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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談心(二合一4700字)

  許是方才戰鬥的動靜過大,影響了天氣,天上的烏雲飄散開來。

  缺了一角的圓月從烏雲中探出身子,月芒撒向大地。

  灲子安憑藉著月光,尋找那些被王凡斬殺的人。

  「在那裡!」

  目光所視中,長臉男的身體斷成兩節,鮮血染紅了地面,一些污穢之物從斷裂的身子中流出。

  灲子安強忍著噁心感,走到長臉男身邊。

  看著長臉男的死狀,灲子安噓嘆一聲,蹲下身,從他身上摸索起來。

  不一會,一個儲物小袋出現在灲子安手中。

  打開儲物袋,翻出紫煙劍后,頓時間鬆了一口氣。

  她方才從中年人身上找到自己的儲物袋,打開一看,紫煙劍沒在裡面。

  又摸著黑,把死去的這些人翻個遍,最後才在長臉男身上找到她的愛劍。

  此時她不僅拿回了原屬於她的東西,還收繳了這些人的財產。

  收穫很豐富,此次被抓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不過,這些戰力品都不是屬於她的……

  灲子安撇了撇嘴,將收繳的戰利品倒放到一個儲物袋裡,顛了顛袋子,轉過身,向前看去。

  在她前方不遠處。

  王凡坐在樹根上,雙手撐著下巴,目光渙散沒有焦距。

  之前他從歸海言心的記憶洪流中走出來,突然嗅到很濃的血腥味,目光一搜索,發現了那些人慘死的樣子。

  驚聞自己又殺人後,倒是沒有之前殺人後的噁心感。

  他在歸海言心的記憶里親身體驗了一場屠殺,已經徹底麻木了。

  「我變了,我不是那個純潔的少年了……」

  王凡悲呼一聲,身體向後仰去,以大字形的姿勢躺在草地上。

  望著天上的月亮,雙眼慢慢恢復焦距。

  這時,放在樹根上的鬼臉面具立起來,面對著王凡說道:

  「殺了幾個螻蟻而已,至於這樣長吁短嘆嗎。」

  鬼臉面具不說話還好,它一說話,王凡猛地直起腰,一臉氣憤道: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殺戮,為什麼不阻止我殺人?」

  鬼臉面具鬼眼閃動,疑惑道:

  「你不喜歡殺戮,我就要阻止你?這是什麼道理?」

  「嘿!」

  王凡被氣笑了,左右擺頭找了一下,拿起沒被收進鬼臉面具里的黑刀,舉刀作勢要砍。

  鬼臉面具鬼眼縮成綠豆大小的血色火苗,頓時慫了,緊忙說道:

  「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我不是不阻止你,是阻止不了!」

  「為何阻止不了?」

  王凡將黑刀橫在面具上,低聲說道:「難道歸海言心還沒死透?這些人都是他殺的?」

  話一出口,王凡打了一個哆嗦,心底直冒寒氣。

  如果是這樣,歸海言心很有可能借他的神魂復活。

  他借屍重生,歸海言心便借魂復活,這很合理,也很公平。

  想到這裡,王凡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真是透心涼,心冰涼。

  「人當然是你殺的,歸海言心震碎了自己的人魂,他不可能不死。」

  「真的?」

  「本器靈何時說過假話。」

  王凡臉色舒緩開,一顆心放到了肚子里,又問道:「那你為何說阻止不了我?」

  按他所想,當時應該是他在記憶洪流中殺紅了眼,身體下意識做出了反應,這種情況鬼臉面具是能控制住他的。

  鬼臉面具往旁邊移了一段距離,從刀口下逃出,說道:

  「當時的你,就像是憑本能行動的木偶,我要是對你出手,你不打碎我才怪。」

  「只是這樣?」

  「還能如何?」

  「呸!借口。」

  王凡哼哼兩聲,看著手中的黑刀,目光恍惚,好似又看見了他手握黑刀大殺四方的場景。

  敲了敲刀身,黑刀響起一陣刀鳴聲。

  左看右看,也沒看出黑刀有什麼稀奇的地方,這破刀也不是法寶,又不鋒利,不知道歸海言心為什麼把黑刀當成本命兵器。

  想了想,王凡問道:「系統,這黑刀到底有什麼稀奇之處?」

  又被叫成系統,鬼臉面具本能地想要頂嘴,看了一眼黑刀,鬼火閃爍,頂撞的話咽了回去。

  「只有這把刀能承受住你的刀意。」

  王凡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黑刀不是最強的兵器,卻是最適合他的兵器。

  話雖這樣說,但是本命兵器不是法寶多丟面子啊。

  王凡咧了咧嘴,又問道:「有什麼手段能讓黑刀變成法寶?」

  「我怎麼知道。」

  鬼臉面具沒好氣地說道,它看王凡真是把它當成百事通了,什麼事都問它。

  王凡有些失望。

  這時,灲子安走了過來,把一個儲物袋扔在王凡手中。

  「這是什麼意思?」

  王凡詫異地看著灲子安,腦袋裡冒出幾個問號。

  「你的戰利品。」

  灲子安用的是本音,沒用出那種尖細的太監音。

  既然王凡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再裝模作樣就沒意思了,而且她很享受不用捏著嗓子說話的感覺。

