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0.第1049章 我服了行不行?
陳台長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台里的,他在上頭受到的委屈,必然要發泄在下面。
黃芒衛視內部風雨欲來,好幾個參與此事的負責人都惴惴不安,會議室里,一片死寂,沒人敢說話,沒人敢承擔陳台長的怒火。
嘭!
陳台長拍了桌子,開始發飆了!
巨響讓所有人的心臟猛地一跳,好幾人都被嚇得面色發白。
陳喜功深吸一口氣,不容拒絕的說道:「第一,下命令的幾個人,參與打壓此事的人,全部辭退,調崗!」
「台長!」
「辭退調崗?」
「陳台長,不能屈服啊!不能安然他們說什麼,我們就照做什麼呀?」
「不至於辭退調崗吧?」
好幾個人都驚愕抬頭,表示了相當大的不滿,辭退調崗?為了這點小事也太不值得了吧?電視台的位置多寶貴,大家都是位高權重的,熬一個製片部主任,要幾十年呢!說調崗就調崗?說辭退就辭退?後遺症多著呢!
陳喜功一瞪眼:「人家舉著刀站在旁邊,等著殺雞儆猴,不血祭幾個人,你們以為楊安他會輕易罷休?捨不得是吧?好,你們誰敢保證擺平楊安的,我的位置讓你坐,來呀!誰敢來坐?」
看到陳喜功站起來,指著自己的台長寶座怒斥四方,所有人又低下頭。
要是說七八年前和楊安衝突,黃芒衛視碾死他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擺平那只是一句話的事。
可人家現在是綜藝之王了,影響力巨大,那麼多電視台求著他,捧著他,討好巴結他,廣電系統也有人罩,娛樂圈90%的頂級明星都上過他的節目,黃芒衛視再牛掰又怎麼樣,還不是只能服軟,該辭退人,就必須辭退人?
陳喜功重新坐下,怒視四周,哼道:「第二,這個月底在中京召開的黃易網媒體人頒獎晚會,我親自帶隊參加,並且在不對外公開的大會晚宴上,我向楊安公開道歉。」
「台長!您不能這麼做呀!」
「您身份這麼高貴,代表著我們黃芒衛視,怎麼能向那個小子低頭?」
「楊安這不是逼死人嗎?太過分了!他太目無尊長了!」
「這和公開道歉有什麼差別?不能道歉啊陳台長,您要是道歉,日後黃芒衛視就真抬不起頭來了!」
這個決議,比剛才辭退幾人還要震撼。
幾個副台長,主任,總監,全都在焦急地勸說陳喜功。
黃易媒體人頒獎晚會是全國性質的,有名有姓的媒體單位基本上都會接到邀請參加,就算晚宴是私下不公開的,但當著全國同行的面,堂堂著名電視台的大台長向楊安低頭道歉,這真的能要了老命,這讓黃芒衛視以後怎麼見人?怎麼在圈裡抬頭?
陳喜功冷冷反問道:「那就在報紙上公開道歉,還是國家級大報,你們覺得怎麼樣?孰輕孰重,請你們告訴我,我陳喜功老糊塗了,不懂啊!」
勸說的聲音戛然而止,公開道歉可就不是僅僅在同行們面前丟臉了,而是全國人民都看得到,早就憋了一股氣的其他媒體單位,肯定會深挖和擴展,並且毫不客氣地落井下石,大肆報道!
副台長問道:「發信函,發郵件,打電話,或者當面道歉都不行嗎?」
陳喜功拍著桌子怒斥道:「你以為我願意在全國同行面前丟臉嗎?我陳喜功今年58歲了,我這張老臉不要了,我一世英名毀了,就是被你們這群廢物害的!」
這樣的震怒,幾乎可以殺死一個人。
陳喜功心頭的恨意絕對大浪滔天,但他還能忍,只要他度過這道難關,騰出手來后,他一定要把那幾個豬隊友給整死!
「第三,《朴亨基的大冒險》國內版權賣掉,賣給深市衛視,能賣多少是多少,虧本也要賣,我們要……切斷和韓國永樂的一切關係!」
「台長!怎麼能這樣?」
「那咱們前期投入豈不是全白費了?」
「我們也投資了上千萬啊,這錢不都打水漂了?」
「我們可是和永樂集團簽了合約的,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
「三思啊陳台長!真要徹底退出,咱們就虧大了……」
可是,其他人再怎麼勸都沒用,為了不下台,陳喜功丟車保帥,把一切都豁出去了,再也不想和安然公司有半點關聯。
這幾天,他只要想到楊安這個名字就害怕,經常做噩夢,這樣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再過下去了。
【算了吧,一切都結束吧,你年輕人,火力旺,我老傢伙還爭什麼爭?我服了行不行?】
昔日霸主也有老去的一天,遲暮的獅子也會被年輕力壯的雄獅趕出領地,甚至殺死。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罷了!
兩天後,黃芒衛視官方給安然公司回了一封信,很快,雙方你來我往,討價還價,私下裡又進行了許多不為人知的PY交易,最終黃芒衛視辭退了製片部的負責人和幾個當事人,賠了幾十萬損失,幾天內就達成和解了。
6月18日,《叢林法則》第一集首播,萬眾矚目。
深市,廣電傳媒大廈,深市廣播電視集團行政中心的一間會議室里,正坐著六個人,其中有四位是深市廣電以及深市衛視的台領導,兩位是來自黃芒衛視的負責人,台長陳喜功赫然在列中。
從主席台降下一塊投影幕布,與會者坐成一排,齊齊觀看投影節目,正播放著新聞廣告,下一個節目預告正是《叢林法則》,五分鐘后開始。
「老陳吶,你們單位做了些什麼事,我不問,不評價,也不想管。但是,你們想把這個節目的合約轉給我們深市衛視,總該讓我看到值得接手的地方吧?這可是顆燙手山芋呀!萬一我接手,得罪了楊安,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來來,喝茶。」
深市衛視的張樹台長給陳喜功遞上一杯熱茶,坐在他旁邊,意味深長地說道。
老張眼睛賊得很,恐怕早就看穿了陳喜功的底牌。
在他眼中,陳喜功就是一隻在砧板上蹦躂的魚兒,垂死掙扎而已,他什麼時候下刀,怎麼下刀,那都要看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