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美人膏藥
見沈千尋終於無礙,沫言也放下懸著的心,回頭一看,這西域郡主竟然還未走。
「您?」沫言想了想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頓了頓問:「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呀,就想來問問,你什麼時候來提親?我住在東臨客棧,怕你不知道地方。」木賀蘭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的愛慕。
「提親?」
「你贏了擂台呀,雖說被人攪了局,可是我是設擂人,我說了算。你就是我的郡馬了。」
「這個,婚姻大事不是要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你怎麼能做主?嫁給一個只見了一面之人?」
「今天我們就見了第二面了呀,而且那些規矩都是你們漢人的規矩,我們西域民風開放,女兒的婚姻都是自己做主,我已經修書給父王,認定你夏景天就是我夫君,待我們成婚,就回去拜見他老人家。」
「什麼?」
「雖說你是將軍,我也是西域的郡主,配得上你。如果你怕家裡不同意,我就讓父王上書西域王,讓他派使者帶著嫁妝來大明和親。」
「什麼?」沫言看著這口沫橫飛的西域郡主竟然啞口無言。
「你不會是不想娶我吧?雖說我們民風開放,可是女兒家的名節還是要的,你當眾與我有肌膚之親,我此生已經是你的人了,若是你負情薄倖,我只好讓父王帶著西域的戰士來討一個說法,我們西域的女兒可不能隨意讓人欺負。」
沫言頓時覺得頭重腳輕,怎麼還惹出這一招?她揉了揉太陽穴,說:「郡主,您誤會了,我不是…」
「夏將軍的意思是,不是不想娶您的意思。」古塵子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接過話說:「還請郡主先回,待將軍準備妥當,備好聘禮,再來迎娶您。」
「你們漢人就是這麼多繁文縟節,不過我尊重我未來的夫婿。」木賀蘭蹦蹦跳跳高興得像只兔子的走了,沫言扶額問道:「古參軍怎能答應下來?你明知我是女兒身。」
「剛剛那郡主明明說的是嫁給夏景天將軍,又不是你。」古塵子本是一張撲克臉,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這木郡主您可能不認識,我可是早聞大名,若姑娘貿然告知郡主真相,怕是會引起邊關戰事。現在韃靼的暗衛進了城,不能再有其他威脅出現了。」
沫言嘆了口氣說:「還是古參軍想得周到,我再找合適的機會告訴郡主。」
古塵子忽然陰陽怪氣的說:「夏將軍也到了娶妻的年紀,若不是您這個姐姐還未出閣,他也一心為國戍邊,早該兒女成群了。」
「你,你是說我耽誤景天了?」
「那倒是不敢,不過這西域郡主雖然脾氣大了點,可也是個坦率豪爽之人,我看和夏將軍正合適。」
「你說誰合適呢?」一個熟悉的女聲從屋外響起,沫言回頭一看,嚇了一跳,景天身後跟著的,竟然是寧語茜。
「你怎麼來了?」沫言奇怪的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一個人悄悄的走了,我打聽到你去了河套,也想跟上你,可誰知半路遭了劫匪,還好遇到景天,救了我的命。」
「你可真是被打劫專業戶。」沫言頓時覺得心慌氣短,讓侍女帶寧語茜下去好生清洗,自己則偷偷溜回了房。
沒一會夏景天也溜了進來,看樣子也是為了躲避。沫言給夏景天倒了一杯熱茶,說道:「咱們誰先說。」
「姐姐先說。」
「好,乖弟弟,姐姐為了相了一門親。」沫言皮笑肉不笑的把西域郡主的事說了一遍。
夏景天皺眉,說:「姐姐可真是為弟弟好,竟然能相得西域郡主這燙手山芋。」
「你沒見過那郡主,長得頗有姿色,雖然比寧語茜差了一點點,但也是有異域風情的。」
「好了,這事還是有勞姐姐給推辭了吧。」夏景天給沫言行了個大禮,又繼續說道:「剛剛我問了月影沈千尋的情況,還好早到一步,待他醒來還請姐姐先去看望,讓他放鬆警惕,再好好說一下韃靼暗衛的事情。」
「行,放心吧!」沫言一手搭在夏景天肩上,仰著眉毛問道:「你是怎麼遇見寧語茜的?也太巧合了吧?」
「說也奇怪,我接到密報,有人看見城西一處貨棧里有蒙古人來往,我便帶人去查看,誰知道那裡竟是一處販賣人口的窩,我們殺了進去,見寧語茜被綁著手捂著嘴關在房內。」夏景天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她無處可去,我只能帶她回府,再找機會把她送回京城吧。」
「她能這麼遠跟著來,怕是不會乖乖回去。」
「這個寧小姐確實奇怪,本是和姐姐相熟才見過幾面,但感覺與我比和姐姐還熟悉,在京城時還來送行,送的吃食夠半個月的。」
沫言捂嘴笑道:「傻弟弟,你當真不知道是為何?」
「我一開始覺得是因為是姐姐的友人,所以對弟弟也多幾分照顧,後來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她呀,怕是和那西域的郡主一樣,想嫁給你吧。」
「姐姐怎麼也和那寧姑娘一樣說話不著邊際,若再取笑弟弟,弟弟就告辭了。」
「怎麼?她調戲你了?你可是堂堂的懷遠將軍,怎麼能被一小女子輕浮。她說你什麼了?姐姐幫你教訓回來。
「姐姐又取笑弟弟了,我先去處理公務,姐姐先休息。」
寧語茜的到來還是讓沫言覺得很意外,總覺得她的出現有些刻意,沫言找到寧語茜,她剛梳洗完畢,正在用餐,見沫言來了,客氣的讓了坐。
沫言見她不吃羊肉,問道:「羊肉滋補,妹妹怎麼不吃呢?」
「這羊肉雖好,可妹妹生活在江南,實在聞不慣羊肉的膻味。」
「我還記得妹妹家住蘇州。不知道是蘇州哪個縣?」
「崑山縣,姐姐可去過?」
「我從小就生活在北京,沒去過蘇州。」
「北京?」寧語茜頻頻一笑說道:「姐姐又打趣,明明是北平,為何說成北京?是北平和京城的統稱嗎?」
看到寧語茜笑得爽朗,一點沒有隱瞞的樣子,沫言心沉到了谷底,難道真是自己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