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密謀打擊私生子
吉姆·歐內斯特是個外表十分陽光的青年,除了單眼皮的一雙眼睛顯得有點小之外,英挺的五官基本無可挑剔。
往常,凱文甚至會覺得自己這位好友是自己平生見到最帥氣的人。
不過自從今早看到了自家那個私生子弟弟之後,他的這種觀念就不知不覺被改寫了。
這讓凱文其實有點疑惑,因為上次見到那個傢伙時,對方的長相似乎和現在略有不同。
不過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該如何給父親交代。
「叫我說,你乾脆就實話實說,這種事情,不是我們這群小輩能夠摻和的。」
因為雙方的母親是好朋友,所以吉姆·歐內斯特和凱文從小就認識。
再加上同樣都屬於離異家庭,難兄難弟般的情義讓他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此時兩人正身著整潔修身的馬術服裝,頭上戴著的黑色禮帽也比平時戴的扁平一些,以便適應在馬背上的運動——
他們本來想在這處廣闊的賽馬場比賽來著,但凱文今天實在沒有玩這種普通人十分樂衷的運動的心情。
於是活動只好改成了騎在馬背上,讓馬兒邁著小碎步閑聊。
「我就怕父親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聽到好友的話,凱文表情無奈地道:「你懂的吧?真要把那私生子弄出個好歹來,父親肯定沒希望再和我母親復婚了。」
「私生子的父親呢,他會不會是正主?」
「誰知道那人去了哪?我有打聽過,私生子的父母常年不在家。現在去找,根本找不見蹤影。」
「這倒是很麻煩……」
一頭棕黑色短髮的吉姆聞言想了想,有了主意。
「你不是說那私生子對你有挑釁的想法嗎?不如我們先提前教訓他一頓。這樣,有了這件事情在先,你父親大概就不會想著去針對那個私生子了。」
「這是什麼道理?」
凱文聞言很詫異,沒搞明白這其中的邏輯鏈條。
「管用的道理。」
吉姆笑眯眯地道:「每次闖禍,我都會在當天主動去吃個虧,這樣我媽媽就會覺得,我已經長過了教訓,所以就不會過度懲罰我了。」
「這似乎不是一回事吧?」
「這當然是一回事。」
吉姆自信地道:「你聽我的,准沒錯。」
「嗯……」
想到那私生子曾經在丈母娘面前給自己難堪時那幅得意模樣,凱文有所意動。
思索片刻后,他猶猶豫豫的點了頭。
但緊接著,凱文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這種教訓一定不能太過。私生子和我媽媽有聯繫,我可不想他告狀到我媽媽那裡去。」
「什麼程度才叫太過?」吉姆反問。
「起碼不能像你在坎特伯雷時那樣,搶了別人未婚妻不說,還得意洋洋的四處炫耀。」
凱文說道。
他是很看不慣好友做的這件事的。
因為他就有個非常搶手的未婚妻,他總擔心被別人搶了去。
所以當初聽聞這事的時候,莫名其妙就與苦主共了情。
「那傢伙叫什麼來著?阿瑟?」
「亞瑟。」
吉姆說道:「不過他只是個小角色,被我擊中了要害,心氣已經沒了,這輩子別想再出頭。」
「你做事情就是太絕了,不給別人留餘地。」
凱文毫不客氣地指責道:「這樣早晚會吃虧的。」
「得了吧,就那種人,還能把我怎麼樣?」
吉姆聞言不以為意地道:「我不再去找他麻煩就已經算是心地善良了,他怎麼可能還敢來找我麻煩?」
「他是不敢,但不見得其他人也不敢。」
凱文道:「你要知道,可不止我一個對你這種行為有意見。」
「我這種行為怎麼了?」吉姆聞言很詫異。
「總比從肉體上消滅別人要善良的多吧?那群極端的傢伙可比我做的事情要狠多了。」
「但起碼人家絕了後患,東方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斬草要除根……」
「這你就不懂了,我要真像那群極端傢伙似的,對我個人的好處可就沒那麼大了。現在上面可是溫和派佔上風……你懂我意思吧?」
「……」
「所以你認為我們這次該怎麼給你那個雜種弟弟一個教訓?」
