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果然是曠世好劍!
事實證明,壞人,不能隨便原諒。
原諒了壞人,就是在為難好人。
幾天後,指天發誓再也不敢為惡的丁天龍,又為惡了。
但是他運氣不好。
因為他又落在了慕容行和聶輕寒手裡。
丁天龍落在二人手中,還是因為阿茶。
大概男人總有些執念。
得不到的女人,就像心中的一根刺。
丁天龍為了拔掉心中的這根刺,在甘州城外的管道上,追上了準備逃跑的阿茶。
「為什麼要逃跑?」丁天龍又恢復了昔日趾高氣揚的神情。
阿茶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大爺,你放了我們吧。」
之所以稱我們,是因為,和阿茶一起逃跑的,不止一個人。
阿茶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是阿茶那個不知道父親是何人的兒子,只有七八歲。坎坷的童年,讓這個孩子,賊眉鼠眼的。
而男人,乾瘦矮小。此時,這個男人癱倒在地上,鼻青臉腫。
丁天龍,身上綁著繃帶,似乎也受傷未愈,但絲毫不影響他,暴跳如雷。
「為了這麼個窩囊廢,你就要離開清涼樓?」丁天龍大吼。
阿茶淚眼漣漣地望了男人一眼,澀聲道:「大爺,他叫公孫籍。雖然他面目普通,武功平平,但在阿茶心目中,是可以依靠一輩子的人呢。」
丁天龍冷笑道:「那我就叫這個公孫籍,斷手斷腳,看你怎麼依靠他一輩子。」
說完,丁天龍舉起手中大刀,就要行兇。
只聽咔嚓幾聲,清脆的骨頭折斷之聲傳來。
果然已經斷手斷腳。
但不是公孫籍。
而是丁天龍。
丁天龍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哇哇大叫。
他的眼睛,驚恐地望著前方,彷彿看到惡鬼。
惡鬼,不止一個,而是兩個。
一男一女。
男的身著暗白色長衫,俊朗飄逸。女的眉目如畫,一副傾城之態。
男的手中一把長劍,長劍劍穗,是一個白玉四季豆。
男的忍不住地讚歎:「昆霖劍,果然是曠世好劍!不如,你送給我吧!」
女的一臉慍色:「前些天你放了我的惡人。今日,又來圖我的劍。」
男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怎麼知道,你們中原的惡人,不長記性呢?」
女的瞪了他一眼:「如今你斷了惡人的手腳,他不會不長記性了。」
被斷了手腳的丁天龍,雖痛不欲生,卻連連應和:「大俠,大俠!我錯了!我長記性了。我以後不敢了!」
趕走了丁天龍,女的扶起阿茶,男的扶起公孫籍。
公孫籍好生驚訝:「大俠,你的劍法,好生玄妙!我敢說,當今武林,沒有人是你的對手!敢問大俠高姓大名?」
男的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我叫慕容行。那位是內子聶輕寒。」
聶輕寒卻怒道:「慕容行!你胡說什麼?誰是你的內子?」
慕容行訕笑道:「現在不是,以後一定是。」
聶輕寒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阿茶拉住聶輕寒的手,感激地道:「聶姐姐,兩次蒙你相救。我做牛做馬也難以報答。」
聶輕寒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救你兩次?」
阿茶道:「聶姐姐容貌無雙,讓人過目不忘。」
聶輕寒輕笑一聲,對著慕容行道:「你看,這樣的才叫嘴甜。你還要好好學習。」
慕容行一本正經地對著聶輕寒一躬:「娘子美若天仙,仁義無邊,傾城傾國……」
聶輕寒又怒道:「誰是你娘子?你又占我便宜!」
慕容行吐吐舌頭:「今日我便去找個八抬的大轎,迎娶娘子……」
