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勞有所獲天經地義

  楊安打量著曹小寶，從曹小寶的眼中看到不一樣的東西，那點小聰明瞞不過他！ 

  他將曹小寶推開：「第五更，第五更，你一天到晚心裡都想什麼呢？這是你應該關心的事嗎？小孩兒一邊玩去！」 

  曹小寶腆著臉說道：「我就想問問嘛……萬一將來我也要說這個段子呢？」 

  楊安道：「等你有女朋友之後，你們倆親自鬧一鬧，不就知道了嗎？」 

  「可我還沒有女朋友呀！」 

  曹小寶來勁了，湊過來討好捶著背：「楊哥兒，你認識那麼多娛樂圈的美女，給我介紹一個女朋友好不好？我剛剛聽古頑說了，你們節目組好像特意從藝校里請來一群美女錄節目是不是？裡面有沒有適合我的呀？年齡稍大一點我也不介意的，只要像菲菲姐那麼漂亮就可以了……」 

  楊安笑罵道：「禿驢，你竟然敢暗戀貧道的師太？菲菲姐是我的！」 

  曹小寶連忙道歉：「不敢不敢！菲菲姐是國民女神，我對她只有敬仰，絕無褻瀆之心！我的意思是，我也想找一個像菲菲姐那種級別的女神當女朋友……」 

  原來這小子的真實目的是這個！ 

  楊安才不會輕易答應呢，他笑罵一聲，乾脆借口要打電話，溜了出去，然後就坐在前廳旁邊，看著曹樹林和侯健表演。 

  兩個小時的演出終於結束了，散場后，徒弟們先要忙著在前廳送客人，應付一些粉絲。 

  師傅們就不必這樣，曹樹林和侯健在台上說了兩個小時沒休息，調門又高，還武鬥打架什麼的，大家早就又渴又餓又累了。 

  「來來來，楊安，一起吃點東西！」 

  曹樹林挺客氣的，招呼楊安去後台吃宵夜，八仙桌，羊肉涮鍋熱氣騰騰，四色青素菜洗乾淨放好，肥羊肥牛切片裝盤，四碟四碗的小菜，侯健還喜歡喝酒，非要拉著楊安喝，李越眼賊，搶坐在葷菜肉盤面前，一切盡在掌握中。 

  客套一番，眾人落座，曹樹林遞過來一份紅封，說道：「這是你今天的報酬，錢不多，你別嫌少。」 

  楊安哪裡肯收，推辭道：「不用不用，我今天就是來玩兒的，而且我才說了幾分鐘呀，這錢我不能要！」 

  侯健說道：「祖師爺說過，勞有所獲是天經地義，我們知道你有錢，但這是你勞動所得，一分一厘你也能拿得問心無愧，是不是這個理兒？」 

  曹樹林也說道：「雖然你只說了幾分鐘，但你給觀眾們帶來了快樂，必須勞有所獲！這只是你今天的勞動報酬，你還給林雲社帶來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幫了我們太多，所以林雲社還欠你一個無法用錢衡量的，可能這一輩子都還不清的人情！」 

  「您言重了，言重了！千萬別這麼說！」 

  楊安說不過他們，再說下去估計要磕頭拜謝了，他只好拿起紅封放在自己面前，感嘆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幾位老師了啊！哎呀，從沒有過這種感受，手中拿著親手掙來的錢，心中竟然如此有成就感！」 

  眾人都笑起來，李越涮著羊肉說道：「拉倒吧你，我聽馬鑫他們說過，光一個《江湖笑談》，你一年就有幾百萬進賬，而且《歡樂喜劇人》的廣告費有好幾千萬吧，你還沒掙過錢？」 

  楊安搖頭，感慨著：「錢和錢是不一樣的，幾千萬的冠名費在我看來，就是賬戶上的數字。給員工開工資，買設備，吃的用的開支全部有專人負責走賬，那都是多一個零，少一個零而已。哪像今天這樣，我們在台上使勁渾身解數，只為逗觀眾們一樂，大家提高嗓門吵架，挨了罵，挨了打，連衣服都扯破了，辛苦了一晚上，汗水雖然只換來輕飄飄的幾張紙，這卻是沉甸甸的收穫，是滿心的喜悅，非常有成就感……」 

  林雲社的門票20元到50元不等，場內人均消費也不高，花籃等禮物另算，楊安估計，一晚上營業額也就是一萬左右，這還沒算水電人工房租，林雲社十幾口人吃喝拉撒全算在這裡面，就靠這個養活了。 

  辛苦錢，這掙的真是辛苦錢，楊安這才體會到，相聲演員討生活確實不容易！ 

  侯健好像不高興了，拿筷子敲著酒杯道：「怎麼著怎麼著？你們都喜悅了是不是？挨罵挨打的可是我呀，我老胳膊老腿兒的滾地上容易嗎我？我內衣被撕破了誰賠呢，你還累了一晚上，你才登台幾分鐘？下回咱們再訓一回徒，換揍你怎麼樣，你願意嗎？小子，罰酒！」 

