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per33
這麼說來倒是通了, 齊了梵作為高級幹部之一,勢必對沈月初的事有所了解,從而查到她的情況。但顯然, 齊了梵給她下了個無法拒絕的誘餌, 等著她進套。
她來之前就知道此行不可能風平浪靜, 只是沒想到這個套下得有點大,木子社的高級幹部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梵哥是在外面的花園嗎, 我去找他。」
小油子跟看傻子似的看著她:「你腦子沒毛病吧, 你能去那?別再啰嗦了,趕緊進去。」
他的耐心已耗盡, 忍不住動上手, 許輕言被他拽住胳膊就往裡拉, 她不停地往後退,但還是被一點點拉近屋,屋裡頭不少姑娘都聽見了動靜跑了過來看熱鬧。
小油子火氣也上來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算你是梵哥找來的, 也得守規矩。」
許輕言手腳並用抵住門欄, 冷著臉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我不是來比賽的。」
「得了吧, 敢進我們這個地,就得付出代價。」
小油子徹底火了,不分青紅皂白, 一把揪過許輕言的頭髮就往牆上撞:「麻痹,你找死啊,別耽誤我們時間。」
許輕言只覺得天靈蓋都在暈眩, 咬著牙沒叫出聲。
花姐皮笑肉不笑地提點道:「輕點,好歹是梵哥的人, 破了相一會很難遮住的……」
花姐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這場難看的推搡:「幹嘛呢,沒個帶路的,都跑這來打架來了?」
花姐一聽這聲,立馬掐了煙頭,撩了撩長發,也不知她從哪裡來的一股力氣,竟能用婀娜多姿的姿態推開小油子,挪步到那個男人面前。
「梵哥,您才來,好戲就要開始了呢。」
說話間,花姐的手已經攀附上梵哥的胳膊。
被叫梵哥的男人也沒介意,大咧咧地說:「那不是正好。」
這個男人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小麥色皮膚,短到不能再短的寸頭,三十不到的樣子,帥得很男人,最要命的是他的身材,這麼冷的天他就穿了見襯衣,看得出藏在薄料子下面噴張的肌肉輪廓。
「對了,梵哥,這朵白蓮花,是你找來的,今天你是不打算贏錢了啊?」
「什麼?」
齊了梵沒反應過來,經花姐指點,才看到許輕言這個不怎麼起眼的人物,許輕言剛扶正眼鏡,白著臉回視過來,齊了梵隨即幾乎是本能地爆了粗口,「我艹,誰說是我帶來的?」
「喏,她手裡有邀請卡,上面寫著你的代號呢。」花姐一開始就覺得許輕言不可能是齊了梵的菜,早就懷疑她手裡的邀請卡有詐。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花姐忙把手裡的卡片交給齊了梵,暗暗觀察著齊了梵的態度。
齊了梵沒馬上看卡片,而是有些奇怪地看著許輕言,許輕言彷彿被巨型獵犬盯上了,不由自主地呼吸都變輕了。
齊了梵接過卡片粗粗看了眼,挑了挑眉,突然笑了起來:「媽的,又給老子找麻煩。放開她。」
小油子還在亢奮中,冷不丁被下了指令,有些反應不過來:「可這娘們不肯……」
齊了梵挑起眉頭,沒有多言,小油子卻嚇得立刻立馬鬆開許輕言。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花姐一臉好奇:「梵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跟你沒關係,你去管好那些女人。」齊了梵沖許輕言招招手,「你,跟我走。」
許輕言整了整大衣,順帶調整了下呼吸,她沒有馬上跟上去,反問道:「去哪裡?」
齊了梵手指夾著卡片還給許輕言:「誰給你這卡片的?」
「我也不清楚。」
齊了梵哼笑道:「你就這樣跑來了?女人,心夠大的。」
他頭一回正視起眼前這個女人,素凈到發白的瓜子臉,不施粉黛,寡味得他懶得多看一眼,但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讓人看了一眼后,有點想看第二眼。
「你知道是誰?」
「知道。問題是,你是誰,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許輕言在這裡就是個異類,自帶清風正氣:「我是誰並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只想找到這個人,把東西交還給他,問幾句話,我就走。」
「什麼東西?」
許輕言不答,齊了梵也看出她的拒絕,無所謂地笑笑:「走吧。」
那邊花姐見怪不怪,覺得許輕言真是一朵奇葩的白蓮花,目送走齊了梵,非常乾脆地扭頭摔上門。
「前面就是了。」
小油子把他們帶到一扇深紅色浮雕大門前,正欲敲門,齊了梵嫌麻煩似的拽起他的后衣領往後一丟,抬腿就是一腳,門直接被踹開。
「我去,你們這幫混蛋,開葷別開那麼快,遊戲都還沒開始呢!」
齊了梵衝口就朝裡頭一聲吼。
許輕言都不由被他震住。
「我艹,梵哥,老子陽痿找你算賬。」裡頭馬上有人懟上齊了梵。
「你不是早廢了么,裝什麼性功能健全,滾一邊去,別髒了沙發,給爺爺我讓個座。」
許輕言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房間,然而這裡面很大,起碼有二百平米,但光線很暗,匆匆一掃,男男女女,三三倆倆窩在一起,女的基本上都跟只沒穿衣服的八爪章魚似的吸在男的身上,男的一個個靠在沙發上,握著酒杯,享受懷中香軟的肉體,旖旎曖昧的荷爾蒙氣息充斥整個房間。
當許輕言走進來的時候,雖然已有心理建設,可還是整個人都開始僵硬,她避開那些不堪入目的場景,可依然感覺到從四面八方射來的似有似無的目光,不存善意。
「呦,你也帶了個伴?」
有人走上前搭上齊了梵的肩膀,奈何齊了梵太高,這人手臂又短,看上去著實有點自取其辱。
齊了梵勾勾嘴角,相當不爽地說:「你眼瞎,這可能是我的菜?」隨即他突然沖房間另一邊喊,「你夠了啊,又打著我的名義去勾引女人。」
許輕言一直站在門口,半垂著眼,直到聽到這句話,有點意外地朝裡面看去。難道說邀她來的不是齊了梵,那會是誰?
