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禍從口出
第二天,安通市警方組織搜山,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劉誌偉回到東港專案組指揮部,把綁匪扔下的一捆十萬現金交給專案組。經向屠潔梅了解,她提供了唯一的信息,是看到一個綁匪右耳後麵有一片紅痣。
調查刀疤臉時,王曉燕對諸葛欣說,兩年前,她和王子安在東港市離大海不遠處的一個小山村裏,經楊昌平介紹見過這個人。
警方提審關在江州附近監獄裏的楊昌平,他說死者正是他所認識的刀疤臉,是藍玫瑰手下的人。有關藍玫瑰和刀疤臉他們的活動,他都不清楚。他所見過的人裏麵,也沒有右耳後麵長一片紅痣的。
這次行動,成功解救了屠潔梅,劉誌偉擊斃刀疤臉,一名歹徒自殺身亡。但是小男人被綁匪所害,現金損失390萬元,其他歹徒逃之夭夭,蟄伏起來。
專案組感到十分遺憾,屠潔梅卻覺得警方做得十分成功,專門給江州公安局送來錦旗,要求公安部門對劉誌偉請功表彰。
劉誌偉卻高興不起來,綁匪沒有一網打盡,從城南支行的ATM信用卡克隆案,到營業場爆炸案,再到這次綁架案,公安部門雖有所斬獲,卻始終不能把整個犯罪團夥徹底搗毀。
再說局裏出了事情,使他為局長擔心。那天見魏宇民一臉陰鬱地離開東港回江州,他就猜出了八、九分。
回來之前,他已從盛國強和諸葛欣嘴裏,打聽到副局長嚴超出事了。初步查清他受賄現金和美鈔上百萬元,還有部分金條。
根據係統內領導幹部一把手責任製,魏宇民具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處分是逃不了的。情況嚴重的話,弄得不好,公安局長的職位都得免去。
劉誌偉一回單位,匆匆趕去見魏宇民。紀委和檢察院的人正在找他談話了解情況。劉誌偉真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嚴超出事也把王曉燕搞得心煩意亂、焦頭爛額。章彩雲受到重大打擊,住進了醫院裏。
老公在外麵幹得好事,章彩雲是一點都不知道,馬東私下還說嚴超受賄來的錢,都是交給章彩雲管理的。
實際上,嚴超在外麵養了兩個年輕貌美的情婦,受賄得來的錢和黃金,都塞進了那兩個無底洞,章彩雲壓根見都沒見到過一眼。
可是老公受賄,說老婆一點不知道,你說有幾個人會相信呢?
真是大晴天霹靂一聲,生生把章彩雲給劈倒!
隱約聽說還有兩個情婦,不被劈死,也要被氣死!
章彩雲住在醫院裏,尋死覓活的;那痛不欲生的樣子,叫王曉燕見了直落眼淚。
王曉燕天天跑醫院去看她,安慰她,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江州銀行內部,這段時間談資豐富:人事大調動後隨之發生的許多新鮮事;屠潔梅被綁架和她與小老公的浪漫故事;章彩雲老公受賄和兩個美貌情婦的故事……
王曉燕感覺真是不能碰到人,一碰上同事,尤其是女同事,嘰裏呱啦跟你問個不休,聊個沒完。
一時間,馬東幾乎成了重大新聞發言人。
由於屠潔梅和她的小老公被綁架那天,恰好在高速公路被他遇見,晚上在東港海濱用餐,幾乎第一時間知道她被綁架的消息,還有章彩雲是自己身邊的人,為賭博一事以前去求過她老公。
一件一件事,強烈地刺激著他的極度興奮的大腦。加上別人統統是倒黴事,而自己的“雙馬基金”卻是大大地賺了一筆錢,幾乎彌補了方能光的那筆暫時性的損失,未來更是錢途亨通,覺得連工作有沒有都無所謂了。
於是乎他上躥下跳,非常活躍,把屠潔梅和她小老公手巾蓋老臉的情節,像小說家似的,描寫得惟妙惟肖,好似親臨其景,在一旁觀戰。
高速公路服務處勞斯萊斯幻影車上的車震,那是他用手掌親自感受過的,他說,想不到六十幾歲的女人,生命力之旺盛,就是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女都望塵莫及;看眼神,聽口氣,豔羨之心昭然。
至於章彩雲的老公,馬東說,這樣的結局他早已預見到了。
為啥?嚴超公安帥哥一枚,與某位男星有的一拚。而章彩雲身體肥胖,相貌平常,隻會工作,不會風流,這樣的女人怎麽拴得住老公的心?!
更何況,一個在王曉燕手下工作的人,一天到晚隻會工作,存款,收息,營銷,發卡,服務……忙忙碌碌,來來往往,毫無空閑,像一個無生命的機器人。
馬東說,在她手下工作的女同事,從某種程度上講,老公不出軌,那是奇跡!
真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成功者可頌,失敗者可責。
想當初,馬東因為賭博一事被章彩雲捏著把柄,自己總是懼她三分。如果被她捅出來,鐵證如山,案底在公安局,無論王曉燕,還是趙德明,都有足夠的理由叫他辭職。不肯辭職,江州銀行則可以直接將他開除。
自從王曉燕當了支行行長,章彩雲常常跟他作對;要不是章彩雲關鍵時刻總是站在她一邊,自己不會老是處於下風的。
他罵這個腦子不清爽的章彩雲,本來城南支行的行長位置該屬於她的,被王曉燕搶了,還什麽事都站在她一邊?
這下好,連自己的老公也背叛自己,這就是腦子不靈清的下場!
嘿嘿,如今你老公雖然是一個公安局副局長,我一個小老百姓,可是,笑得長久的還是我!
馬東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以落井下石的心態在背後罵章彩雲,奚落章彩雲,連帶把王曉燕也罵進去,以為很解恨、很過癮。
不料禍從口出,他滔滔不絕,自以為口無遮攔、說說無妨的話,很快傳到呂萍耳朵裏,呂萍又立馬傳給了王曉燕和章彩雲。
王曉燕倒無所謂,這缺德的家夥,更可惡的事,可不在他的臭嘴上。
章彩雲的氣量就小了,更何況,聽到這種話,是在她人生最艱難、最傷心、最敏感、最尷尬的時候!
她勃然大怒,正找不到發泄的理由。聽了呂萍的話,罵道:“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他賭博被公安局抓,我為他瞞了這些年,這種德性,早該從江州銀行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