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外婆又又來了
這可憐的孩子,夢裡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非洲大草原上真熱啊,過路神仙手搭陽棚兒瞅了一圈,看見不遠處有棵小樹,笑眯眯地跟他說。
「小赫呀,咱們去樹底下,這裡太曬了。」
腦子裡暈沉沉的，蔣赫回想著看過的電視劇電影，沒一個敢這麼演的。堂堂過路神仙，雖然長得神似居委會大媽,但好歹也是神仙啊。
居然怕熱！
蔣赫也是有心，畢竟人家剛才幫他攆走了大蛇。一扭頭，看見自己常用的那把破傘就在不遠處。
「您等下，我給您撐個傘。」
蔣赫舉著傘,幫老太太遮擋著陽光,來到小樹下。小樹不大，蔭涼也很小，過路神仙蹲在樹下,盡量不要讓陽光照到自己。
仔細打量他幾眼，老太太笑了。
「真是個模樣俊俏的好孩子。之前,你欺負小魚了？」
蔣赫手一抖,差點把傘給扔了。神仙太厲害了,一眼就能看見他欺負過小魚。
「那個……對不起，我已經懺悔了。我現在特別特別喜歡小魚，誰要欺負她,先來欺負我。」
老太太呵呵直笑，彎彎手指，示意他別緊張。
「人生，誰沒有犯過錯？知錯就改，並且來得及改，就不算鑄成大錯。」
「神仙您說得對，我認認真真的改錯了。」
老太太：「小魚是個好孩子，很單純，一點壞心思都沒有，還特別熱心。就是感情這方面開竅晚，你得有耐心才行。」
蔣赫要跪服了！
什麼神仙老太太，居然能掐會算，說的真對啊！
「神仙您說的太對了！我現在也不求小魚能夠喜歡我，畢竟之前我太胡鬧，給她留的印象不好。開竅晚不要緊，我願意一直等下去。這輩子，我就喜歡她一個！」
過路神仙很滿意，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孩子天天學習，終身大事也不考慮，你得多主動些。」
「是，神仙大人說得對！」
過路神仙太牛掰，句句都是真理。他和小魚之間，不就得他多積極主動嘛。
「神仙大人，您看我和小魚這事兒……有希望哈？」
老太太點點頭。
「有戲！」
有戲？
連夢裡的神仙都說有戲，太好了！
蔣赫啪的一拍手，站起來沖著非洲大草原狂喊。
「小魚小魚，我喜歡你啊！」
過路神仙看著他，一臉慈祥的笑，揮揮手。
「回去吧，這地兒太曬得慌。」
蔣赫：……一片荒涼，怎麼回去？
過路神仙見他沒走，道了句。
「好孩子回去吧，我還得回去寫作業，還得寫論文，可忙可忙啦……」
朦朦朧朧中，蔣赫睜開了眼睛，回想著剛才的夢。做夢就是胡扯八扯啊，神仙怎麼還寫作業寫論文呢，簡直太扯了！
一歪頭，只見旁邊的孟魚錯愕的看著他，臉色慢慢變得通紅。
……這是怎麼了？
小布偶蹭的從他身上跳下來，沖著小獅子貓喵喵叫。
「這沙雕二貨突然嚎了一嗓子，嚇死本寶寶了！還『小魚小魚，我喜歡你啊！』也不知道做了個什麼夢，說不定是個帶顏色的夢。」
小獅子貓趴在孟魚腿上，也喵喵喵的回應。
「把我們主人也嚇了一跳，心疼死我了，這告白也沒這麼傻不拉幾的。起碼得有玫瑰花吧？再差也得有個燭光晚餐是吧？趁人家不注意嚎一嗓子算怎麼回事，搞偷襲呀？不過話說回來，姐姐呀，有顏色的夢是什麼夢？」
小布偶：「不是姐姐我不教你，是你還小，還未成年，不能學這個。」
小獅子貓：「那我多久可以學這個呀？」
小布偶豎起爪子，「我算算哈，嗯……起碼再過兩個月你就可以學了。可以看看《金瓶梅》啥的，上面有個金蓮兒。」
小獅子貓也不知道什麼什麼梅，反正就覺得小布偶真厲害，眼神里都是崇拜。
「姐姐說的都對，跟主人一樣厲害。」
小布偶豎起小尾巴搖啊搖，一臉傲嬌。
蔣赫捂臉，做夢就老老實實的做夢，怎麼還喊一嗓子呢？
真他么的尷尬呀！
「那個……我們聊聊吧。」
孟魚被他一嗓子嚎的沒法做題了。
蔣赫臉上火辣辣的，通紅一片。
「我剛才做了個夢，胡說八道來著，你別放心上。」
見孟魚看著他，蔣赫又笑笑。
「聊什麼，你說吧，我聽。」
孟魚沒有繞彎子。
