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追蹤

  從貝沙島返回東港的船上，諸葛欣打來電話，說銀行從ATM信用卡交易記錄中發現，前天王土根在東港一台ATM機上取了2000元現金！

  她說，她和盛國強正匆匆往東港市趕，叫王曉燕下了船在東港等他們。


  在東港銀行的監控中心機房內，諸葛欣從電腦屏幕上看到王土根的取款鏡頭，時間是淩晨兩點，她用手機拍了下來。


  她不明白王土根為什麽會這麽愚蠢，這種形勢下，竟然在ATM防護艙內出現。難道他不知道有錄像嗎，難道他已到山窮水盡、身無分文了嗎？

  諸葛欣把王土根的照片給王曉燕看了之後，王曉燕大驚失色，說：“這就是王土根？！”


  “是的！”


  “沒有搞錯？”


  “燒成灰也認得！”


  王曉燕回憶起童曉母親張金鳳對她講的，23年前的王土根把出生不久的她，重重地往牆旮旯那一摔的情景，眼前立刻出現一張嬰兒被驚嚇啼哭的臉，滿腔怒火呼呼地往上噴，噴得麵紅耳赤，鳳目睚眥！

  “王土根在貝沙島！” 她大聲地說。


  “什麽，在貝沙島？！”盛國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麵對麵碰到了他！要是認得他，當時就打死他！”王曉燕怒火難抑。


  王曉燕把東港和貝沙島的奇遇都告訴了他們。盛國強要求她在東港呆幾天，協助他們偵查，向行裏請假的事，由魏局長跟楊董去協調。


  諸葛欣不明白王土根為什麽會為了2000元錢留下蹤跡。王曉燕說：“他應該不知道銀行內部能顯示他取款ATM的位置，以為不在江州取，江州銀行就不知道。不過他已經很謹慎了，半夜三更起來取款，而且隻交易了一筆，東港這邊的銀行不會關注一個普通的取款人，況且50幾天後，監控錄像也抹掉了。”


  童曉很想參與他們的偵查行動。但是因為要上班，便與張誌兵告別大家先回東川市，王子安跟王貴生打過電話之後留了下來。


  童曉他們一走，盛囯強向東港公安局借了一艘快艇，四個人直往貝沙島。


  登上貝沙島，盛國強和諸葛欣換上便裝，扮成遊客，由王曉燕他們帶路，到岬角附近守候。


  入夜，潮水退去，四個人悄悄摸到洞口，盛國強叫諸葛欣和王子安在洞口警戒，自己拉了一下槍栓，上了子彈，和王曉燕一起鑽入洞穴。


  在洞口，盛國強看到一些黃色的殘渣，撿起捏一捏，聞一聞，有點香味，原來是魚料。


  走了一程，下麵又是嘩嘩嘩的聲音，盛國強一驚。王曉燕說：“是魚。”


  盛國強用電筒照了照，果見積水坑裏有魚在跳。魚很大，估摸有數尺，二十多斤；一蕩，劃出巨大水波，鑽深水裏去了。


  他仔細察看一番，在坑邊還有一個黑匣子，拿起瞧瞧，弄不明白是啥玩意，便拍了照片，放在原處。


  王曉燕帶他到石堆旁，翻開一看，潛水衣不見了。他們隻得空手退了出來。


  離開洞穴，他們在一家漁民旅舍住下來。盛國強把黑匣子照片給諸葛欣看，她初步判斷這是一個聲控裝置，魚一跳，即可向外發出信號。


  “這麽說，昨晚王曉燕他們進洞被發現了？”盛國強問。


  “是的，估計如此，”諸葛欣語氣肯定地說道。


  “那潛水衣剛剛被轉移。”


  “一定藏到別的地方去了。”


  “他們偷渡出境的時間也可能提前！”


  諸葛欣沉思片刻，說道：“靠潛水偷渡沒這麽容易，如果沒有船隻在公海接應，根本不可能。而且王土根不是專業潛水員，年紀也大了，體力也不行。”


  “我們得趕緊告訴邊防海軍，最近要加強巡邏，”盛國強說。


  他們離開貝沙島到達東港，去楊昌平的古宅察看。一連去了幾天，大門緊閉。


  諸葛欣說：“會不會已經搬走，宅子空了？”


  “有可能，我翻牆進去看看，”盛國強叫諸葛欣下蹲，往她肩上一踩，上了古宅牆頭，翻身進去。


  “吭吭～”


  圍牆裏傳出一陣凶惡的叫聲。緊接著“啪～!”一聲清脆的槍聲從裏麵傳來。


  “不好，盛大有危險！”諸葛欣立即從皮包裏掏出手槍，踩在王曉燕肩上。


  王曉燕一努氣，噌地把她托舉起來。諸葛欣探牆一望，見一隻巨大的藏獒倒在血泊裏。


  她一用力，一個矯健身姿，轉身側翻落在牆內。盛國強說：“小心！”兩人持槍逐個房間進行察看。


  古宅內果然空無一人，東西也都搬走了。他們走到廳堂放棺材的地方，仔細觀察，見棺材旁邊的幾塊地磚有點異樣。諸葛欣用手敲了敲， 似非實磚。他們找了一根鏽跡斑斑鐵條，使勁移動棺材，撬開地磚，見一黑咕隆咚的地道。


  盛國強跳進地道，打亮點火機，見地麵上掉落著一些藥材，再往前走，是一個倉庫，倉庫右邊有微弱的亮光，順亮光行走十幾米，轉個彎，有一洞口。站在洞口，前麵竟是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


  “原來這是一個通向大海的地下倉庫！”盛國強說。


  “倉庫裏的東西全部轉移掉了，”諸葛欣唏噓道。


  他們用手機拍了些照片，返身回到古宅外麵。當天他們把情況告知東港警方，查封了這所神秘的古宅。


  次日，他們又到上次看襯衣的那個山村，在廢棄的小學，也沒有找到任何東西。問村裏幾個留守的老人，說從來沒有看到過什麽黑臉的壯漢，村裏也從來沒有辦過服裝廠。


  東港之行，從種種跡象推理，盛國強認為王家父子已潛逃隱匿在東海幾千個海島的迷魂陣裏，難以尋覓，而且時刻有偷渡出境的可能。


  楊昌平必定與王家父子有聯係，海邊古宅是藏贓的又一個秘窟，洞窟贓物已轉移他處，神秘的楊昌平也人間蒸發了。


  他們隻能暫回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