  眾人大笑，楊安連忙求饒：「哎喲侯大爺，我這不只是為了創新嘛，老版本都是揍那些個逗哏的，今兒個咱們換著揍了一回捧哏的，效果還不錯呀是不是？」 

  侯健笑罵道：「不錯個屁！下回啊，必須換人揍！」 

  曹樹林哈哈大笑：「好！等楊安在喜劇人舞台上表演武訓徒，那時候就換成揍逗哏的，就這麼說定了！」 

  楊安一臉苦笑：「真換成揍我呀？」 

  李越起鬨：「必須揍你！還有啊，楊安，不是我說你，你也是，鬧五更就鬧唄，你偏不說第五更是什麼，最後丟個爛攤子給咱們，你知道會有多少觀眾今天晚上睡不著覺，變著法兒罵咱們林雲社嗎？」 

  楊安樂了，笑道：「我還，觀眾睡不著覺也怪我咯？」 

  李越道：「不怪你怪誰？這鬧五更，本來就是在喜劇人舞台上準備的包袱。你比賽的時候唱了四更，然後停下來，你說台下五百觀眾會不會樂意？」 

  楊安道：「當然不樂意！」 

  李越道：「那你正好說，你師傅只教了四句，你這個星期回去，問清楚第五句怎麼唱，下一期再唱給觀眾們聽。然後觀眾想聽第五更，就必須等到下一期咱們再上台，咱是不是就保級了？等到了第三期比賽，咱們再想個法子繼續往後拖，這麼一期期拖下去，保證你能撐到總決賽！」 

  這主意打的好呀！ 

  太賤了！ 

  太不要臉了！ 

  楊安笑得不可自抑，指著李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終和其他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 

  又到周四，藍海衛視即將播出《歡樂喜劇人》第二期，第一位被淘汰的喜劇人究竟是誰呢？ 

  網上關於這個話題的討論越來越多，喜劇從來都是深受大眾喜歡的元素，《歡樂喜劇人》是囊括了中國最頂尖喜劇團隊的綜藝節目，即使是那些不怎麼愛看電視的觀眾，被周圍朋友們影響，回家后也打開了很久沒有看過的電視機，嘗試著去接受。 

  「支持小東北的小品！」 

  「大愛金大寶！給咱們東北人漲臉了！」 

  「喜歡獨立演員周金賜~~他就是中國的金凱瑞~~」 

  「支持相聲！支持林雲社！支持楊安！」 

  「永遠的Kungfu團隊，永遠的國術無雙~」 

  各路粉絲自發的在網上拉幫結派，為自己喜歡的喜劇團隊拉票，在《歡樂喜劇人》的論壇上發帖造勢，在海角網論壇，貓爪網等娛樂網站發帖頂貼。 

  北津曲藝學校專門準備了一間小教室，用投影儀將藍海衛視的節目播放出來，前面坐著五六個老師和校領導，另外還有幾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以及幾個年齡稍大的北津曲藝協會的老藝人。 

  「浩子，這些人都是誰呀？」馬明剛剛調試完信號，來在小教室後面，問身邊的同學。 

  叫浩子的同學低聲道：「穿西裝的是北津電視台的人，有一個是《曲藝茶話會》的主持人，你應該聽說過吧？」 

  馬明撓頭，驚訝道：「《曲藝茶話會》？我的天吶，這節目現在還存在呢？已經辦了二十年了吧？比我年齡都大！」 

  浩子道：「沒錯，這是北津電視台最老牌的喜劇綜藝節目。那些老藝人，有的是北津相聲界的名家，有的是小品大師，他們都是北津曲藝協會的理事。」 

  馬明好奇了：「曲藝協會，北津電視台，再加上我們學校，還湊在一起看《歡樂喜劇人》，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浩子低聲道：「幹什麼？改版節目呀！跟風呀！國內電視台不就這麼點出息嗎？」 

  不出兩人所料，等到節目播出，這些人一邊看節目，一邊指指點點，低聲交談著。 

  「咱們北津電視台也有這麼大的演播廳，稍加改造就可以了。」 

  「宋校長，這種模式還有沒有改進的地方？比如說六組對抗，觀眾投票，我們可不可以加上嘉賓投票環節？」 

  「王老師，找參賽選手的事情就拜託您了，只要您出馬，那些名家大師肯定會賞臉參賽。」 

  「相聲當然是咱們北津青雲社了，這可是最傳統的北津相聲，論正統，就無出其右者！」 

  「一個相聲還不夠，最好是把中京那邊的李派相聲也拉進來，兩個相聲節目，一個雜技，三個小品，這台戲就可以搭起來了！」 

  這群專業人士交談的內容全都與節目制度有關，或許看到每組選手的表演，都是興趣乏乏，畢竟大家都看多了，笑點很高。 

  但馬明和浩子兩人坐在後面，看著節目都快笑岔氣了，兩人憋著不敢出聲，在後面笑得抹眼淚，兩人異樣被前面領導們聽見，回頭怒目而視。 

  兩人尷尬從後門溜走，一出門就發出抑制不住的大笑：「走走走！找個能讓我盡情笑出來的地方，我要看《歡樂喜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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