「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想把我的想法說給你聽聽。無論你能接受，還是不能接受，我們敞開了說比悶著猜對方的意思要好。」
蔣赫點頭，心裡開始有點緊張。
「我也喜歡有什麼就說出來的相處方式，不管是朋友還是……別的關係。兩個人都悶著一些話，容易出現誤會。」
空氣里有一瞬間的靜默，蔣赫聽見小布偶和小獅子貓在叨叨。
「我賭主人不會答應。」
小獅子貓：「你賭什麼？」
小布偶：「我賭半個小魚乾。」
小獅子貓：「好吧，我覺得主人會說，她還要考慮考慮再做決定。」
小布偶：「那你這是賭同意啊還是不同意？」
小獅子貓：「嗯……半個同意吧。」
小布偶喵了一聲，有些不滿意。
「什麼叫半個同意？」
小獅子貓：「小魚乾也可以半個呀，同意為什麼不可以半個。」
小布偶氣呼呼的扭過頭。
「沒文化真可怕，小魚乾能吃，同意能吃嗎？」
小獅子貓喵了一聲，窩在孟魚身上不說話了。
孟魚：「其實你挺好的……」
蔣赫瞬間心裡哇涼，這是標準的拒絕款。
孟魚：「我平時是真的很忙，你也看到了。起碼半年以內，除了學習和工作，我沒有別的打算。而且我覺得我們了解對方的還不夠，草率的定下一段關係對誰都不負責任。萬一到時候分開了，連朋友關係都尷尬。」
蔣赫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
在面對一段關係的時候，她很理智，考慮的也很全面，給兩個人都留了退路。並不像很多人那樣，糊裡糊塗的就在一起，然後吵吵鬧鬧一輩子。
蔣赫：「聽聽我的想法，好嗎？」
孟魚笑著點頭。
「你說吧。」
蔣赫想起了剛才夢裡的路過神仙，老太太說的話很有道理。小魚感情方面沒開竅，得有耐性才可以。
「真正了解一個人，需要漫長的過程，需要一起經歷很多事情，所以我特別理解你的想法。我知道你現在特別忙，所以我不會打擾你，也不會佔用你的時間。我會常來看你，以朋友的身份。我可以幫你做題，幫你做點別的。」
蔣赫笑笑，一臉真誠。
「只希望，你不要下意識的排斥我的關心。等我們了解一段時間之後，到底是朋友的關係還是戀愛的關係，由你來決定。我會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選擇我，我不會讓你有後悔的機會。如果你有了更喜歡的人，也不要有壓力，我會以大哥的身份，送你出嫁，給你當一輩子的娘家人。」
孟魚輕輕嘆了幾口氣，比她想象的更順利一些。
說實話，這樣通情達理又感性的蔣赫，越來越讓她有好感。只是，她沒有多餘的精力
屋裡一陣子靜默，小獅子貓探出半個小腦袋。
「喵喵，我好像贏了半個小魚乾。」
小布偶看它一眼，喵了一聲。
「這二貨，原來是個深情的二貨呀，看著比剛才還帥了。」
小獅子貓：「姐姐說的對！」
蔣赫故意扯開話題。
「躺的有些累，我起來走走。」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往旁邊一間屋裡瞄了一眼，桌上擺著一個相框。蔣赫往前走了幾步，打了個激靈，又倒了回來。
那相框上的老太太，怎麼就那麼面熟……在哪裡見過來著？
蔣赫撓撓頭，又開始頭疼了！
……
京城
莊家大宅里到處布置了鮮花，給田奶奶慶祝七十歲生日。
沒有邀請外人，田奶奶喜歡家庭聚會，不喜歡吵吵鬧鬧的瞎折騰。
庄爺爺給奶奶準備的禮物，是親手種的百合花，剪下來放進花瓶里哄老伴兒開心。
「田皇后你瞧，你比這花兒還好看。」
全家人都對莊子詡準備的神秘大禮很好奇，田奶奶偷偷問庄向南是什麼禮物，可是庄向南和妻子閆如玉誰也不知道這孩子搞什麼鬼。
「媽您放心，子詡這孩子靠譜，他說大禮肯定是大禮。搞得我們兩個人現在也很好奇，想知道是什麼禮物。」
吃完飯，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喝茶，莊子詡這才神秘兮兮的拿出來一個文件夾，雙手交給田奶奶。
「奶奶，您和爺爺打開看看，是不是一份大禮。」
