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兩種治療方案

  陳凡辯解道：「普通朋友而已，別瞎想，弄得人家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哦？你跟我孫女就是普通朋友關係嗎？」這時，診室的門忽然開了，一個鬍子花白，穿著白大褂的老者正一臉不善的看著陳凡。

  來自宋靈玉的死亡凝視。

  他最討厭別人欺騙她孫女的感情。

  陳凡嘴角抽搐：「您就是宋靈玉宋老醫生？」

  「不錯，正是老夫。」

  陳凡點頭道：「宋老好！」

  「現在不好了，待會找你算賬！」宋靈玉撇撇嘴，「裡面病人的家屬在嗎？」

  「在，我是病人的女兒。」吳茜茜上前一步。

  宋靈玉皺眉道：「這手術誰做的？」

  吳茜茜回道：「是新涇縣心腦血管科的主治醫生做的。」

  「一塌糊塗！」宋靈玉一甩白大褂衣袖，頗為不滿。

  吳茜茜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宋醫生，我爸爸出什麼問題了嗎？」

  「問題很大，庸醫誤人，他的手術治標不治本！如果你們覺得這樣可以，我就開方子調理一下，差不多十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我保證，五年後病情會再次複發！」

  「複發？」吳茜茜捏了捏拳頭，她當然希望一下子根治：「宋醫生，那您看應該怎麼辦？」

  宋靈玉淡淡道：「重新手術，我親自主刀。」

  吳茜茜打了個激靈：「那手術費肯定很貴吧？」

  宋靈玉道：「六十萬左右，你們好好考慮一下，你小子跟我過來一趟。」

  他一瞥陳凡，陳凡像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渾身冰冷，這是宋老長久以來在手術台上掌控生死的威嚴。

  陳凡只能乖乖地跟著宋靈玉離開。

  現在擺在秦書和吳茜茜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第一條，出六十萬，徹底治本。

  第二條，十天出院，五年治標。

  吳茜茜捂著頭道：「秦哥，這該怎麼選？」

  陳凡被宋靈玉帶至辦公室，陳凡一進去，宋靈玉就「啪」的一下鎖上門，他指著沙發道：「隨便坐。」

  陳凡拘謹入座。

  「你和我孫女到底什麼關係？」

  宋靈玉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道。

  「真的只是朋友，上次我同事陸小六得了白血病走了，我來醫院送失業金剛好碰到宋媛，向她要了小六家的地址。」

  「原來是這樣？」宋靈玉盯緊了面前的年輕人，他敏銳地察覺，陳凡隱瞞了什麼。

  「你對我孫女什麼感覺？」

  陳凡道：「什麼感覺？」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當然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

  「呃……這個……」

  不好說，陳凡一下子說不上來，說不喜歡吧，心底還很在意。

  ……

  宋媛拿了五瓶水，來到診室門口，她疑惑道：「陳凡呢？」

  「媛妹子啊，你可算來了，陳凡被你爺爺拉去訓話了，快去救他吧！」張鵬飛從宋媛懷裡抱過礦泉水，可憐地搖了搖頭。

  「什麼！被我爺爺帶走？訓話！完了！」宋媛一跺腳，撒丫子向宋靈玉診室跑去。

  她一把推開診室大門。

  只見老爺子正語重心長地說道：「媛媛很善良，希望你不要欺騙她。」

  「爺爺，你在說什麼呢，陳凡，跟我走。」宋媛拉著陳凡離開診室。

  陳凡手臂被宋媛夾雜腋下，奔跑中無意觸碰到那一團柔軟。

  「陳凡，你不要在意啊，我爺爺都是瞎說的。」一邊跑宋媛一邊解釋道。

  「沒事，我不在意！」陳凡慢慢停下腳步。

  「不在意就好。」宋媛吐了吐小香舌。

  「宋媛，你爺爺說你喜歡我，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陳凡好奇地問道。

  宋媛臉突然紅得快要滴血，像熟透了的紅蘋果。

  「沒有啦，他瞎說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現在直播怎麼樣？」

  宋媛自豪道：「每次開播，都有三到四萬人，我現在也算小有名氣的主播了。」

  陳凡笑道：「恭喜恭喜！」

  宋媛忽然道：「你賬號怎麼借給一個女生直播了，她是你女朋友嗎？」

  陳凡一下愣住了，他和顧蘭的關係比較微妙，不是隻言片語就能解釋的。

  不能解釋就沒必要解釋那麼多，他搖頭道：「不是女朋友。」

  宋媛眼中流露欣喜之意：「那你有女朋友嗎？」

  陳凡吐出一個字：「有。」小丫頭的眼神一下黯淡下去了，整個人都變得魂不守舍的。

  「宋媛，我當時看別人欺負你，順手幫了個小忙，你別有太大壓力，我不會要求你什麼的。」

  宋媛撅了撅嘴：「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

  陳凡嘴角抽了抽，無言以對。總不能直接打擊人家小姑娘吧！

  診室門口，秦書和吳茜茜起了爭執。

  秦書堅持要花六十萬治本，而吳茜茜則堅持不花錢治標保五年。

  「茜茜，你聽我說，這錢千萬不能省！五年後咱爸複發的話可不是六十萬就能治的！」

  吳茜茜攥緊拳頭，斬釘截鐵道：「秦哥，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就這樣吧，先讓我爸爸平安度過這五年。」