  王凡卻很不自在,看著一個男人身材面孔的人發出悅耳的女兒音,讓他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顛了顛手裡的儲物袋,打開一看。

  以他的眼光來看,都是垃圾。

  王凡撇了撇嘴,系好袋子,把儲物袋扔給了灲子安。

  「送你了。」

  灲子安握緊了儲物袋,張開嘴,欲言又止。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又不知從哪裡問起。

  王凡見狀問道:「你想說什麼?」

  灲子安看著王凡的眼睛,抿了抿嘴,嬌聲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

  王凡剛吐出一個字,想了想,實話實說是很沒有情商的。

  眼睛轉了轉,輕咳一聲,說道:

  「因為你我有緣。」

  說著話,王凡做出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又掏出嗜靈扇,扇面上浮現出「緣分」兩個字。

  隨後裝逼地扇著摺扇,等著灲子安問他是什麼緣分,他好繼續接話。

  此時不同於之前,他從一群賊人手裡救下了灲子安,想來她不會再說出他們之間有緣也是孽緣的話。

  誰知灲子安低眼看著儲物袋,不理他了。

  王凡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樣子,上不去,下不來,就這麼擺著個臉。

  少傾,灲子安來到王凡身邊坐下,深吸一口氣,扭頭盯著王凡的雙眼,說道:

  「你忘了自稱本尊。」

  「呃……」

  王凡臉色一僵,皮笑肉不笑地尷尬一笑,撓了撓頭,收起了嗜靈扇。

  裝比失敗好尷尬啊……

  灲子安見王凡尷尬的樣子,忽地掩嘴輕笑,一副女兒樣,讓王凡渾身不自在。

  大姐,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噁心啊……王凡有些惡寒,雙臂抱住了身體。

  灲子安見過王凡出手殺人後,就已經知道王凡最少是三品人仙。

  只有仙境修士才能有這種實力。

  本來她突然得知王凡的真實境界后,心裡又慌又怕,不知道應該怎麼跟王凡相處。

  一想到她說出與王凡結拜的話,芳心就亂的不行。

  仙凡之間天差地別。

  她一個小修士,哪裡有資格與仙境強者結拜。

  只怕王凡之前說要與她結拜只是在逗她罷了。

  此時再次瞧見王凡古怪的舉動,不知怎麼的,心裡的慌亂與懼怕全都消失不見。

  「你要與我結拜的事可是真的?」

  灲子安靜靜地看著王凡的大臉,輕聲說道。

  「呃……你不是已經同意了嗎,還說尊我為兄長,難道你要反悔?大妹子啊,老哥很痛心啊。」

  卸下裝逼樣子的王凡,做回了自己,對灲子安的態度,就像是前世與女同事像兄弟一樣打鬧的的樣子。

  一開口,甚至用上了家鄉話。

  直男本色,發揮的淋漓盡致。

  灲子安撲哧一笑,笑道:「那我還真是找了一個靠山那,是吧,凡……凡哥?」

  這一聲凡哥喊的王凡心裡很舒暢,大手一揮:

  「必須滴!」

  灲子安掩嘴偷笑幾聲,隨後收回目光,望著天上的月亮。

  少傾,小聲說道:

  「我最開始以為你只是五品修士,當你現身救我時,我希望你是四品修士,只有這樣,我們才有逃生的希望。

  後來聽到你的否認,我又絕望了。

  你知道給了我希望,又讓我絕望,我是什麼感覺嗎。」

  說到這裡,灲子安抓住王凡偷看他的目光,四目相對。

  王凡緊忙收回目光,張了張嘴,沒憋一句話。

  灲子安雙手撐著下巴,望著圓月,繼續說道:

  「後來我想製造機會,讓你逃出去,我不希望再有人因我而死,卻被你用法寶禁錮住,那時我真的想咬死你。」

  王凡撓了撓臉,坐立不安,他還沒有過與妹子談心的經驗,一時之間又變成了前世那個純情少年,不知說什麼好。

  灲子安雙手抱膝,下巴放在雙膝之間,看著草地上的一顆隨微風擺動的小草,靜靜地說道:

  「那時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麼強,所以當時我是心存死志的,我不能被他們抓到,不然會有許多無辜的人被我害死。

  被你禁錮住的時候,我失去了自殺的能力,一旦你被他們殺掉,她……她就會跑出來,我的父母都會因我而死。

  所以,那個時候,我真的恨死你了,恨你的不自量力。」

  王凡找到了切入話題的地方,輕咳一聲,詢問道:「她是誰?」

  灲子安抿著嘴,沉默不語。

  她能在墜仙城生活的前提,是她身上的秘密不被外人得知。

  那王凡算是外人嗎?

  按照親屬關係,他是外人,可是她已經答應與王凡結拜了,結拜兄妹不應該親如一家人嗎?

