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變成花盆的花魁
也真是巧了,裴廣德的父親就在京城。
裴廣德在電話里說,想死的心都有!
他爹這輩子受電視劇影響,就是稀罕那種正兒八經的四合院。想的很美好,他們老倆住一間,孩子們一邊住一個。
冬天屋裡燒炕,夏天在樹下納涼。養條狗,養只貓,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裴廣德很孝順,前陣子趁著老爹八十大壽的機會,送上了一套價值連城的四合院。
裴廣德的老爹裴迎來很高興,房子簡單的拾掇拾掇,月初的時候,和老伴樂滋滋的搬進去了。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正常,沒有哪裡不對勁。
可是三天前,裴迎來突然行為上有些怪異,不但照鏡子化妝,還搖著枕巾在院子里唱小曲。
老伴氣的跟他吵架,把在京城上班的女兒叫了過來。
女兒一看覺得不對勁,找來有名的大師。大師當場做法,老頭瞬間就正常了。
一家人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不一會兒,老頭又開始犯病了。
搖著老伴兒的胳膊,捏著嗓子說:「老鴇子,我要去接客了。」
我勒個去!
把老太太驚得從椅子上摔下來,磕傷了半拉身子。
一聽孟魚就在京城,裴廣德很驚喜。
一個小時后,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別墅門口。孫萌萌本來想跟著去看看,孟魚說最好別去。這種事,能不看就不看。
孫萌萌還是很聽話的,繼續留在家裡看宮斗劇。
車上,孟魚問裴父有什麼愛好。
上回陳笑笑那回事,就是因為宋言生有收集古董的愛好,這才把一雙花盆底收在了家裡。
「我爸沒什麼愛好。」裴廣德想了想:「要非說有什麼愛好的話,愛喝兩口小酒,養個鳥兒,再就是喜歡房子!」
喜歡房子?
「我做房地產,跟老爺子很有關係。我爸喜歡各種各樣的房子,沒事就出去轉悠,看地皮看房子。一開始我做的不是房地產生意,十幾年前了,我爸說將來房地產形勢好,我這才改行做房地產。」
原來是這樣!
老大爺挺有意思。
路上有點堵,一個半小時才到達裴廣德孝敬他爹的四合院。
整個一條街都是四合院結構,路挺窄,就是傳統的小巷子,地面也不平整。
「我爸年青的時候就喜歡四合院,後來看了一部電視劇,裡面講的是住在四合院里的一家人。從那時候起,我爸就惦記上了,家裡的畫報和本子,收集的都是四合院的消息和照片。」
拐過一個彎,裴廣德繼續說:「我也一直留意這個事兒,聽說有人出手,我就買下了。現在買這種院子不好買,不是有錢就能買的事兒。關鍵是稀少的很,都憋著漲價,人家不賣!」
說著話,到了院子門口。
孟魚一瞧,還真是有陰氣,但是戾氣不重,也沒什麼怨氣。
進了門,只見裴廣德的弟弟妹妹也在,老奶奶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一臉鐵青!
院子里有棵大槐樹,粗大茂盛的樹冠形成一把天然的遮陽傘,擋住了外面的夕陽。
樹下面有條狗,沖著裴迎來汪汪直叫。幾個籠子里的鳥也嘰嘰喳喳,鳥毛亂飛。
見孟魚來了,家裡的幾個人都迎過來。七嘴八舌地說著蹊蹺事兒,簡直是奇了怪了。
正在一旁甩著枕巾唱小曲的裴迎來忽然坐在地上,累的大喘氣,接著往地上一躺,身上的汗開始往下淌。
孟魚眼尖的看到一抹黑色的陰氣從裴迎來身上離開,轉眼消失無蹤。
院子里從樹下到房子,有黑色的陰氣蔓延。
裴廣德家人聽說孟魚年輕漂亮,沒想到這麼年輕,看上去也就頂多二十歲。不過裴廣德之前房地產的事兒找了多少大師都沒解決,就是眼前這個小姑娘給解決的。
人家紅孩兒還過六一兒童節的年紀就去修仙了,這方面不能看年齡!