  「茜茜！」

  吳茜茜捂住耳朵，瘋狂搖頭，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秦書無奈嘆息。

  陳凡和宋媛並肩上前：「秦書，先給老人手術吧！我去繳費。」

  「手術，陳凡你？」

  陳凡微笑道：「沒事，手術費我先幫你交，不收你利息，想什麼時候還就什麼時候還。」

  「不行，陳凡，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一定要付你利息！」

  「還記得我昨天聯繫你嗎？等老人病好了，有件事想跟你聊聊。」陳凡稍稍透露了來意。

  秦書眼前一亮，不由想起上次的水軍APP，便下意識地以為陳凡要請他原創代碼。

  「你找我開發程序？」

  陳凡點頭又搖頭：「現在不說這個，等手術成功我們再好好找個時間聊聊，你女朋友這是？」陳凡注意到了瘋狂搖頭的吳茜茜，不知道還以為磕了晃頭丸。

  秦書尷尬地笑笑，他扯了扯女朋友：「茜茜？」

  「秦哥，你答應我了對不對？」吳茜茜放下雙手道。

  秦書搖頭：「當然沒答應你。」

  吳茜茜又準備捂起耳朵瘋狂搖擺，被秦書及時制止：「茜茜，你放心，這錢陳凡幫我們出，我以後會還他的。」

  「秦哥，我不想你為我這麼辛苦了。」

  秦書把吳茜茜摟進懷裡：「茜茜，你又說什麼傻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有我在，絕不讓你受一點委屈，吃一點苦。」

  張鵬飛捂臉道：「哎呦呦，好肉麻哦，做我的小公主，只吃甜不吃苦！」

  吳茜茜臉色微紅，她推開秦書，向陳凡重重鞠了一躬：「陳凡，謝謝。」

  陳凡擺擺手：「好了，這麼多錢對你們來說也許很多，但對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啦！」

  吳茜茜吃驚地打量了陳凡一眼：風度翩翩，氣定神閑。特別是談到錢的時候，眼神中那一抹淡然、不屑一顧是普通人怎麼也裝不出來的。

  宋媛忽然想道：「陳凡，醫院現在已經下班了，要不明天早上再來繳費？」

  「那行，我轉六十萬到秦書支付寶里，你們明天自個看著辦吧！對了，秦書你支付寶賬號多少。」

  問秦書要過支付寶賬號，陳凡手指一劃，秦書的手機便「嗡」的響起：叮，支付寶到賬六十萬元。

  聲音清脆，響徹過道。

  引來其他人的頻頻側目，有人鄙視道：「一看就是裝逼犯，網上下載的簡訊鈴聲吧！」

  秦書點開手機，只見支付寶裡面躺著一連串的「0」，心中不免震撼，對陳凡的感激更是溢於言表。

  六十萬放餘額寶裡面，一個月躺著都能有個一兩千的額外收入。如果遇到牛市，放在基金裡面，一天四五萬都不成問題。

  「宋媛，我請你吃頓飯感謝一下吧！胖子老呂，你們自己打車回去？」

  張鵬飛像個活寶一般捶胸頓足：「可惡啊，重色輕友！重色輕友啊！」

  陳凡一腳踹在張鵬飛膝蓋上：「我這單純是感謝！」

  張鵬飛和呂正義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兩人勾肩搭背地離開了。

  秦書和吳茜茜也識趣道：「那陳凡我們先送老人去病房了。」

  四人相繼開溜，撤退速度堪比閃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陳凡和宋媛。

  這些傢伙跑得比記者還快。

  陳凡捎了捎頭：「宋媛，那我們走吧？」

  「我回去換身衣服，你在這邊等我，馬上就來。」

  宋媛回值班室換了衣服，一身簡約穿搭，清澈的大眼睛，略帶嬰兒肥的臉龐，非常好看。她頭髮不是很長，遮住臉頰，格子外套，襯衫的設計風格，搭配一雙米白色的運動鞋，這樣簡約的風格，寬鬆的搭配，有著一種心動小女生的感覺。

  「怎麼樣，好看嗎？」宋媛蹦到陳凡身邊，手指在身後勾起。

  「當然好看了！」陳凡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宋媛上前自然地勾起陳凡的手臂：「走吧！」

  兩人離開醫院，乘著保時捷離開。

  「宋媛，你吃辣嗎？」

  宋媛搖頭：「我不吃辣！」

  「那你吃海鮮嗎？」

  「我不吃海鮮！」

  「那你喜歡吃什麼？」

  「我比較喜歡吃清淡一點，我知道有一家店特別好，素雲齋。」

  跟著宋媛的指點，陳凡來到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廳，裡面的生意並不是很好，冷冷清清的。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鋪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