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逼債1
葛飛一行到達之後，一時群英薈萃五指峰，維持秩序的薛達向劇組負責人、導演介紹了葛飛和趙毅。
劇組人員向趙毅建議曲源縣政府應該利用五指峰天然優勢和古村落曆史人文景觀，把五指峰打造成一個具有規模的影視拍攝基地，趙毅表示這個建議作為政府部門會高度重視，認真進行研究。
晚餐由曲源銀行設宴款待，葛飛趁機介紹王曉燕，對趙毅說她是我們金融係統的女英雄。
趙毅表示極為敬佩。季苗生希望她能夠到曲源銀行作一場報告會，以教育全行幹部員工。
席間，葛飛大談五指峰開發前景，認為《大唐悲歌》劇組負責人的建議十分重要，政府部門要充分考慮。東方龍騰和伯林集團要加快步伐，金融部門要大力支持，盡快把五指峰打造成全國聞名的旅遊勝地和影視拍攝基地。
眾人夜宿曲源賓館。趙毅、季苗生、趙德明、張鵬、孫若雨一起去喝茶聊天。
第二天早上，大家還在鼾睡，王曉燕和王子安來到曲源江邊散步。
王曉燕問他東川那邊他和師傅的情況。王子安說：
“東川小商品市場國際貿易量越來越大，現在常住東川的外商有二萬多人，主要是中東地區客商，俄羅斯那邊我們的生意做得也比較大，我們與俄羅斯安德列商貿公司建立了長期穩定的合作關係……”
“安德列？是不是諸葛欣講的幫助他們潛水抓捕楊昌平的那個安德列？”
王子安道：“是的，正是他，他老是提起抓捕的事，說逮住楊昌平後，東港市公安局長和江州市的公安局長都成了朋友，他們都在生意上幫他的忙。”
“.……他還說江州公安局的諸葛欣是一個很迷人的女警官，有一次去江州，諸葛欣請他吃飯，送他江州特產火腿肉和豆腐皮，味道真是太好了。”
“這事諸葛欣跟我講過，那次他跟阿依娜一起來的。”
“阿依娜是他的助理兼翻譯。”
王子安又說叔叔生意很忙，體力也不如以前，很希望王曉燕能去幫他，他許高薪。王子安自己也在準備辦自己的企業，叫她辭了江州銀行的工作，到東川一起幹。
王曉燕說：“我在江州銀行已經四、五年了，幹習慣了。對經商我又不懂，表叔那年到東川市場逼債，我曾經下過決心跟師傅一直在小商品市場做下去，後來既然選擇了銀行工作，也不想再回頭。”
談起東川逼債往事，王曉燕望著曲源江水潺潺東去，心頭一熱，眼睛低垂，兩眼噙滿淚水，往日的酸楚在心頭泛起……
……
六年前的一個夏天，王子安來叫王曉燕去東川小商品市場王貴生的攤位幫忙。王曉燕帶他到家裏去見她父母。
王曉燕家在王家村村東僻靜山腳，一間白牆灰瓦的房子。
房子的西側，是一片紮著竹籬笆的菜地，種了一些青菜、茄子、辣椒、西紅柿。菜地與山體連接處，搭了一個細瓜棚，長長的藤子纏著灌木樹枝往山上生長。
房子是水泥地麵，中間用木板隔開，裏麵灶頭柴房，外麵是客廳。灶的旁邊，一張兩截式的樓梯，將樓上樓下連接。從後門走出去，一簡低矮的房子依山而築，那是茅房。
倆人走近家門，家裏傳出爭吵的聲音。王曉燕家地處偏僻，一直安安靜靜，少有人來。家裏傳出吵雜聲音，王曉燕心裏頓時緊張起來。
隻聽得一個男人尖聲刺耳地叫嚷：“表哥，你說句痛快話，欠我的錢到底什麽時候還我？！”
原來是表叔馬建明。
馬建明抽著香煙，吞雲吐霧，那張長滿麻點的臉，象嚴寒裏的冰塊一樣冷！王忠林瞧了幾乎渾身顫栗，他唉聲歎氣，眉擰成鎖，愁腸百結。
“昨天我來催過了，總不能當耳邊風吧！再怎麽說，你也要有個說法，老是拖拖拖，也不是這樣做人的呀！”他聲音嚴厲，眼光陰冷。
王忠林是個敦厚的人，一生為人正直，聽了馬建明帶著侮辱口吻的話，肺都氣炸了；他臉色赤紅，怒氣衝衝，頭發直豎，幾乎站起來罵娘。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他咽了一口痰，結結巴巴，幾乎哀求地說：
“建明，你看你表嫂正生病躺在床上，都沒錢去醫院看病。現在有錢的話，肯定還你們。如果不是你表嫂生病，欠的錢也早還清了，你做做好事，再寬延半年一年行不？”
“當初我可憐你，你說給表嫂治病，曉燕、小剛還小，讀書花錢，生活清苦，我都理解，現在曉燕長大了，成姑娘了，你錢還不了，但你說過的話是不是該兌現了？！”馬建明的口氣咄咄逼人。
王曉燕一怔：家裏欠表叔錢她是知道的，這個麵孔冷得象青石板一樣的親戚，已經上門討債很多次了。每次父親見到他，都是一副恐懼模樣；隻是她不知道父親給表叔承諾過什麽。
走到門口，她不由的停住了腳步。
“建明，事情一碼歸一碼。欠你的錢我總有一天會還清的。曉燕的事，十幾年前，我一句酒後戲言，豈能當真？”
“什麽？！酒後戲言，你當我是傻瓜，戲弄我不成！王忠林，你堂堂一個男人，難道要耍賴！”馬建明大聲嗬斥。
隨後，“啪”，一記拍桌聲傳來，嚇得王曉燕心髒撲通撲通直跳。樓上也傳來母親一連串的咳嗽聲！
王曉燕抬起腳跨進門檻，因為心慌，腳尖在門檻上磕了一下。她一個趔趄，幾乎跌倒。王子安連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家裏除馬建明，還有他兒子馬發成。
馬建明是一個四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長著一個梯形腦袋，三角眼，小鼻子，腦頂隻有廖廖幾根頭發，格外引人注目。此刻，嘴角撇著一根煙，兩隻凶巴巴的眼睛，正逼視著一臉陰鬱的王忠林。
他兒子馬發成站在他父親身後。王曉燕久聞馬發成大名，卻是第一次見到他的真容。她掃了一下，見他矮墩身材，嘴巴斜生，神情萎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