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不甘
翌日，天色微明。
庭院內，響起一陣有節奏的呼吸聲。
「呼……」
「吸……」
「呼……」
……
每隔一段時間，院子內，風的流向就會改變，大樹的枝葉，時而被牽引，時而被吹拂。
這種境況，一直持續到正午時分，屋內的鬧鈴響起。
大蛇丸這才解開身上的負重，停下鍛煉，返回屋內沖洗掉身上的汗水。
「時間差不多快到了，富岳該派人來了。」
大蛇丸換上一身乾淨的忍服，坐在院子內的石凳上，一邊等人，一邊檢查自己的鍛煉進度。
得益於大和牌基因藥劑，他的身體增加了許多生命力，體魄鍛煉進度喜人，此前勉強保持的呼吸法『常中之境』，已經無需再刻意控制。
「可惜，單靠呼吸法，潛移默化強化身體的速度實在太慢，哪怕是增加了負重。」
大蛇丸摩挲著下巴，「看來，自來也的修鍊進度需要催促一下了。」
仙術與呼吸法，本質上都是對自然能量的運用，若是能找到相互促進的方法……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大蛇丸的思考。
「大蛇丸大人，是我。」聲音是宇智波富岳。
「富岳，他竟然親自來了？」
大蛇丸面露訝然，「也對，家族的事由不得他不心急。」
既然宇智波的態度這麼恭敬，他也無需再擺什麼架子。
大蛇丸輕身一躍，直接跳到宅院外，「很好，你來的時間很准。」
其實他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
宇智波富岳微微頜首，開門見山道，「大蛇丸大人，關於宇智波的問題，您有什麼方法解決嗎？」
「不急，我們邊走邊談。」
大蛇丸指了指宇智波族地的方向，直接開始邁步，宇智波富岳微微一怔，也只好跟了過去。
……
兩人並未使用忍者的方式，又跑又跳，而是如常人般在街上散步。
一路上，來往行人，店鋪商家，無不對兩人行注目禮，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畢竟，無論是『三忍』的大蛇丸，還是警備隊隊長的宇智波富岳，都是村子里的明星忍者，忽然走在一塊，真是惹人好奇。
尤其是，這兩個人，現在在村子里風評都不好。
大蛇丸面不改色，富岳雖然也板著一張臉，但從稍顯異樣的表情來看，他做不到視若無睹。
「富岳族長，其實宇智波的事情要想壓下去很簡單，只要三代或者其他高層開口作保即可，但是……」
大蛇丸視線一掃，四周的分貝頓時降了一個檔次，「就像現在，壓得了表面，壓不了人心。」
富岳的臉色沉了幾分，這也是他擔心的事情。
族人們本就因為性格原因，與村中忍者村民多有疏離，兩者的關係長期處於低谷，現如今，九尾之亂的嫌疑，簡直是雪上加霜。
「不過，宇智波現在有個機會。」
大蛇丸直言道，「雲隱村蠢蠢欲動，近日，肯定會與木葉爆發戰爭。」
「雲隱？」
富岳先是一驚，想清楚其中關鍵后，眼底閃過喜色，然後很快就收斂起來，眼神恢復古井無波，
「確實，這是個好機會。」
保衛村子，戰場立功，這是忍者的核心價值，只要做到這一點，旁人便再難指摘。
現如今，村子中上層損失慘重，若宇智波能力挽狂瀾，說不定還能使宇智波更進一步。
「富岳族長，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大蛇丸微微冷笑，「若是九尾之亂前，這個方式還可以，但現在，你好好想想為何村子會面臨戰爭，為何就你宇智波能在戰場上建立功勛？」
富岳心中一震。
九尾之亂時，村內忍者遭受屠戮，宇智波得以保全，而若在雲隱忍戰中，宇智波再趁機撈取功勛，提升地位，家族的嫌疑反而更大了。
不只是如此，若出生入死的功勞不被認可，反而受到指摘，族人們也會憤恨不平，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實在難以想象。
「是我考慮的簡單了。」
富岳開口說道，聲音有些澀然，「不知大蛇丸大人有什麼方法。」
「很簡單。」
大蛇丸不疾不徐道，「宇智波參戰，重點不在於獲得多大的功勞，而是受到多大的損失。」
富岳眨了眨眼睛，初時不解其意，隨即，臉色漸漸變了。
他顧不得眼前之人的實力地位，怒氣勃發，
「好狠辣的心，好毒辣的計謀，你這是想讓宇智波去送死？」
「我可沒那個意思。」
大蛇丸沒有在意富岳的態度，一字一頓道，「因為我也會參與戰鬥，並且負責最危險的敵人。」
「你們若損失慘重，我也逃不掉，我會小心地控制傷亡的限度。」
「那也不行！」
宇智波富岳正顏厲色，「我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豈會和外人聯手起來坑害自己的家族。」
「富岳族長，你……」
大蛇丸正想繼續開口，一支警備隊徑直地朝著他們走來，看神情並非像是見到族長打個招呼。
富岳重新板起了臉，對為首的族人問道，「晉助，出了什麼事情？」
「族長，明明我們已經清理完廢墟了，但負責重建族地的工匠，村子卻一直不給分配。」
宇智波晉助面露憤憤色，「我去找負責人，他們互相推諉，就是不給委派。」
「是啊，有的還說我們族地要搬遷了，現在去哪裡只是白費功夫。」
「族長，咱們族地真的要換地方嗎？」
「……」
警備隊中，也有人聽到關於那場火影會議的流言，說是因為九尾之亂的嫌疑，要將宇智波驅趕到村子的邊緣。
本是捕風捉影，但碰到這樣的事情，不免有所懷疑，一個個又驚又怒。
面對族人們的問題，富岳默然不語，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時，大蛇丸忽然插嘴，「搬？村子不會逼迫宇智波搬遷，三代也沒下過這個命令。」
「你們幾人再去一次，把我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他們。」
「這……是，大蛇丸……大蛇丸大人。」
宇智波晉助楞了一下才點頭應是，像是剛看到大蛇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