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成了惡人
「婦人之仁。」
鬼臉面具立起來嘟囔一句，到嘴的鴨子飛了讓他很不滿。
王凡斜了一眼鬼臉面具，一巴掌把它拍到了牆上。
掃掉了煩人的東西后，手指敲著桌面，安靜地等待著，不管對方同意與否，他都沒有損失。
雲逍遙是林天羽的金手指。
得到「主角」的金手指，他是不是就繼承了「主角」的氣運，也可以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
想一想，還有些小激動。
如果這殘魂不識抬舉，他也不介意讓鬼臉面具解解饞蟲。
雲逍遙聽到王凡這句話，並沒有大難不死的喜悅。
他生前是一品人仙，是威名響遍天下的劍仙，修成一品之後逍遙天下數百年，因得罪李天賜才成了一縷殘魂。
想他一生放蕩不羈，致死都不肯向敵人低頭，如今讓他為別人效命，不如直接讓他被修羅面具吃掉。
可是，他還沒見到他唯一的女兒，不知她生活的怎麼樣，有沒有受欺負。
他不是有情人，一夜風流后，得知他有血脈存留，原本不甚在意。
而自從他身亡，他壓抑的情感徹底爆發，從此開始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她的女兒。
沒有見到她之前，他不甘心就這樣魂飛魄散。
良久，一道落寂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本尊……答應你。」
金手指是我的了……王凡臉上笑開了花，終於放下了裝模作樣的噁心樣子，開心的像個孩子。
鬼臉面具從牆角飛到桌子上，諷刺道：「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收服一個三品殘魂都能笑成這樣。」
「滾蛋！」
王凡大怒，又給了鬼臉面具一巴掌。
「你……有你這麼對待法寶的嗎！」
鬼臉面具怒吼一聲，再一次從牆角飛過來，這一次它落在的王凡腦袋上，用它的鬼角刺著王凡的天靈蓋。
一下又一下，樂此不疲。
鬼臉面具的攻擊就像撓痒痒一樣，王凡對此視若無睹，盯著雲逍遙，面色凝重道：「聚魂丹在何處？」
雲逍遙被王凡與鬼臉面具之間的打鬧弄的一愣，他從沒見過王凡這樣的人仙。
沒有一點脫凡入仙之人的老成穩重，藏不住喜怒，這樣一個人是怎麼在殘酷的競爭中修鍊成仙的？
此時聽聞王凡問詢，壓下心中的詫異，開口道：
「林天羽定了一門親事，對方是豫州葉家之女，聽聞此女閨名葉依依，本是要入宮……」
「這與聚魂丹有何干係？」王凡不耐煩地插了一嘴。
雲逍遙本想說明前因後果，見王凡沒耐性，只得長話短說：「葉家之女帶的嫁妝包含聚魂丹。」
王凡呼吸驟停，緊忙問道：「林家何時接親？」
「下月十五，葉家送親隊伍抵達墜仙城。」
大秦王朝婚娶都是男方去接親，表示對女方的尊重，而林天羽的這門婚事竟然反過來，看來葉家對林天羽很重視……
王凡摸了摸下巴，林天羽被他扒光衣服丟到了林家大門，不知葉家知道此事會作何感想。
嘿嘿笑了兩聲，驅散腦中的胡思亂想，今日是六月二十五，距離下月十五不到一個月，與其去豫州葉家，不如在墜仙城安心等待。
做了決定后，王凡掏出嗜靈扇對著雲逍遙一扇，把他收進了嗜靈扇中。
自從嗜靈扇中的殘魂被鬼臉面具吃光后，再一次有了殘魂居住，還是一位三品殘魂，比之前扇子里的那些雜魚強太多。
——
翌日晌午。
王凡穿著儒衫，手搖摺扇，作翩翩公子狀來到醉仙樓，走到大堂中的一個角落坐下。
大堂中間，有貌美的歌女坐在藤椅上，彈著琵琶唱著不知名的小曲。
王凡眼睛一亮，扇面遮面，露出一雙賊眼靜靜地欣賞身段……呸，欣賞歌曲。
想不到這家酒樓掌柜聽取了他的建議，請來了歌女坐堂，怪不得今日酒樓的生意這般紅火。
「凡哥今天要吃點什麼？」
一個眼尖的店小二看到王凡這個貴客，快速小跑過來，點頭哈腰地笑道。
「老規矩。」
「好嘞，凡哥您稍等。」
店小二笑嘻嘻地下去傳菜去了。
不一會，王凡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精緻的菜肴。
店小二端來一壺美酒給王凡斟了一杯，笑道：「這是本店新到的好酒，掌柜命我給凡哥送來品嘗。」
將酒放在桌上后，陪笑一聲，下去忙活了。
王凡端起酒杯，深嗅一口。
香！
從昨晚到今日晌午還沒吃一口熱乎飯，昨夜又打了一架，耗費了許多體力，現在真是餓的難受。
在王凡看來，這個世界的修仙者成仙成神，也只是一群壽命悠長、身懷異能、武力強大的生命罷了。
人仙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
更可況，不吃飯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我們都是乾飯人！
只是面前的酒菜雖然香甜可口，他心中卻惆悵起來。
一個人吃飯太過寂寞，讓他想起了與道宗德雲道長把酒言歡的日子。
那段時光是多麼快樂，要不是因為那件事情被趕出了道宗，他現在說不定都成了道士。
起個響亮的道號，下山為小娘子們排憂解難，那會是多麼愜意的生活。
「哎……」
王凡嘆息一聲，化悲痛為食量，拾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
「聽聞昨夜有仙境強者在城中與人鬥法，連天都斬開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城裡何時來了仙境強者？」
「那還有假，我跟你……」
「這事我知道。」
另一邊的食客過來插話道：「是林天羽招惹了一位路過此城的仙人，被教訓了一頓。」
「林天羽？那位墜仙城第一天才？」
「是呀，我二姑的小舅子的二嬸在林家做工，聽她講，林天羽被扒光衣服扔在了林家大門前。
半邊臉被打爛，很是凄慘，而且聽說他失去了近兩個月的記憶，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這……這太不像話了，怎可做出如此辱人之事！」
一個書生打扮的食客滿臉怒氣，好似被扒光的是他一樣。
「仙境強者不就是做事全憑喜好。」
「可不，他可曾在乎我們凡人的死活，昨夜要不是城主發出警告，只怕被斬開的就不是天，而是在座的你我。」
「太可怕了……」
……
艹！
老子怎麼就成大惡人了？？
王凡聽到他們的談話火冒三丈，面前的飯菜都不香了，狠狠嚼了幾口嘴裡的米飯，彷彿在咀嚼說他壞話的那幾個人血肉一般。
如果這裡有網路，他真想大喊一聲「鍵來」，把這些人祖宗十九代全罵一遍。
昨夜要不是他一扇擊碎雲逍遙的殺招，不知要誕生多少冤魂。
他一個救人的英雄反而被說成是惡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此情此景真是驗證一句話：
人們只願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事，至於事情背後的真相，他們才不在乎。
就在王凡心裡畫著圈圈詛咒那些背後污衊他的食客時，兩個身穿銀色勁裝衣裙的女子走進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