房間最盡頭,有人從位子上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走來。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他的聲音不低不高,很清潤,自帶笑意。
許輕言肅著臉,不卑不亢道:「這裡的人把我誤認為是來參加『比賽』的了,解釋工作耽誤了點時間。」
許輕言說這話其實有點傻,她也知道,所謂誤認,說不定是人家設的一個套,但她這樣直說,也是給大家都下了個台階。
齊了梵兀自倒了一杯酒,開始跟這個人邀功:「要不是我,你這位佳人估計要被人扒光了送上台了。」
「那怎麼行,我怎麼捨得讓你參加這種遊戲。」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情人耳語,令人渾身發酥,卻明顯的不懷好意。
這麼近的距離,許輕言才仔細看清他的容貌,真……漂亮,因為很瘦,所以顯得他的臉型輪廓非常清晰,五官線條也勾勒得十分精細,但就是這樣一個漂亮得有點不像男人的人,眉宇之間帶著不羈。他上身著一件張揚的深紅色襯衣,黑色西褲,渾身散發著桀驁。
「今天你來了,我就不寂寞了。」
他朝許輕言伸出手,許輕言低頭看向這纖細的五指,默默地從包里摸出首飾盒,交到他手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許輕言冷淡地說:「無功不受祿,現在物歸原主。」
對方愣了下,倏而笑了起來:「你不喜歡這份見面禮?」
「太貴重。」
對方覺得更可笑了:「這算什麼,今晚這裡隨便一個女人拿到的禮物都不止這個數。」
許輕言很想說我不是這裡的女人,但她忍住了,誰又比誰高貴呢,她也為了目的不惜跟這些人做交易。
許輕言還未反應過來,突然腰上多出一隻手,她被人摟著腰拉入懷中,隨即身後的門被關上。
「那你喜歡什麼?我送你。」
許輕言不是沒預料到這種情況,所以她還是很冷靜地回複眼前的人:「第二份見面禮在哪裡?」
「有嗎?」那人皺起眉頭,「我跟你說有第二份見面禮?」
「我想應該是有的。」
許輕言拿出手機,給他看簡訊聊天記錄。
「你是不是弄錯了。」他湊近看了眼,「這個不是我的號碼。」
許輕言沒答話,直接回撥號碼,不一會,從眼前這人身上傳來了一串雷鬼鈴聲。
許輕言冷眼看他,這人泰然自若地從兜里拿出手機,笑道:「啊哦,原來我的號碼是這個,抱歉,我這人對數字不太敏感。」
「我只想知道……」
對方攔著她的肩往裡走:「好啦好啦,好戲馬上要開始了,我們先坐下來,這事不急。」
「葵哥哥,你最近的口味還真是健康啊,趕得上我奶奶在家吃的素了。」
癱坐在沙發上的某位公子哥沖許輕言輕佻地抬了抬下巴。
許輕言握著手機的手不由收緊。
葵,這人是夏葵?
這時,她越發確認,她是被故意盯上了。只是現在還不清楚這個夏葵對她的態度,是敵,是友。
「親愛的,我來介紹下。」夏葵摟著許輕言站在房間中央,伸手指向散落在各個角落的人,「從頭到尾,都是變態,我嘛,是這裡最正常的人,鄙姓夏,名葵,夏天的向日葵。」
「這裡最不正常的是你好嗎,死變態?」齊了梵扯開領口,「怎麼還不開始?」
夏葵看似不經意地摟著她,實際上手上的力道很足,硬是把她帶到了位子上。
「今天的貨色你們都看過沒?」
發問的正是沖許輕言抬下巴的傢伙,齊了梵叫他賴冰。許輕言對他沒什麼印象,他應該不是高級幹部,但看他對夏葵和齊了梵隨意的態度,應該地位也不低。
「沒看,我只管玩。」夏葵懶洋洋地抓過一把花生米,老神在在地吃起來。
說話間,門外匆匆進來個小弟,湊到小矮個賴冰身邊,後者沒聽幾句,臉色一凝,突然扭頭沖齊了梵問道:「梵哥,今天的私拍,叫了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