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遙不可及
桔中土區硼城皇家酒店韓承旭下榻處:
問笛也正向「陶然隊「交待比賽事宜:「……比賽進行間不得東張西望查看隊友棋形,不得交頭接鬧討論棋局,每台賽事未結束,該台隊員不得隨意離開比賽場地……規程大抵如此了,對了,明日可休整一日,全員可自由活動。後日上半日舉行開幕式,午膳后正式進行第一輪。」
楊慕哲在皇家酒店四處遊走,卻不見楊崇煥的身影。
行到某拐角處,卻被一人快速拖進一房間,關上門。他正要叫喊,卻被對方捂住嘴唇:「凡兒。切莫作聲!」
楊慕哲一聽聲音,便安靜下來。
「孩兒叩見父親!「楊慕哲長跪叩首。
」起身讓為父瞧瞧。「楊崇煥道。
楊慕哲行至楊崇煥身前,楊崇煥雙手扶著楊慕哲雙肩上下打量:「我兒長高了,越發標緻了。這一路車馬勞頓累壞了吧。「
「和笑凡宇航子軒等人一路說說笑笑走走停停,也不是很累。」楊慕哲笑答。
「酒店的飯食可合我兒口味?如若不合,爹給你開小
灶。「
「太合口味了,孩兒可從沒享用過如此美味的膳食。「
「那是當然,主廚的可是御廚哪!聖上對聯賽甚是重視、對本次賽事給予了大量的人力支持物資支持。「
「難怪。爹,此番進京,孩兒想多住些時日,多陪陪
爹。「
「我兒有此孝心,為父甚感欣慰。不過,比賽完你還是早日離京,一是你與笑凡夢寒同行,為父比較放心;二是我也不放心你娘,你早些回家,也好多個照應。你娘可好?」
「飲食睡眠均不錯,只前一段偶染了風寒,而今已無大礙。」
「我兒棋力可有進益?」
「還老樣,近來少有對弈,陪夢寒君小酌甚多。」
「如此甚好。對了,我兒,此番比賽,你要儘可能輸棋,不要勝棋。」楊崇煥很鄭重地說。
「這可奇了,人家爹娘巴不得兒女成龍成鳳,出人頭地,爹倒好,指望孩兒輸棋?」楊慕哲不解。
「命要緊還是棋要緊?」
「命?下個棋還會死人?「楊慕哲大驚。
「你不懂。孩兒,聽爹的話,此番行棋務必放水。」
「孩兒不明白,再說,孩兒不想有負於『陶然隊有負於笑凡兄。」
「且聽為父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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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連日奔波,陶然隊與夢之隊一行甚是疲乏,當夜,各隊員及隨從大多一早就睡下了。
翌日清晨在宴會大廳早餐時,蕭陌塵不見柳含煙,便問疏影:「柳姑娘還在歇息?」
疏影道:「昨晚休息很晚,適才疏影出門時,姑娘睡得正香,不忍叫醒她。」
蕭陌塵沉吟片刻道:「你一會兒弄點吃的回房。早餐后可帶姑娘出去散散心。出了大門往西拐,有個市場,珍奇古玩甚多,不妨去那兒瞧瞧。」
「疏影一一記下了。」
「可多帶些姐妹,也好有個照應。我和葉公子等人也會去那兒逛逛。有什麼需要可找我。」
「好的,二公子!」
「疏影!」疏影待要離開,又被蕭陌塵喚住了。
「公子還有何吩咐?」
「昨夜姑娘沒說什麼吧?」
「沒,啥也沒說,很平靜的樣子。姑娘便是有心事,也不會向疏影提及的。她想什麼想要什麼,疏影概莫能知。」
蕭陌塵沉默半晌,揮了揮手讓疏影離開。
柳含煙正值青春年少,本不應該如此厚重,本應該無憂無慮,當哭則哭當笑則笑、輕鬆過活才對,到底是什麼樣的際遇才使得如此花季少女,心如大海深不可測,心似星辰遙不可及?「你想多了「是不是言重了?蕭陌塵搖搖頭,罷了。說了就說了。
為顧及來自全國四面八方的棋手們的口味。組委會安排的三餐屬自助餐。食品種類繁多,桔東菜系、桔西菜系、桔北菜系、桔南菜系和桔中菜系五大菜系在餐桌上一應俱全。
各位選手及家人大飽口福。