吉姆轉移話題道:「心理上的?還是肉體上的?」
「當然不可能是肉體上的。」
凱文說道:「但心理上的我們也不能做的太過,免得那私生子跑去我媽媽那裡告狀。」
「你可真怕你媽媽。」
「難道你不怕?」
吉姆想了想,沒敢說不怕,於是他轉而道:「這樣,我明天或者後天在家裡舉辦一場宴會,邀請格雷厄姆附近一些青年巫師參加。」
「你負責把那私生子邀請過來。我負責給你打壓他的氣焰。別的不好說,起碼不能叫他再有心思跑你面前挑釁。」
「你準備怎麼做?」凱文有些擔心地問。
礙於好友往昔作風,他還真怕這傢伙定製的計劃太狠毒。
「讓他知道你們之間的差距就行了。」
吉姆當然也沒想做的太過,因為他也很怕那私生子跑去告狀,或者說怕私生子他媽。
「這種差距不能是後天資源方面,因為這會讓私生子感覺更加不忿,甚至可能反而去發憤圖強什麼的,做不到徹底打擊他的目的不說,容易適得其反。」
「所以我們首先需要讓他明白的是,純血和混血之間的天賦差距。」
「雖然他的血統繼承自你母親,但混血普遍天賦都不怎麼樣,你的天賦在年輕一代里又屬於頂尖,完全可以把他打擊到體無完膚。」
「這是個餿主意,我可不想親自下場。」
凱文聞言蹙眉,「既然是年輕一代的聚會,我那未婚妻就一定會到場,這種情況,我跑去欺負一個混血私生子算是什麼事情?」
「這個其實無所謂,叫別人去也行,順便我們還能讓那私生子見識一下,他天賦比不過的大人物是怎樣在咱們面前甘做一條狗的。」
吉姆說道:「然後就是魔法基礎的比拼了,這種層次並不涉及到後天資源培養,他但凡是個努力的人,學徒期打下的基礎就不能差了。但他的基礎再好,我也能在純血里隨便找出個比他基礎更出色的人。」
「然後,就需要讓他認知到純血與混血之間的階級差距了。」
「階級差距?你不是說不能用後天資源方面去對比嗎?」
「我說的階級差距可不能算是後天資源。」
吉姆笑眯眯地道:「有些事情,在他出生之後就已經是註定了的,他再努力也不可能改變的了,所以這就不算是後天資源。」
「這方面實際包含的東西有點多,關係人脈、教育培養,信息渠道什麼的,嗯……我有一個好主意。」
「什麼好主意?」
瞧好友露出一抹神秘微笑,凱文不由蹙眉,「你可別做什麼過激的事情?」
「不會,就是個熱鬧事,大家會喜歡看到的。」
吉姆擺手說道:「不過這事需要別人配合,雖然問題應該不大,但我現在還不能給你肯定答覆。」
「難道你又想利用那個叫瑪莎的混血女人?」
「什麼叫利用。」
吉姆聞言挑眉:「她可是個聰明人,我們之間那叫合作,你可別把人家當成什麼小角色。」
「一條毒蛇就算再聰明,也只是一條蛇。」
凱文聞言輕哼了一聲,語氣厭惡。
「那種人,就算爬的再高又能怎麼樣?有誰能真的瞧得上她?」
「……我說凱文,你用什麼比喻不好,非要用蛇?」
吉姆聞言咋舌,「你別忘了,切爾西家族的族徽是什麼?」
「這……」
凱文聞言有些尷尬,隨後忙道:「總之,你不要做的太過分就好。」
「你就放心吧,我辦事,什麼時候出過差錯?」
如此說著,這件事情就算是這麼定下了。
隨後兩位年輕人又聊起了近期,或者說昨晚發生的那件滅門案。
談及被滅門的萊法利家族,他們語氣唏噓不已。
「老萊法利也是不夠聰明,如果能乖乖聽切爾西夫人的話,怎麼會遇到這種慘事?」
「是啊,就算曾經屬於頂級家族又能怎麼樣?現在沒落了就是沒落了,哪來的傲慢資本?」
「你猜,會不會是夫人動的手?」
「不可能吧,聽說是真理教那群瘋子……」
「這事可不好說,你沒發現,現在的巫師界有個很奇怪的現象嗎?」
「什麼?」
「但凡有點骯髒事,大家就都愛往那群瘋子身上推……」
「那應該也不可能會是夫人,萊法利家族與切爾西家族可是有血盟的……」
閑聊了一段時間,兩人回到馬廄。
翻身下馬時,一頭金髮的凱文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對了,你要舉辦宴會……你父親不會也來參加吧?」
「應該不會,他又不是年輕人……」
如此說著,吉姆表情卻有些不確定。
兩人對視一眼,莫名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