這麼一尋思,誰也不覺得孟大師年紀小了。
老爺子抽風時間結束,終於消停了。裴廣德和弟弟過去把老爹抬起來,放在一旁的躺椅上。
老頭累得很,一躺上去呼聲大作,轉眼就睡著了。
裴廣德的妹妹過來問:「大師,救命啊!我爸這是怎麼了,每天來這麼一兩出,到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有什麼東西作怪?」
老太太受傷了,躺著不愛動,睜開眼睛看著孟魚,一臉無奈的表情。
「讓大師見笑了!這個老東西,越老越不出息!雖然臉不要了,不過命還是得要的,還請大師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這話聽著不好聽,可是幾個兒女都明白他們的老娘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懷疑,是老頭出去勾搭上了什麼東西,那東西這才來作怪。要不然怎麼不找別人,偏偏找他?還是這麼丟臉的找法!
孟魚笑笑:「別著急,我看看院子和屋裡。」
老太太還是一臉鐵青,無奈的嘆氣。
「老東西!氣死我算了!」
幾個子女又去勸老太太別生氣,裴廣德陪著孟魚四處看看。
其實小院並不大,只是四處都有陰氣,孟魚得找找根源在哪裡。外面的槐樹雖然陰氣很重,可是那裡本身見太陽少,陰氣重也正常。
裴迎來身上有陰氣,但是也並不重。孟魚估摸著,那鬼魂沒想要他的命。
先來到正屋,這是老頭老太太的房間。
孟魚有點意外,因為屋裡陰氣並不重。地上床上收拾的很乾凈,一塵不染。
又來到旁邊幾個房間,一切正常。就連廚房和儲藏室里,也沒有什麼異樣。
正當孟魚覺得奇怪的時候,在拐角處看到一個長方形瓦盆,透出濃重的陰氣。
正想過去看個究竟,一隻大金毛蹭的躥了過來,立在瓦盆前,沖著孟魚汪汪叫。
裴廣德訓斥那狗:「小黃一邊兒玩去,別耽誤大師干正事。」
大金毛依然在狂吠,好像孟魚要搶它的東西。
「小黃!來這裡!別叫了!」
老太太一聲令下,大金毛委屈的直哼哼,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老太太跟前蹲下。
「大師,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長方形瓦盆里鋪著黃色小碎花墊子,正好能容下大金毛的身量。
「這是金毛的窩?」
「是。這瓦盆以前的時候養花來著,是前任房主留下來的。我爸不喜歡養花,就把這個放在屋檐下面了。沒想到家裡的小黃特別喜歡,乾脆給它當了狗窩。」
孟魚心裡大體有了數,摸出一枚「逆生符」送給裴迎來,讓他補補身體。
裴廣德可知道這是好東西,趕緊給老爺子戴上。
裴迎來戴上以後,很快就醒了。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嚎啕大哭。
「天殺的!我招誰惹誰了?啊?活了一輩子,可要丟死人了。」
老人不知道之前跳舞又唱曲,可是已經接連幾天這麼犯病,此時再看周圍圍了一圈人,什麼都明白了。
頭一回犯病的時候,老太太拿手機視頻給他看,裴迎來差點去撞牆。
老太太在一旁渾身冒火!
「你個老東西還不趕緊交代!啊?你出去肯定招惹了哪個女人!這是報應來了!」
裴迎來渾身是嘴也說不明白!