這二人,一邊玩笑打鬧,一邊走遠了。
連站在一旁的公孫籍和阿茶,他們都忘記了。
彷彿在天地之間,能入他們眼的,只有對方。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
後來,八抬大轎沒有出現。
因為聶輕寒不喜歡浮誇。
但是聶輕寒確實成了慕容行的內子。
他們在湖邊置了一個宅子。
宅子在竹林深處。
湖中有魚,林中有筍。
清晨有霧,傍晚有霞。
春有繁花,夏有蟬鳴。
二人過得逍遙快活。
但快活的歲月很短。
很快,慕容行便尋到了滄浪宮的下落。
他有點猶豫:「我捨不得你。」
聶輕寒微笑道:「那你就不要去了?」
慕容行又面露難色:「我不甘心。」
聶輕寒拍拍慕容行的背:「追逐本心,不負年華。」
慕容行抱怨道:「你都不留戀我。」
聶輕寒娥媚一豎:「限你一個月滾回來。否則就睡到牛棚里去。」
慕容行滿意了,給了聶輕寒一個大大的擁抱。他在聶輕寒耳邊低語道:「我一個月就回來。你,等著我。」
聶輕寒將慕容行推開,將掛著白玉四季豆的昆霖劍遞給他:「送給你吧。反正你都覬覦這把劍好久了。」
慕容行接過劍,喜滋滋地道:「有昆霖劍陪著我,睡牛棚我也願意……」
慕容行將聶輕寒安頓好了,囑咐我好好聽主母的話,便離去了。
結果,慕容行,一去不回。
主母聶輕寒,大哭了幾回。
但她發現自己有了孩子,便不再哭了。
後來,主母生下了孩子,便帶著孩子不辭而別。
而我,守了宅子幾年,也投到軍中。
……」 ……
石重隆講完,老淚縱橫。
他悲戚道:「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可以見到,當年的那個孩子。」
凌若淵也抹了一把眼淚:「多謝您老,讓我知道了父親的事情。」
石重隆還想繼續追憶慕容行,哪知,玄郎突然站起來,不滿地道:「講這麼多凄苦的事情,不利於病人修養。石將軍,您老就改天再來拜訪吧。」
見玄郎下了逐客令,石重隆只能不情願地站起來,和石守信離去了。
凌若淵瞪了玄郎一眼:「誰說不利於我修養?」
玄郎坐在凌若淵面前,盯著她道:「凌若淵,原來你的身世,這麼悲苦。你放心,將來,我一定讓你開開心心的,不再受一點委屈。」
凌若淵一呆:「委屈?我不委屈呀。現在誰敢惹老子?」
玄郎忍俊不禁:「好好好。你不委屈。反正我會好好待你。」
凌若淵眼睛一亮:「太好了!那我且收拾收拾回家去了。」
玄郎臉色一變:「不行。」
凌若淵苦著臉:「你剛才還說要待我好!現在就關著我!」
玄郎似笑非笑地道:「沒有關著你呀。你哪裡都可以去。不過,得我陪著你才行。」
凌若淵翻了個白眼:「你!你就是在養狗!」
玄郎哈哈大笑:「反正,以後我養著你。」
凌若淵:「……」 ……
病人的修養,很快就磨皮擦癢起來。
凌若淵在瓦橋關城中,整日晒太陽,吃臭豆腐,逛來逛去。
玄郎,也似乎很空閑。
他每日來遛狗。
哦,不。
是來看望病人。
他陪著凌若淵曬太陽,吃臭豆腐,逛來逛去。
凌若淵瞪著玄郎:「你很有空嗎?」
「是呀。」玄郎答道。
「不用打契丹人了?」凌若淵有點不相信。
「契丹人退兵了。」玄郎解釋。
「退兵了?契丹人這麼不經打的?」凌若淵道。
「是因為契丹人害怕你。」玄郎一本正經地。
「我?」凌若淵莫名地高興起來。
玄郎突然攔住凌若淵,認真地看著她,說道:「所以,為國為民,你必須留下來,留著我身邊。」
凌若淵驚慌起來:「這個……壓力好大……」
玄郎眨眨眼睛:「公平起見,我先陪你去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凌若淵很好奇:「我咋不知道?」
「救人。」玄郎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