全家人都很好奇，裡面到底是什麼。
田奶奶睨了孫子一眼，嗔道：「熊孩子，搞什麼神秘？忽悠的我這老太太這麼緊張。」
打開盒子，取出一分報告。
庄爺爺眼神兒好，趴在旁邊念。
「親子鑒定——親子鑒定中心？」
庄向南在一旁不樂意了。
「莊子詡你搞什麼？我是你爺爺的孩子！你是我兒子！臭小子有什麼意見？」
莊子詡大笑，看著庄向南。
「爸您別著急。我是您兒子這還有錯？」
他媽閆如玉不樂意了，沉下臉來。
「那你是說你爸身世有問題？」
田奶奶更不樂意了，一拍桌子。
「子詡你荒唐！你看你爸長的那醜樣兒，肯定是你爺爺的兒子！」
庄向南：……
莊子詡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抿一口茶，不緊不慢的解釋。
「我知道爺爺奶奶一直以來有心結，心疼早沒了的姑姑。恰好，咱們遇見了和小篆姐姐很像的孟魚。我和她一見投緣，發現小魚過敏的東西和爺爺幾乎一樣。後來問了她的家庭，這才知道她的媽媽，是孟魚外婆從那場洪水中領養的。」
田奶奶已經頭腦發懵，手腳顫抖。
「你……你是說……」
莊子詡：「沒錯，孟魚是姑姑庄婉南的女兒，也就是你們的外孫女，我的妹妹。」
庄爺爺站起來，手裡的茶碗掉在地上碎成渣。
「子詡，這是真的？」
莊子詡走到爺爺和奶奶身邊，攬著他們的肩膀。
「我那天來，拿著您和奶奶的頭髮去做了比對，一連做了兩家，不會錯。」
全家人都愣在原地……
田奶奶老淚縱橫，站起來往外走。
「快！快！趕緊派車，我要去找我的外孫女，找我的小魚。這一輩子啊，一想起來大妮子掉進水裡那一刻，我的心跟刀割似的，終於能瞑目了。」
庄向南連忙扶住老太太。
「媽您別著急，外面剛下了大雪，路不好走。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咱不差這兩天。」
庄爺爺坐在沙發上抽噎，指著莊子詡。
「太壞了你這臭小子！明明知道了還不早拿出來，害的爺爺哭鼻子。真壞！」
田奶奶：「壞，還不是隨你？」
庄爺爺：「對，隨我！絕對親生的！」
……
在孟魚這裡住了三天，蔣赫主動搬了出去。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他住在這裡久了不合適。
之前是因為生病，現在精神多了，該走了。
中午，趁著孟魚在店裡賣紙錢的功夫，蔣赫下廚做了一頓飯。
等孟魚回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有蒸好的大米飯，紅燒排骨，蘑菇湯，還有一道手撕包菜。
孟魚有些吃驚，他養尊處優的，居然還能幹這個。
蔣赫笑呵呵的看著她，身上還帶著圍裙，手指比V。
「報告孟老闆，飯已經ok，可以隨時密西。小赫子預定刷碗了，千萬別搶。」
孟魚笑得很開心，不搶就不搶！
蔣赫下午走了，去突襲張權西。
家裡又清凈了，孟魚靜下心來學習。馬上就是年終考試，她得再加把勁。
蔣赫解題的思路給了孟魚很大的啟發，感覺這兩天的數理化進步很大。果然高手就是不一樣，稍稍一指點就有小小的飛躍。
雪終於停了。
晚上，嬌嬌和小孫幾個來了，還跟著那天爬牆頭的胖子。
嬌嬌：「那男人的命燈是真亮啊，我還沒見過誰的命燈這麼亮。長得又好，對孟老闆也真心實意的。」
小孫：「孟老闆人好，喜歡她的男人自然也是萬里挑一的。不過說真的，極品男人不要放過。」
小丁和徐渺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孟魚不明白，「什麼極品男人不要放過？」
記得以前陳笑笑也說過一回命燈特別亮的男人是極品，但是孟魚沒往心裡去。
小孫看看她，笑了。
「孟老闆沒聽過這個。嬌嬌，你說吧。」
嬌嬌捂嘴一笑，用手機發過去一行字。
孟魚看了，頓時臉色通紅，趕緊擺擺手。
「你們啊！略過這個話題，咱們聊點別的。」
幾個鬼魂大笑，一向見她正經，難得見到孟魚害羞的一面。