「我沒有!我都一大把年紀了,能去招惹誰!冤枉死我了!」
老頭老太太挺有意思,這麼大年紀了還爭風吃醋。
具體原因現在還說不明白,孟魚打算晚上找鬼魂聊聊。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裴廣德打算壕氣的請大師吃飯。孟魚婉拒,晚上本來就吃不多,怎麼舒服怎麼來。
家裡都有保姆,裴廣德讓保姆多做幾個菜,熬上粥。他記得上回請孟魚吃飯,孟魚吃的也不多,但是喜歡喝粥。
簡單的吃過晚飯,大夥誰都沒走,等著看大師施法捉妖。
孟魚笑笑,跟大家解釋。
「人和鬼都有思想和心性,可能人多了他們就不願意出來。大家還是散了吧,有什麼消息明天跟你們說。」
老太太發現孟魚跟別的大師不一樣。
這幾天家裡來了不少大師,但是都不如孟魚接地氣。這孩子看上去讓人舒坦,怎麼看怎麼喜歡。
出聲道:「大師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沒事的就回去,留下你大哥在這裡就行了。」
裴廣德也同意這個辦法。
老頭老太太去屋裡休息,裴廣德也在屋裡陪著。院子里有燈很亮堂,閑著也是閑著,孟魚拿出符紙畫符咒。
這幾天事情多,攢的符咒又有一堆了。
「大師,你在畫什麼?」
一抬頭,是下午很兇很兇的老太太。老太太摔了一跤,走路還不利索,扶著手杖出來的,正一臉慈祥的看著她。
孟魚笑笑,「奶奶叫我孟魚就行,我不是什麼大師。這是一張『靜音符』,可以隔離噪音。」
「隔離噪音?」
「是啊,隔離噪音。比如狗叫,您要在屋裡掛上一個『靜音符』,那麼就聽到很小的聲音,不過手機鈴聲,或者看電視,這種聲音是不影響的。」
「這個好!老頭子喜歡養狗養鳥,天天叫,我就不愛聽這些聲兒。我要二十個吧。」
嗯?
「您要那麼多?」
老奶奶道:「房子多啊!」
說著,給孟魚數算,哪裡有一套,哪裡有兩套……
好傢夥!
孟魚聽了聽,不下二十套房子!
「我那老頭子沒別的好處,也就是眼光還行,二十年前就開始炒房子。」
眼光杠杠的,孟魚佩服,那年代有幾個能想到房價會長成這樣。
「小姑娘,你還有什麼符咒啊?」
孟魚給老太太介紹:「有『桃面符』,『泉水符』……」
老太太一聽,樂了!
這些東西要在平時,她肯定當成騙子。
可是自家老頭戴上「逆生符」以後,明顯看出氣色好了許多,這就不能不信了。天底下奇怪的東西很多,那以前炒房子還以為是異想天開呢。
除去這些原因,也不知怎麼的,老太太就是很喜歡孟魚。
這孩子身上,有種氣質討人喜歡。看看滿大街紅頭髮露背裝的女孩子,老太太看不慣,就喜歡孟魚這樣有生活氣息的。
老太太開始下訂單,也不問價錢,反正多貴都能買。
「『桃面符』是美容的是吧?來一百個!『泉水符』是個好東西,現在的水質可不好,來一百個!『逆生符』好啊,一看就是好東西,一百個……」
老太太真豪氣!
一下子定了八百個符咒。
正好裴廣德出來,「媽,你身體不好,趕緊進去歇著吧。」
老太太招招手,「正好!你來了就不用我付錢了。算算多少錢,我買了一些符咒。」
裴廣德張張嘴,把話咽了下去。
之前他用符咒用的很好,想給二老推薦。可是兩個老人怎麼說的來著?
也就你個二傻子才會信這些不著調的東西!
裴廣德:「媽,你說過這些不著調,還買嗎?」
老太太不承認,指指屋裡睡覺的裴迎來。
「那糟老頭子說的,不是我說的,買了符咒也不給他使!少廢話,掏錢這事算你的!」
裴廣德朝著孟魚笑笑,老太太一向霸氣側漏,在家裡說一不二。
老太太剛要走,又轉過身來問。
「姑娘啊,你有對象了沒?」
孟魚微微一笑,「還不打算找對象。」
老太太伸手一指,笑的有點賊。
「這事兒算我的!」
孟魚想拒絕,一尋思這事解決完了也見不著,平白的跟老人說這麼多做什麼,白白惹人家不高興。於是笑笑,沒作聲。
餘光一瞥,只見那瓦盆上飄出來一抹黑色的陰氣。
孟魚使個眼神,示意裴廣德趕緊把老太太攙進屋裡去。裴廣德也感到背後涼氣嗖嗖的,架著老娘快往屋裡走。
小院子里終於安靜下來。
孟魚走到瓦盆旁,敲敲邊,發出脆響。
「你出來吧,咱們聊一聊。」
那抹陰氣散去,一個漂亮的女鬼出現在一旁,正好奇的打量孟魚。
「你是誰?怎麼能看見我?」
女鬼長的令人驚艷,一身橙色的古裝衣裙,頭髮鬆鬆散散的挽在腦後。孟魚腦子裡蹦出一個詞——沉魚落雁。
只是這個女鬼長的有些眼熟,孟魚想起了在N省遇見的另一個女鬼。
「我是孟魚,陰司特辦處的職員。你是不是有個同胞姐妹?」
女鬼一怔,「是,你見過徐渺渺?」
孟魚:「前幾天剛見過,她跟我提起,有個同胞姐姐。」
女鬼笑了,笑容美的張揚。
「我們好久不見面了。這麼一說,我們也算不陌生。你是這家主人請來捉我的?」
裴廣德和老媽在屋裡,正偷偷的往外看。
只見孟魚在一邊嘀嘀咕咕的,像是在和誰說話。
「廣德,你找來的這位姑娘真不簡單。」
裴廣德:「那是。我工地那事兒找了多少人就解決不了,就是這姑娘去解決的。看著跟一般小姑娘似的,其實厲害著呢。」
「那肯定是!我得好好給她找個對象。」
裴廣德要瘋!
