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 因果報應而已
賀啟抱劍攔著他的路,他的身後也一左一右出現了兩個黑衣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男子警戒地看著他們:「你們要做什麼?」
這訓練有素的樣子可不像劫匪。
「問這麼多做什麼,抓住他。」
隨著賀啟一聲令下,兩個黑衣人便同時出手,分別抓向男子的肩膀,這男子則反應迅速,一矮身,堪堪躲過。
張望著想要找到突破點,卻發現自己被逼進了小巷裡,還有一個虎視眈眈地守著唯一的出口,剩下的都是絕路。
「速戰速決,要不我們沒法交差。」
男子能感覺到黑衣人的動作變得迅猛起來,他已經招架不住,便一不做二不休,直衝著賀啟而去。
賀啟不慌不忙,劍都沒拔,就將人制服了。
「帶走。」
直到皇宮西側,男子才明白抓自己的人是誰,他冷笑一聲,啐了一口,很快就被人推著往裡走。
他是被扔進勤政殿的。
容淵正在批閱剛剛呈上來的奏摺,聽到動靜也沒有抬頭,賀啟將人五花大綁,又強迫他跪下之後,就帶上門出去了。
男子覺得屈辱,憤怒之火噴薄而出,可他想到如今自己的處境和偽裝,仍然覺得還有一絲希望,便強壓下去。
心中默念著,小不忍則亂大謀。
竟也真的平靜下來。
桌案兩側的奏摺數量逐漸持平,容淵老神在在,偶爾提起硃筆在上面批閱一番,好似忘了堂下還有這麼一個人。
男子的腿都跪麻了,奈何他整個身子都被縛住,動彈不得,哪裡還不明白,容淵是故意晾著他呢。
又過了一個時辰,容淵閉著眼揉了揉眉心,靠在了寬大的龍騎上。
「堂下何人?」
這便是要男子自己交代身份的意思,也有可能他們只是根據百姓的描述抓住了他,卻並沒有掌握他的身份。
他思索了一陣,遲緩地回答道:「小的仇富,不知小的可是犯了什麼事,勞得皇上興師動眾,將小的抓來。」
「仇富,這名字有趣得緊,不若你來踩踩,朕為何抓你。」
容淵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望著被迫跪倒在地的人,男人因為跪地佝僂著,可仍能看出筋骨挺拔,頗有一番風姿。
和這張四十多歲的臉並不相符。
「小的不知。」
男子打算一裝到底,可容景輕笑了一聲,直接點名了他的身份:「別裝了,謝明旭。」
謝明旭心中一凜,面上不動聲色,歲月蹉跎,家中變遷,他早已不是那個可以肆意妄為的世家公子了。
「小的不知陛下在說什麼。」
「你能改變自己的相貌,卻意識不到自己的聲音也需要改變,百密一疏,不過如此。」
最討厭的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容淵早已快步走了過去,聲音變得柔和:「你怎麼過來了。」
燕雲嵐本是心血來潮,體恤容淵辛苦,難得下廚做了湯,還親自端過來了,沒想到一進來發現有人,聲音還很熟悉。
她將湯遞給容淵,示意他到桌子旁去喝,自己則坐下來,仔細打量眼前人。
「你的偽裝也有些明顯,鬍子是粘上去的,臉上的黑是抹的,眼睛亮堂也不太適配。」
謝明旭不再裝,所有的痛與恨一併湧上,似乎要就此焚燒掉眼前的兩人。
「你們害我家破人亡,還我父母命來!」
容淵和燕雲嵐都冷漠地看著他,謝家全滅乃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害郭氏一門,這是因果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