小布偶和小獅子貓都趴在孟魚的懷裡，用羽絨服包著，兩個小傢伙聽大家聊天，都快睡著了。
徐渺渺很欣慰，看著小獅子貓。
「多虧孟老闆，不然我姐姐可就慘了。落在那些人手裡，下場肯定慘。說起來，我姐姐有福氣。」
嬌嬌：「可不？當孟老闆家裡的貓咪，比當神仙還舒坦。」
小孫長嘆一聲：「唉，羨慕啊！」
這句「羨慕」，大夥都聽得出來，是發自內心的。
孟魚看看小孫，琢磨著有什麼辦法可以增加他們的功德，以後能夠不用發愁投進畜生道。
小丁今天晚上話不多，若有所思的樣子。嬌嬌在一旁調侃他。
「怎麼了這是？平時話最多的就是你，今天晚上怎麼這麼安靜，不習慣啊。」
嬌嬌這麼一提，孟魚也感覺出來了。
「是啊小丁，你有事兒？」
小丁剛要說話，徐渺渺手肘拐他一下，帶了一絲氣惱。
「甭理他，他沒事兒。」
這兩個人的關係，有些詭異啊……
小丁看看孟魚，嘿嘿直笑。
「也沒什麼，水鬼嘛，見到的東西難免多一些。」
小孫：「你是不是要講個鬼故事嚇唬我們？」
小丁剛要開口，被一旁的徐渺渺揪起耳朵，嗖的扔到了牆外頭。
「他不講鬼故事，嗯，不講。」
孟魚嬌嬌和小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不對勁啊！
……
小獅子貓和小布偶一樣好養，也不怎麼挑食，只要有吃的就高興。姐妹倆天天黏在一起，舔舔毛兒，看看動畫片什麼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小獅子貓居然超級喜歡看《奧特曼》。
每次看到上面的怪獸出來，總是害怕的躲到小布偶身後。偏偏小布偶不喜歡看《奧特曼》，每次都被小獅子貓氣得不行。
蔣赫回家了！
聽張權西說，賈家去他家裡鬧事。原因很荒唐，說郭奉義強暴了他家的賈嵐嵐。
尤老太太威脅說，要是不給他們十個億，就把這事兒捅到媒體上，讓全世界都知道蔣家是什麼人家，郭奉義是個什麼東西。
之所以這麼威脅，也是賈家沒辦法了。
尤老太太給郭奉義打電話，誰知郭奉義就是不承認，還要告他們誹謗。後來再打，就關機了。
賈長路殺到公司里去，秘書說郭奉義出差在國外，一個月不回來。
又打電話給蔣如心，可是沒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蔣如心，其實是個母老虎。話里不帶一個髒字兒，把尤老太太說的想要跳樓，簡直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蔣如心和蔣赫怕爺爺知道這件事會扛不住，可是沒想到，蔣爺爺知道這件事後，並沒有特別的激動，反而勸蔣如心，一切看淡。
蔣如心在外頭一副堅強的模樣，可是來到弟弟屋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蔣赫給她遞熱毛巾擦臉，好生安慰她。
「姐，你還有爺爺，還有我。要是難受，你就使勁哭，不要憋在心裡。」
蔣如心對郭奉義一心一意，當年看中了這個窮小子，一窮二白的什麼都沒有，大家都說門不當戶不對。可是蔣如心一意孤行，非他不嫁，一味的愛情至上。
這下打臉了！
真特么的疼！
「我對他這麼好這麼好，他還是背叛了我，我真是瞎了眼。」
蔣赫：「姐姐，先不要著急，等姐夫回來的時候，咱們問個清楚。」
「問什麼問！我和他一打電話就能聽出來，他在緊張，他是真的幹了那件事。賈家說他用強的，這我不信，可是事實上他和賈家那小賤人就是睡一起了。」
蔣赫：「等郭奉義回來，咱們先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然後讓賈家提供DNA檢測報告。如果不是，我們有不是的辦法。如果是，我們也有對策。只是姐姐，郭奉義的去留，你自己拿主意。他畢竟是壯壯的父親，我和爺爺不好多說話。」
蔣如心點點頭，「我知道了。」
蔣赫：「從現在開始，賈家不要聯繫了，誰都不要見，不要聽，你只管保護好自己和壯壯。」
……
孟魚這幾天安心在家學習，中午和晚上都不用做飯了。