「媽你千萬別亂摻和,這可是大師。」
「大師也是人!怎麼叫亂摻和?你爸這輩子喜歡看房子,媽就喜歡給人介紹對象,有啥不行!!!」
裴廣德無奈,「成!愛咋滴咋滴。」
孟魚笑了笑,「也不是捉鬼。我的職責是完成鬼魂的心愿,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去投胎。看你也不是厲鬼,怎麼就看不慣這家的主人了?」
「不是來捉我的,那就好說。我叫徐師師,是明朝的鬼。」
徐師師指指長方形瓦盆,氣不打一處來。
「這就是我魂魄在的地方,種花也就罷了,這家的糟老頭子居然拿來當狗窩!幾百年了,起碼這也是個古董!太不尊重鬼了!要是被別的鬼知道我堂堂徐師師成了狗窩,乾脆撞死算了。」
「我就想給他個教訓,也沒想害人命。我雖然是個鬼,可也是有良心的鬼,害人命的事我是不幹的。」
孟魚:「那我跟這家主人說一說,把瓦盆騰出來?」
徐師師皺眉,「要是他們故意打碎了瓦盆,我可就魂飛魄散了。」
孟魚看看那隻大瓦盆,青灰色,做工也談不上多麼精緻。
「你怎麼會在瓦盆里?」
徐師師嘆了口氣,看來又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徐師師和徐渺渺長的如花似玉,但是正應了「紅顏薄命」這個不吉利的詞。當年兩人出生在貧困人家,後來當地招了蝗蟲災禍,地里顆粒無收。
為了讓兩個女兒活下去,家裡不得已把她們給賣了。
賣出去還能活命,留在家裡只能是個死。
被賣出去的時候,姐妹倆已經六歲,年紀雖小,可是一看就是美人胚子,被轉賣到了京城的青樓里。
姐妹倆跟著學習識字,歌舞,怎麼取悅男人。
待十四歲的時候,姐妹倆被青樓里的老鴇子當成壓箱寶拍賣初夜。
這是她們的宿命,徐渺渺和徐師師早就知道。並沒有什麼誓死不從的戲碼,而是十分配合老鴇子抬高價錢。
因為徐師師和徐渺渺都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要想以後離開青樓這種地方,只有攀附權貴才有出路,不然只能一輩子被踐踏。
姐妹倆是聰明人,很快成為了青樓的頭牌姑娘,名聲傳遍大江南北。老鴇子也沒有虧待他們,綾羅綢緞山珍海味伺候著。
一晃眼到了十八歲,姐妹倆手裡存了不少錢財,日盼夜盼的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有一天夜裡,徐師師早早的睡下,不料窗子被一名黑衣男子悄悄打開。待徐師師聽到動靜的時候,男子正將一把劍橫在她的脖子上。
「別出聲,要是出聲就殺了你。」
「不,不出聲。好漢,我這裡有些錢財,你若是需要就拿去用。」
當今世道混亂,小皇帝被宮裡的大太監控制,天下造反的一波又一波。
男子雖然蒙著面,可是夜色下露出的一雙眼睛猶如星子般好看,徐師師心中一動,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
正要開口說話,樓下傳來一陣騷亂。
「快開門!衙門辦案!抓捕逃犯!」
男子的劍往前一送,厲色道:「別出聲!我只想避難,不想傷害你!」
說完,男子看了看徐師師,見她表情淡定,並沒有嚇得花容失色。於是心一橫,鑽進了床裡面的羅帳。
衙門裡的捕快挨個房間搜查,很快查到了徐師師這裡。領頭的是個太監,徐師師也曾見過,是宮裡面大太監李公公的乾兒子李瑾。
如今在錦衣衛當差,位居指揮使。
李瑾雖是個太監,可是也喜歡美人兒,尤其是徐師師和徐渺渺這樣令人炫目的美人兒。
