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第一美人墮落以後（二十一）

  可是，這絲毫不妨礙他們讓雲兮站出來背鍋。

  後果什麼的，不重要的！

  畢竟，姜如謐是無辜的，而雲兮……她是誰？重要嗎？

  在平江侯府以外的整個京城，甚至更遠的地方，「姜二小姐姜雲兮」都要比「姜大小姐姜如謐」有名無數倍，也更讓人羨慕無數倍。

  只可惜，在這個小小的平江侯府裡面，姜二小姐只不過是姜大小姐腳底下的泥。

  在這樣的環境裡面待久了，有的人認命了，變成了幫凶，如姜大。

  有的人自己沉淪了，卻不甘讓女兒認輸，便成了郁氏。

  可是啊，雲兮卻要選擇拉所有人一起下水，來啊！一起下地獄啊！

  屋子裡面這些人，或假裝憂心，或假裝深明大義，或心不在焉……

  雲兮冷笑著，壓根兒不搭理這具身體名義上的「父親」。

  姜老太太顯然比姜大有腦子得多，她沉吟了一會兒，把姜大呵斥了下去。

  「哪有你這樣當爹的！」

  她素來不慈祥的臉上，此時卻擠出了笑容，「兮姐兒，你放心，祖母為你做主，你信不過你爹，還信不過祖母嗎？」

  這話說得，雲兮以為自己是在幻聽。

  幕後大boss忽然化身絕世白蓮花，自證純潔？

  那雲兮就不得不摸著良心道，「奶奶，我爹還真比你強一點兒。畢竟我是他親女兒，要是沒有你在背後挑撥，他最多也就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渣，倒是不會來啃我的肉，扒我的皮。」

  雲兮自認為這話是很公正的了，絕對沒有因為偏見而說出什麼不符合實情的話。

  但姜老太太怎麼就聽不得真話呢？

  她臉上的皮都抖了起來，那眼神都快把雲兮給殺了，偏偏還要作慈愛。

  「你這孩子，可真會說笑。祖母啊不會害你的。主要是你年紀小，跟你大姐姐不一樣，她是快要議親了，這名聲壞了，她就嫁不了好人家，這輩子就毀了。可是你不一樣，你還小呢……」

  「那姜如寧豈不是更小？人家親姐妹情深，要我這隔了房的堂妹出來做什麼？」

  「可是寧姐兒沒有你漂亮，沒有你有名氣，她出來背鍋根本就不會有人信，只有你，只要你出來說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別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能從你大姐姐身上挪開……」

  「這話說的倒是對，姜如謐和姜如寧這兩姐妹，要不是靠偷點別人的名氣，誰知道她們倆是誰呢？」雲兮點點頭，「可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何況，在我苦心孤詣地設計了這一切，辛辛苦苦找人出了《唐詩宋詞三百首》，又辛辛苦苦引誘得姜如謐抄了這些詩，成了這一部《易碎集》之後，我為什麼要出來背鍋，破壞我好不容易造就的大好局面呢？」

  雲兮笑得眉眼彎彎。

  她原本就生得好看，可以說是絕色。只是太過冰冷，讓人總覺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可是她此時的痛快的表情，給仙女增添了三分靈動，四分邪氣，顯得艷麗而妖嬈，有種動人心魄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