蔣赫讓他的中餐館每天中午晚上定時送飯。
送的飯不多，只夠她吃一頓，保證頓頓是新鮮的。雖然量不多，但是種類不少。用特定的古典瓷碗，一頓六個小菜不重樣。
過了幾天舒心日子，糟心事又來了。
尤老太太和賈長路上了門！
尤老太太一進院子就沉著臉，想罵人又不敢。雖然這麼大年紀，可是老太太沒活夠。
萬一這神神道道的女人丟個符咒給她，那可受不了。所以，惹人的事，就讓兒子去做吧。
「長路，你跟你大閨女說。」
賈長路見孟魚連屋門都不讓進，一張老臉也黑的夠嗆。
「孟魚啊，其實你該姓賈，不姓孟。咱們不管怎麼說，都是血脈至親，是吧？」
鄰居孫大嬸從門口路過，啐了一口。
「不要臉的男人，賈魚？你也好意思說出口。孩子都不養，憑什麼跟你姓？趕緊滾蛋。」
尤老太太站起來掐著腰要罵架，只見後面又過去了五六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女。一個個惡狠狠的，尤老太太……又坐下了。
她一張嘴罵不過她們！
孟魚：「你都聽見了？」
賈長路硬生生扯出一抹笑。
「孩子啊，我這回來是有事請你幫忙。你妹妹被蔣家的郭奉義給強了，還懷了孕。我們被欺負的很慘。蔣家兇巴巴的不講道理，還威脅我們。你跟他家關係不錯，能不能當個中間人去說道說道。」
郭奉義？
孟魚沉下臉來，青梅的預言，果然成真了！
「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也不可能去當什麼中間人。賈家和我沒有關係，你們的破事也別來找我。」
賈長路心裡氣的吐血，可是面上裝作一副慈父的傷心樣子。
「你這孩子……」
孟魚冷笑，眼神里滿是冰冷。
「當你有什麼齷齪主意想開口利用我的時候，想想當年怎麼把我媽攆出家門，讓她傷透了心，年紀輕輕的就沒了，我那麼小成了沒媽的孩子，幸好外婆把我養大，可是你們呢？一見面就造謠，說我媽和外婆的壞話，離間我們的關係。天底下，再也沒有比你們更不要臉的人了。」
尤老太太掐著腰，一手指著孟魚，瞪起三角眼。
「啊呸！什麼東西！我今天——」
「你個老不死的今天要幹什麼！」
一聲大喝從院子門外傳來，只見一個氣勢洶洶的老太太衝進來，沖著尤老太太揚手就是一巴掌。
「你敢欺負我大妮子！現在還欺負我外孫女！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尤老太太兇悍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兇悍的！
大老遠就撲了上來，死死的被摁住，披頭蓋臉的巴掌落下來，尤老太太沒有半分招架之力！
賈長路懵了，這哪裡跑來的野蠻老太太這是？
剛要上去撕扯，被一個老頭子撞倒在地。
「你個王八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向南，給我揍！」
庄向南在門外聽的要吐血，心疼他姐姐命不好，遇上這麼一家人。又心疼外甥女，遇上這麼個糟心的破爹！
挽起袖子，「爸你閃開！讓我來！！！」
庄向南和賈長路差不多的年紀，壯的像頭牛，騎在賈長路身上揮起拳頭，拳拳到肉。
賈長路被打懵了，什麼情況這是！
「閨女，救命啊！救命啊！我是你親爹啊！」
不說這個還好，旁邊的庄爺爺聽了暴怒，幫著兒子莊子詡一起揍賈長路。
莊子詡站在一旁靜靜的瞧著院子里的戰況，笑的像只老狐狸。八個保鏢把賈長路的兩個保鏢堵在牆角，也不動手，就那麼看著。
兩個保鏢快嚇尿了，站的筆挺。其中一個保鏢忍不住了，摘下墨鏡，戰戰兢兢的說。
「大哥們在上，小弟今天辭職了，不幹了！告辭！」
旁邊另一個保鏢也趕緊跟著走，「我也不幹了，這個月工錢也不要了，告辭！」
院子里一團亂，莊子詡看著孟魚，臉上是淡淡的笑。
孟魚現在特別懵，剛才田奶奶說什麼外孫女，到底什麼情況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