  ……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后,灲子安長呼一口氣,輕聲道:

  「白雪瑤,一個封印在我體內的一品狼妖,二十年前……」

  王凡聽完這段隱秘,看向灲子安的目光都變了。

  這是人柱力啊!妥妥的主角命格啊!

  那我現在是什麼身份?

  哪個人物能對照在我身上?

  不!我不要當二柱子!

  王凡抽了一口涼氣,晃了晃腦袋,驅散掉不切實際的想法。

  灲子安將秘密吐露出來,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這件事壓在她心底太久了。

  每次墜仙城裡的人談論二十年前她造成的災禍,她心裡都痛的如針扎一樣。

  平時她不會在灲清風夫婦面前吐露自己承受的痛苦,怕她的父母為她擔憂。

  如今王凡知道了這個秘密,她像是有了傾訴的對象,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心裡的煩悶和痛苦。

  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一層水霧籠罩住雙眸,在月光的照映下,閃著星星一樣的光芒,亮晶晶的。

  王凡見灲子安這個樣子,又犯難起來。

  怎麼安慰妹子啊……

  過了一會,灲子安擦了擦眼睛,歪著腦袋看著王凡,輕聲問道:

  「你是仙境幾品?」

  王凡想了想,說道:「沒品。」

  「沒品??」

  灲子安頓時睜大了眼眸,驚呼一聲,頓時拘謹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入仙神境了?」

  「不是。」

  王凡咧了咧嘴,雙手一拍膝蓋,大聲道:

  「這麼說吧,我不是修鍊仙道的,而是武道,仙道境界與我無關,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境界。」

  修仙除了修仙道之外還有別的修鍊法?

  灲子安雙目圓瞪,張開的嘴遲遲合不上。

  如果王凡說的是真的,這件事簡直打破了她的常識,就像有人告訴她,別人可以用屁股吃飯一樣。

  此時此刻,她好像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隱秘。

  一時間,強烈的求知慾襲上心頭。

  正當灲子安想要開口詢問時,王凡忽然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冒出來。

  「你怎麼了!」

  灲子安芳心一震,一把將王凡摟在懷裡,焦急道:「你是受傷了嗎?傷在哪裡?我要怎麼幫……」

  「他老毛病犯了。」

  這時,鬼臉面具出口打斷了灲子安的話。

  灲子安扭頭看向鬼臉面具,問道:「他有舊傷?」

  王凡被灲子安抱著,心裡有些遺憾,要是灲子安此時變回女兒身就好了。

  見灲子安擔憂的樣子,王凡心裡有些暖意,覺得自己沒白救人,這個妹妹沒白認,灲子安還是有點良心的。

  忽地又是一股靈魂撕裂的劇痛傳來,王凡皺著眉晃了晃腦袋,脫離開灲子安的懷抱,將主動飛過來的鬼臉面具扣在臉上。

  頃刻間,鬼臉面具的邊緣處燃起血色火焰,王凡神魂撕裂的痛感減緩了下來。

  當下對灲子安擺了擺手:「沒事,動用修為的後遺症罷了。」

  灲子安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王凡之前戰鬥時,受了暗傷。

  此時一想,王凡這麼強,怎麼會被那些賊人傷到他。

  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放下擔憂后,灲子安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一直沒感受到王凡身上有靈力的波動,原來他一直沒動用修為,只是憑藉肉身在戰鬥。

  想到這裡,灲子安芳心一顫,再次深刻地認識到了王凡有多強。

  就算是仙境強者,沒了修為,也只是比凡人強一些,充其量能戰敗九品、八品的修士罷了。

  而王凡卻僅憑肉身的力量,就能戲耍一群高品修士,這難道就是武道的能力?

  又想到王凡手握黑刀斬人的時候,她感受到的那種不同於靈力的恐怖力量,讓她對王凡說的話確信幾分。

  灲子安的求知慾更加強烈了。

  「武道也是吸納天地靈氣匯於己身來修鍊嗎?」

  「不是。」

  ——

  慕容笙笙握著混元珠,補充著靈力。

  這法器很神奇,它存儲的靈力竟然可以讓修士使用。

  要知道,每個修仙者修鍊出的靈力都是與眾不同的,不同人體內的靈力是不相融的。

  而混元珠存儲的靈力,就像是天地靈氣一樣,誰都可以用。

  「王凡……他到底是什麼人,這麼重要的法器都收走,就不怕我跑了?」

  慕容笙笙沉思片刻,望著城北的方向,眯起美眸。

  旱魃,人人得而誅之的邪物,如果讓旱魃進城,不知要有多少生靈慘死,她不可能坐視不管。

  可是她只是四品修士,如何是旱魃的對手?

  慕容笙笙左右踱步。

  「城北有兩個強大的氣息,想必是有仙境強者在與旱魃對戰,又不是讓我自己去獨自面對旱魃,我有什麼可怕的。」

  想到這裡,慕容笙笙下定了決心,她還控制不住自己作死的舉動。

  當下,掏出青色長劍,御劍飛行,朝著城北急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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