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我這個膽子還不夠大
烤了火，喝了薑湯，張鵬感到舒服多了。他神秘兮兮地問：“王行長，趙行長的事情你聽說過沒有？”
“有人說他要當董事長了，”王曉燕道。
“你聽說了？”
“這人有點胡說八道啊。趙行長當董事長，那楊董呢，他幹嗎去？”
“我跟你說呀，你暫時要保密，我可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趙行長當董事長是真的。”
“你怎麽知道？”
“是趙行長親口告訴我的啊。他說，省裏就要開黨委會，研究我們江州銀行領導班子的事。楊正偉調到曲源銀行去了，趙行長替他的班。”
王曉燕這下真的吃了一驚，張鵬情況知道得這麽詳細，看來這傳說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真的。“那誰來當行長呢？”
“是東川銀行的一個副行長提拔上來的，姓呂。”
“黨委會還沒有研究的重大事項是保密的，是不是葛主任告訴他的？”
“不是，是孫大記者。”
“哦。”
“王行長，趙行長當董事長，這可是大好事啊。所以我知道以後，馬上想告訴你。可是前幾天我打你電話打不通啊。”
瞧著張鵬發自內心的興奮，王曉燕道：“這對你來說，確是大好事!”
張鵬湊近了說：“對你來說，也是大好事啊。”
“我？”
“是啊。趙行長都對我說了，你是江州銀行支行行長中，對工作最上心的一個人，又是三八紅旗手。趙行長說，他一當董事長，就立刻把你報備到江州銀行高層管理人員的後備庫裏麵去，重點加以培養。”
王曉燕搖了搖頭說：“我……我當不了領導。”
“瞧你謙虛來著，你當不了，誰還當得了。再說啦，今後一切都在趙行長的掌控之下，誰當領導，誰進班子，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這個是有組織程序的。”
“組織程序？屁！程序都是按照上麵的要求來做的，上麵有葛主任在，還不是聽趙行長的推薦意見？”
王曉燕覺得張鵬是在說大話，這種程序是很嚴謹的，怎麽會是一種形式呢？她說：“工作不行，人品不好，當上去，員工也不服。”
張鵬道：“我有一個同學在林業局上班，他說，他們局裏都是工作最差的人當領導的。當上了，誰不服就整誰！”
“可能嗎，這？”
張鵬與王曉燕說話的時候，王忠林已經炒了一碟南瓜子，放到張鵬身邊凳子上。張鵬重重地打了幾個噴嚏，嗑著瓜子道：
“王行長，自從你到城南支行工作，後來又當了行長，我和莉雅都把你當朋友了。你媽受了傷，我帶了一點小意思。我知道你的脾氣，所以我先跟你說清楚，等下我走了，你不要來老一套，推三阻四的，讓你鄰居看見了笑話我。”
王曉燕笑了笑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明天我去看你媽，你也不要推。你知道，對老人孝順的人，我是很尊重的。”
“你…你這是幹嗎嘞，我媽又沒有生病。”
“那好，要不你自已帶回去，要不我托薑莉雅帶來。”
王曉燕檢查了一下張鵬拿來的補品盒，發現裏麵有一個紙包，捏一捏，似是幾刀百元大鈔，凍了臉，“張董，如果是一點水果什麽的，我也不客氣收下了。你這高檔補品加這包東西，實話告訴你，我這個膽子還不夠大。請你諒解！”
張鵬道：“什麽膽子大不大的，這些年你對我幫助很大，聊表謝意而已。再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怕什麽呢！”
“正因為天地有知，所以不是我的工資，我收不得。希望你配合一下。”
見王燒燕態度堅決，張鵬隻好把禮物拎了回去。
上了車，連忙打開空調取暖，擰過鏡子照照自己，塌鼻蒼白的臉，淩亂的頭發，王忠林寒酸的衣服，感覺自己有點像要飯的人坐在寶馬車裏頭，說不出的複雜心情，直罵趙德明出了一個餿主意！
他邊開車便打趙德明電話：“趙行長，今天差一點去見閻王爺。”
“怎麽回事？”
“王曉燕家門口的溪水差點把我淹死。”
“車衝溪流裏去了？”
“唉，一言難盡，回來再講。”
“錢她收了嗎？”
“我說不會收的，你不信，非要叫我試試看。”
“不試試看，怎麽會知道她不收？人心都是貪婪的，沒有人不愛錢。她不收，說明她對你還不信任，怕你嘴巴封不住。”
“你這話說對了。她說她的膽子還不夠大，請我諒解。”
“我的判斷一般是不會錯的。別灰心，許多人，送一次，不收；送兩次，不收；送三次，他就收了。以後就慢慢地習慣了。滋補品應該收了吧？”
“也沒有。”
“你要硬放著，客氣推幾下是正常的。”
“她說就是硬放著，也要叫莉雅帶回。”
“你傻呀，這就是暗示你放著嗎！你以為真的會叫薑莉雅帶回來？不可能的。”
“原來如此，送禮還是你比我有經驗。”
“你看她開心嗎？”
“開心。她一直笑嘻嘻地跟我說話。”
“這就對了。女人哪，虛榮心很強，你當著她父母的麵送她禮物，她心裏是樂滋滋的，讓父母覺得女兒有能耐。”
“依照你的分析，今天就是一點不收，也起到送禮的效果了？”
“是啊，你這麽看重她，她心裏自然對你增加了好感。你送禮送了這麽多年，這個都不懂？”
“我一個大老粗，不會總結。我得向你學習。”
“我要當董事長的事情有沒有告訴她？”
“說了。”
“什麽反應？”
“傻傻地想著，半晌沒說一句話。”
“好，好，這個消息徹底鎮住她了！你辛苦了，不虛此行！晚上我請你吃飯。”
“晚上我打算請莉雅吃飯，跟她談談。”
“好，忍住性子，不管她說什麽，別發火，哄哄她。”
“放心，對付她我還是有辦法的。”
回到公司辦公室，換了衣服，上美發店修了頭發，約薑莉雅一起去咖啡廳吃西餐。
在包廂裏坐下，點了菜。等待上菜的間隙，薑莉雅從香奈兒法國名包裏掏出一本書，放在餐桌上看了起來。
張鵬引頸一瞧：《離婚訴訟100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