扯,也不敢再碎嘴了,只道:「這些,都是我自己想的。」
林黛玉嘆了口氣,看向雪雁道:「后這種話可是再不能說了,若是再被我聽到,我就只能把你送回林府了。」
林黛玉說完,雪雁臉色煞白愣在原地。
未幾,林黛玉又開口道:「好了,去端水過來,我洗漱完了好睡。」
……
賈蓉出了林黛玉屋,又在院子里琢磨了會,而後,便轉頭去了側院。
側院里,周氏已經搬了出去,現一左一右,各住著安娜和薛寶釵,至於正屋,則是成了賈蓉平日里累了后歇腳的內書房。
賈蓉走到側院,左右看了看,見兩邊屋子都亮著燭火。
他左右為難,害怕先去這邊,讓那邊傷了心。
正在賈蓉躊躇時,左邊屋子,突咯吱一聲響,而後,薛寶釵的丫鬟鶯兒便走了出來。
鶯兒一出來,便見著正在院里晃悠的賈蓉,如此,鶯兒開口道:「見過蓉大爺。」
鶯兒這一開口,賈蓉卻是不好再裝死了,他尷尬咳嗽了聲,而後道:「你家小姐可睡了?」
鶯兒臉色有些奇怪,口中道:「還不曾歇息。」
賈蓉聽得這話,點了點腦袋,而後道:「既是如此,我去看看她。」
賈蓉說著,便朝薛寶釵屋子走了過去。
屋裡,薛寶釵聽得賈蓉跟鶯兒說話時,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待到賈蓉進來,看見的,便是薛寶釵正在屋裡站著。
賈蓉心裡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薛寶釵的,或者說,今個進府的四個姑娘,他多多少少,都有對不起的地方。
賈蓉沉默著,未幾,薛寶釵輕啟櫻口,道:「大爺可要吃杯茶?」….賈蓉聽得薛寶釵故作淡然的話,心裡不是滋味,上前扶住薛寶釵道:「我對不起妹妹。」
薛寶釵聽了這話,身子一抖,半餉后,幽幽道:「大爺如何對不起我了?」
賈蓉啞口無言。
兩人又這般沉默了下來,十數個呼吸后,賈蓉開口,道:「我……」
他正要說,卻突有薛寶釵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來。
薛寶釵搖了搖頭,回身自床邊坐下,而後道:「大爺莫要說那些,大爺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相反,還待我很好。」
「以前,我總是擔憂著,今個當真做了大爺的妾,心裡,卻是突安穩了。」
薛寶釵說著說著,臉上笑了起來,她妙目看向賈蓉,道:「我聽人說過,這成婚,是要與相公吃交杯酒的,大爺可賞我一盞吃?」
賈蓉聽得這話,笑道:「若不是規矩森嚴,我同妹妹拜堂都是無不可的。」
賈蓉說著,在屋裡看了看,發現桌上,正有這一壺酒。
他走了過去,摸了摸壺壁,發覺酒竟是溫熱的。
如此,賈蓉回頭笑道:「妹妹蓄謀已久。」
薛寶釵聽了這話,噗呲聲笑了出來,道:「我如何蓄謀已久了。」
賈蓉搖頭做無奈狀,從桌子上取了兩個酒杯,而後各自倒滿,再端到薛寶釵面前。
賈蓉把其中一杯給了薛寶釵,而後教著薛寶釵如何吃交杯酒來。
待到兩人手環在一起,薛寶釵面色便有些激動起來。
賈蓉見了,開口道:「夫人,吃酒。」
薛寶釵聽了這話,卻是再也憋不住了,她仰頭把酒吃盡,而後,眼淚便流了下來。
賈蓉見狀,忙也吃了杯中酒,而後,將杯子放到一旁,伸手,摟住了薛寶釵來。