「颶風隊」成員聚集一塊,一個個開懷暢飲,大聲說話,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彰顯北派棋手的粗獷與豪放。鐵能譜的聲音最響。
人群中有一青衫少女只低頭默然進食,與「颶風隊「的整體格調對比鮮明。
「賀姑娘,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一個聲音在大廳響起。
不錯,低頭進食的正是「飛鷹隊「失蹤的賀思棋姑娘,她被颶風隊挖角過來,打女子第五台。
「承蒙挂念,甚好。向莊主好。「賀思棋不安地放下碗筷,站了起來。向來人向伯山行了個禮。
賀思棋身材嬌小,卻生得極為圓潤靈秀。被颶風隊挖角過來,雖實屬迫不得已,但畢竟有負於「飛鷹隊「。
「安平兄,賀姑娘已效力颶風隊,已跟你飛鷹隊脫離干係了,怎麼對賀姑娘還不死心?「鐵能譜上前道。
「威虎兄,言重了,在下屬重情重義之人,來問候一下前隊友,有何不妥?賀姑娘,你似乎欠我兄弟一個說法。「向伯山直視賀思棋。
賀姑娘低頭,低聲道:「抱歉,是思棋失禮了。恕思棋失陪了!「賀思棋說完便匆匆離去。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此乃人之常情自然之理也。「鐵能譜道。
「高處?有比聯賽冠軍更高的高處?賀姑娘來貴庄之前,拿聯賽冠軍的可是『飛鷹隊』!「向伯山一針見血。
「變者,天道也,思必出位。今日之颶風也遠非昔日之颶風,到底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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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煙站在皇家酒店的二樓,看樓下人來人往,感慨頗多,人生如旅程,她亦是行人。
柳含煙聽到敲門聲,以為疏影回來了,忙去開門,誰料,門外站著個陌生的小姑娘。
「我叫封寶寶,敢問姑娘,『夢之隊』住這兒嗎?」來人自報家門。
「正是,可我並非『夢之隊』選手。「含煙道。
「敢問姑娘,葉姑娘下榻何處?「
「封姑娘請進來說話。「柳含煙拉開門,往裡邊一讓。
「那就打攪姑娘了。」封寶寶走進房裡,找張椅子一屁股坐下。
「封姑娘,可不巧了,葉姑娘在家養傷,此番未能前來。姑娘尋她何事?姑娘是她什麼人?」柳含煙親手倒了杯茶遞到封寶寶手上,「酒店裡的茶,姑娘嘗嘗。「
「多謝了。葉姑娘受傷了?未來?這可遺憾了,寶寶不遠千里,便是想結識葉姑娘的。寶寶與她非親非故,但寶寶對葉姑娘甚是仰慕,能結識她,便覺此生無憾了!既是未來,寶寶便告辭了,月娥姐姐還在樓下等我呢。」
「月娥?「
「就是賈凌風公子的侍女。拳腳功夫可厲害了。咱們可是一塊兒進京的。我走了,謝謝姐姐的茶。敢問姐姐尊姓大名?「
「小姓柳,名含煙。「
「含煙姐姐,寶寶告辭了!「
「封姑娘走好!「
月娥?賈凌風,假凌風?柳含煙呷了口茶——
「姑娘,用餐了!」疏影端了盤子進來,「方才出去的姑娘是誰啊?」
「說是仰慕三夫人,想來結識三夫人的。」
「咱三夫人最好了,凡下棋的誰個不崇敬三夫人的。人那麼好看,棋還下得那麼好。姑娘,你要下棋的話,也會佩服三夫人的。」
「不下棋,也佩服她。」柳含煙這一句倒是真心話。
美麗善良,還精明強悍,似乎永遠都在忙碌。
一個女人為何要如此強悍?
梅若雲,她的義母,完全是另一種人生。
她不用操持任何家務,只管做義父疼愛的女人。四十歲的女人擁有少女般的容顏。
她至今仍記得義父凝望義母的眼神……有一種捧在手裡怕摔含在口裡怕化了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