不過喜歡歸喜歡,李瑾知道這樣的頭牌背後必有權貴。他一向小心謹慎,善於溜須拍馬才坐上了現在的位子,所以不敢輕易做些出格的事。
領人在屋裡搜查一番,李瑾揮劍在床尾羅帳劃了幾下,嚇得徐師師差點蹦起來。
也不知道那黑衣人躲在了哪裡,李瑾的劍並沒有劃到他。
一群捕快浩浩蕩蕩的走了,徐師師這才鬆一口氣。
關了門,黑衣男人從屋樑跳下來,悶哼一聲。
徐師師這才發現,男人腿上受了傷,勒住腿部的布條已經被血滲透。
趁著月光,徐師師替他止了血,塗上藥粉,好好的包紮起來。
勸道:「天亮了我給你弄套衣裳再走吧,李瑾正在四處追拿你,這會兒出去很難脫身。」
男人沒有表示反對,也沒說好。
徐師師知道男人不信任自己,看他一眼,輕聲道:「我要是想害你,剛才有的是辦法。」
男人嗯了一聲,「我知道。」
所以他才躍上房梁,沒有藏在羅帳後面。
「多謝姑娘。今日姑娘大義救我一命,改日必當以命相還。」
徐師師笑了,美的令人炫目。
「要你命做什麼用?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黑衣男人怔住,那雙星子般閃亮的雙眸中儘是驚詫!
蔥白玉手伸到他的面巾處,被男人一把握住。
「姑娘,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徐師師輕輕一笑,撥開他的手,從他的頭頂拿下一片樹葉。
「瞧你,一片樹葉而已,何必緊張。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說完,自顧自的上床睡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見了。
徐師師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已就該幹什麼幹什麼。
一個月後,新上任的錦衣衛副指揮使命人來青樓,要贖姐妹二人從良。
這可是件大事,誰不知道徐氏姐妹的名頭響遍大江南北。青樓里的姑娘們都圍了過來,想看看老鴇子要價有多狠。
老鴇子也很高興,養了這許多年,終於可以大賺一筆。本想漫天要價,沒想到來的一批年輕錦衣衛個頂個的很。話不多說,手腕一揚,一把匕首扎進了老鴇子的髮髻。
老鴇子嚇了一跳,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腦袋被切了!
就這麼著,價格硬生生的降了一半!
徐師師和徐渺渺就這麼被接進一所小院,一連半個月都不知道錦衣衛副指揮使長什麼樣子。兩姐妹只能祈禱著,千萬別是個心狠手辣的變態。
又過了半個月,聽院子里的買菜的僕人說,錦衣衛指揮使李瑾半夜被人割了腦袋,宮裡的李公公大怒,正全天下捉拿賊犯。
副指揮使宮司昂接任指揮使之位,如今深得李公公信任。
宮司昂,正是買她們的人!
徐師師和徐渺渺每天都活在緊張之中,覺得此人深不可測,心狠手辣,是個狠角色。
天吶!
孟魚聽得入了迷,比電視劇還動人心魄,笑眯眯的看向徐師師。
「宮司昂是你救過的那個男人嗎?」
徐師師也笑了,回憶起幾百年前的過去。
「是啊,就是他。見到他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孟魚微微蹙眉:「是個很好聽的故事,可是你怎麼會變成了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