薛寶釵斜靠在賈蓉懷裡,帶著哭腔,說了些心裡不得意的話來。
賈蓉聽著,待全聽完,這才清楚,這個平日里大大方方的姑娘,這些年裡,一個人時究竟偷偷流過多少淚。
她還小時,父親便沒了;薛家家業敗落,自小小,薛王氏便教她規矩、教她女紅,后稍大些,薛王氏又是一心想送她入宮……
薛寶釵說了很多,賈蓉聽著,就覺得面前這個女兒,堅強的如同山間的蒼柏,脆弱的卻又同風雨中的風箏。
約摸盞茶的功夫,薛寶釵說完了話,她抹了抹淚,從賈蓉懷裡離開,而後,故作強硬的笑著,同賈蓉道:「夜深了,大爺不該留在我這。」
薛寶釵說著,又手指了指對面屋,道:「大爺是忙人哩。」
賈蓉點了點頭,他心裡明白,不需要同薛寶釵說什麼安慰的話,這個姑娘,是能把一切化解掉的。
他能做的只有一點,那便是後面,好好愛這個姑娘,分潤到她身上的,不能比別的少。
賈蓉出了屋,便往對面的屋裡走了去。
剛才院里說話,寶釵聽見了,安娜自然也是聽見了的。….先進了寶釵屋讓賈蓉有些不自然,他敲了敲門,未幾,便有安娜打開房門,像只歡喜的兔子,一下蹦進他懷裡。
賈蓉剛薛寶釵那邊過來,心裡還想著薛寶釵說的話,是故,臉色便不大自然。
安娜撲進賈蓉懷裡后,先道:「我還以為你今晚不來見我了呢?」
說罷,安娜一抬頭,見賈蓉神情有些低落,又道:「哥哥心裡有事?」
賈蓉收起了心裡那些有的沒的,他環住安娜腰肢,就把安娜帶進了屋裡。
一進屋,賈蓉便是右腿一勾,關上了房門。
安娜看著賈蓉動作,臉一下紅了,眼裡卻是有些躍躍欲試。
未幾,安娜將脖子伸了伸,湊到賈蓉面前道:「今夜你在我這睡,是不是有些壞規矩?」
賈蓉看著安娜,心裡雖也有想法可卻是同安娜說的一樣,今夜他不能留在這裡。
如此,賈蓉點了點頭,笑道:「妹妹想做什麼?」
安娜狡黠一笑,回頭看了看屋裡的鐘,道:「我可聽府里丫鬟說了,說府里一下子進來了四個新人,如此,你多再我這待會兒,待到夜深了,再去該去的人那兒,時間勻下來,也算不得唐突。」
安娜說著,便拉著賈蓉到了床前。
而後,她便是身子一軟,就軟倒在了賈蓉懷裡。
未幾,賈蓉身上來了火氣,安娜察覺到了異常,眼睛眨巴了兩下,而後便是勾魂的眼睛望著賈蓉,嘴裡吃吃笑著。
看到這裡,賈蓉是再也忍不住了,他環抱起安娜,在屋裡打了個旋,而後將安娜往床上一放,便吻了上去。
兩人吻的深沉,半餉后兩人分開嘴來,安娜已是氣喘吁吁,眼神迷離了。
賈蓉看著安娜,想起初見安娜時候,一抹嘴巴,故作惡狠狠的道:「當真是個妖精!」
安娜嬌聲笑著,道:「哥哥不喜歡嗎?」
說罷,安娜又換回平日里同賈蓉見面時候的模樣來,端莊恭敬,笑道:「還是說,爺喜歡我這個樣子?」
賈蓉看著安娜,嘴裡喘著粗氣,半餉后,他一指安娜,道:「今個不能在你這待了,一會定要被你惹出事來,且等著,過了今晚,爺再來收拾你。」
賈蓉說罷,便轉身出了安娜屋,朝著秦可卿的婚房去了。
……
秦可卿屋裡,秦可卿仍舊蓋著蓋頭,在床邊端坐著。
秦可卿態度不溫不火,她身旁兩個丫鬟卻是有些坐不住了。
只聽得瑞珠開口道:「這蓉大爺說的好好的,怎都快亥時初了,都不見人影,莫不是,在林家奶奶那邊歇下了,小姐這蓋頭還沒揭呢,這可如何是好?」
