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人是會改變的
每每看到那張照片,年謹堯都能從照片里的凌宛彤和年平臉上看到幸福和祥和。
這三十多年裡,年謹堯一直覺得,年平曾經也是愛過凌宛彤的,怎麼也沒法想象年平會出軌秦婭。
所以,在年謹堯看到安淺今天這身打扮時,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年輕時的凌宛彤。
畢竟,凌宛彤懷著年謹堯時的年齡和現在的安淺差不多。
「年先生,年先生?!」安淺叫了年謹堯好幾聲他都沒反應,她人都走到他跟前了,大大聲又叫了他兩次,還推了推他,年謹堯的神思才回到現實。
「嗯?幹嘛?」年謹堯垂眸看著走到自己跟前的安淺,臉上的表情還有點懵,她剛才不是在穿衣鏡前試鞋子嗎?怎麼那麼快就到他跟前來了?
安淺從來沒見過走神的年謹堯,他的神思從來不會神遊,這是第一次。
「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安淺有些擔心地看著年謹堯,「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沒休息好?」
聞言,年謹堯搖頭,「沒有,我剛才只是想起我母親,才神遊了一下。」
年謹堯了解安淺的性格,知道她是多思多慮的人,所以,這些事情都不會瞞著她。
不然,安淺會一直在心裡想著這事兒,難免操心。
知道年謹堯是想到凌宛彤了,安淺很能體會他的心情,「原來你也會思念母親啊,我還以為像你這麼強大的人,不會有這樣脆弱的念想。凡事都會藏在心裡,不會受到影響。現在看來,再強大的人也是凡人,也都是有感情有神思的。」
「當然了,尤其是認識你之後,我變得比以前感性多了。」年謹堯這是實話。
在認識安淺之前,年謹堯就是個無情的工作機器。
每天除了工作之外,他也沒有別的什麼愛好,主要也是沒時間去做工作以外的事。
生活瑣事有家裡的下人全部打點好,甚至早起刷牙,牙膏都是擠好的,不會讓他為了任何瑣事耽誤一秒的時間。
可自從和安淺認識之後,年謹堯才逐漸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了。
每天除了工作之外,還有個小東西在家裡等著他。
最開始,年謹堯覺得自己像是養了一隻貓咪,一隻會做飯會和他說話,會問他怎麼辦的貓咪。
甚至安淺帶著他去逛花市,逛超市,逛早市,這才讓年謹堯感受到了什麼叫生活的煙火氣。
漸漸的,年謹堯覺得和安淺在一起生活才是真正的日子,也發現安淺這個女人是不一樣的。這才開始願意深入了解她,願意和她做真夫妻。
安淺到現在也不知道年謹堯心裡是這樣想她的,只覺得年謹堯這話說得對。
「我剛認識你那會兒,也覺得你就像個沒感情的機器一樣。就連我求你幫忙的時候,也像是在跟客服說話。現在的你的確和曾經不一樣了,年先生,咱們結婚到現在,你的變化很大哦。」
說著,安淺還比了個心給他,笑著說道:「啾咪。」
這個年謹堯是真沒看懂,也沒聽懂什麼意思,便皺皺眉頭問她,「這都什麼意思?」
安淺看看自己的手,解釋道:「這個叫比心,就和點贊差不多意思啦。啾咪,就是親一下的意思。」
聽安淺這樣解釋,年謹堯立刻就懂了,彎下腰來湊到她跟前,「那你親我一下就是,何必在這比劃。」
安淺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捂著嘴巴,「親什麼親啊,我剛塗好唇膏,不想再去補妝了。再說,唇膏沾在你臉上黏糊糊的,你還要去洗,多麻煩的。」
年謹堯卻並不在意,抓著安淺的手腕把她捂著嘴巴的小手弄開,直截了當地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嗯,很久很久沒有這樣親過安淺了,她的唇還是柔軟的像棉花糖一樣,又甜又軟糯。
安淺也是沒想到年謹堯竟然會直接吻她,嚇得她瞪大了雙眼,貼著年謹堯的肚子在這個時候也傳來「咚咚」兩下胎動的感覺,挺有力量的。
感受到安淺的胎動,年謹堯不得不淺嘗輒止。
放開安淺柔軟的唇瓣,年謹堯的喘息還有些不太平穩。
兩人額頭相抵,緩了好一會兒呼吸才逐漸平穩下來。
「快放開我,我要去補補妝,準備出門了。」安淺推了推年謹堯結實溫暖的胸膛,示意他放開她。
年謹堯一手輕輕摟著安淺的后腰,再次感受到孩子的胎動,這才深吸口氣,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她。
「去補妝吧,我在外面等你。」年謹堯拿了西裝外套,快步轉身出去,生怕自己走慢了一步都會忍不住,控制不好自己的慾望。
安淺看著年謹堯匆匆而去的背影,也知道在她懷上孩子之後,他就一直忍著沒有碰過她也挺辛苦。
不過,低頭看看自己隆起的肚子,安淺也是沒辦法,只能暫時委屈一下年謹堯了。
收拾妥當出門,安淺和年謹堯坐一輛車去訂婚宴的場地。
按著沈知秋的意願,訂婚宴的場地定在室外,不似以往的訂婚宴在酒店內舉行那樣死板無聊,在室外風景很好,依山傍水,空氣特別好,微風吹著不冷不熱。
最重要的是,沈知秋選的這個地方不會被太陽直曬,正好是個陰涼處,格外舒適。
「唉吆,好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了,記得上次野炊還是咱們大學那會兒了。」夏靜顏伸個懶腰,深呼吸著這裡清新乾淨的空氣,真的好舒服。
說起大學那次野炊,還是她們寢室內四個女生組織的。
只不過,那天有點倒霉,還沒結束就突然下起大雨,淋的當時在那裡野炊的人都到處逃竄著躲雨。
「沒想到,我們大學都畢業,還要當媽媽了。」安淺說起這件事,覺得還挺神奇的,這也太快了。
「我記得寫畢業論文那會兒,我還在寢室說,我的人生計劃里沒有結婚生子這兩件耽誤時間的事。」夏靜顏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也是被打得臉生疼。
兩人站在湖邊的涼亭聊著天,身後突然有人叫了一聲,「安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