瑞珠說罷,一旁的寶珠道:「林家奶奶那邊不大可能,我今個見了林家奶奶,她人還沒長成,蓉大爺不是那般人。」
「剛我在外面,見蓉大爺進了林家奶奶屋子又出來往側院去了,側院里,聽說今個還抬了兩房姨娘回來。」….寶珠這話一出,瑞珠急道:「完了完了,你不說還沒事,一說我心更慌了,剛下午我同大爺的丫鬟套了些話,這府里,沒人管的了大爺,若是今個大爺當真不來,豈不是小姐平白受了委屈。」
瑞珠說完,又補了句,道:「大爺平日里行事是有規矩的,可今個吃多了酒,保不齊就被人給留下了。」
兩個丫鬟嘰嘰喳喳,卻是越說心越慌了起來。
未幾,秦可卿咳嗽了聲,兩個丫鬟頓時停嘴,轉頭看向秦可卿。
蓋頭遮著,看不清秦可卿的臉色來,不過,其聲音還是清亮與鎮定的。
只聽得秦可卿道:「大爺如何做,哪裡是你們兩個丫鬟能議論的,好了,莫要多說,只侯著便是。」
秦可卿發了話,兩個丫鬟雖心裡還有些不安,卻是不敢再開口了。
如此,屋裡三人靜默著,不多時候,便有腳步聲,往這邊過來了。
賈蓉出了安娜屋后,是在院里吹了會風的,不然,他身上有林黛玉的脂粉、又和薛寶釵、安娜各自摟抱了,這又沒時間洗澡,待會辦正事,說不得有多尷尬呢。
他賈蓉從不否認其是個花花公子,可是,就算是花花公子,那場面事,也得做下。
這邊賈蓉到了秦可卿屋門口,屋裡瑞珠寶珠對視一眼,而後,便有瑞珠出來,給賈蓉開了門。
瑞珠打開門見是賈蓉,臉上喜色頗盛,笑道:「老爺來了,老爺可是今晚在這歇息?」
賈蓉點了點頭,而後瑞珠臉上喜色更盛。
她沖屋裡頭寶珠招了招手,再同賈蓉道:「外面冷,爺先進屋同奶奶說話,我和寶珠給爺端水來。」
說罷,瑞珠和寶珠便紅著臉,朝院里浴堂去了。
瑞珠、寶珠離開,賈蓉走進屋裡。
他見著秦可卿還是同他離開時一般坐著,心裡有些心疼,忙走上去,開口道:「夫人可坐的累了?」
賈蓉說著,便用面前方案上放著的秤桿挑起了秦可卿的蓋頭來,而後,又取了後面沒展開的被子,墊到秦可卿身後,笑道:「這樣坐著腰不累。」
秦可卿聽了賈蓉的話,腦袋乖巧的點了點,而後順著賈蓉,半靠在被子上。
秦可卿看著賈蓉,眼裡全是愛意,未幾,她開口道:「本以為爺今個不來我這兒呢。」
秦可卿的聲音極好聽,賈蓉只聽著,就覺得身上骨頭都酥了。
他笑著,開口道:「如何不來你這裡,雖說我不喜歡規矩,可該守的規矩,我還是要守的。」
說著,賈蓉便順勢坐下,一旁的秦可卿見了,將身子一歪,便靠在了賈蓉懷裡。
兩人依偎在一起,男的清新俊逸、女的華貴雍容,端的是郎才女貌。
賈蓉同秦可卿又說了會話,不久,便有瑞珠、寶珠兩個丫鬟,抬著個沐桶進來了。
那沐桶就是放進屋裡洗澡用的,不過賈蓉不怎麼用,現今乍一看見,賈蓉卻是一愣。
未幾,那邊瑞珠笑道:「夜深了,我想著爺還沒洗,外面冷不便走動,不若就在屋裡洗了。」
賈蓉沒想到,剛才瑞珠說的端水,竟是這麼個端法,不過,現沐桶也抬進來了,賈蓉不好推辭,只同秦可卿笑了下,道:「今日吃酒,一身臭味,我且去洗洗。」
說罷,賈蓉便過去洗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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