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靈根不改吾心志
葉千明跟隨著人流進入學宮正殿，除了兩名維持秩序的師長外，便只有處於高台之上的晶瑩石球。
「那是測驗靈根用的東西？」葉千明將那石球與自己想象中的形象重合起來，雖然在玄幻小說里有印象，但卻不知道那叫什麼名字。
「道友是說靈根石？沒錯，那便是測驗靈根用的，別看它樸實無華，可是件一色寶器呢。」
葉千明點了點頭，一色寶器聽上去倒不嚇人，但北玄學宮連測驗靈根的東西都是件寶器，這就可見一斑了。
玉瑾以為葉千明對這個話題感興趣，於是問道：「道友可知道靈根優劣？」
葉千明點了點頭：「金木水火土五大靈根，還有風雷冰三大稀有靈根，根據靈根的規模和顏色純度能看出一個人未來的資質。」
「這其中，四靈根及以上的，靈根太多，雜亂斑駁，吸收天地靈力速度太慢，難有作為。」
「而從三靈根開始，才有了修鍊的資本，再到雙靈根，乃至唯一靈根、修鍊神速的天靈根，都是各方勢力爭搶的對象。」
玉瑾點了點頭：「沒錯，我雖然是金水土三靈根，但家妹卻是經過測驗的金水雙靈根的天才，我這次進不進學宮倒是其次，主要是玉瑤，她是我們玉家未來的希望。」
葉千明不解：「希望？你們玉家已經是碧珊國名門，只要好好經營，總是能長久的，還需要什麼希望？」
玉瑾笑了笑：「葉道友你不知道，對於尋常帝王家，維持低位或許就足夠了，但玉家是修仙門派，我們在碧珊國這一方小天地里是的勢力，但到了更大的天地，只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千年前的碧珊國內戰，那些往日風光無限的家族名門都被當做了耗材，如果要生存下去，就必須循著仙途不斷探索。」
「而玉瑤，就是我們玉家探索的希望。」
葉千明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被玉瑾拍了拍肩膀：「輪到我們了，走吧。」
葉千明走上台，立刻注意到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玉家兄妹身上，而他就像個真正的侍衛一般被無視掉了。
台下，剛剛檢測出三靈根的劉輝見到玉家上台，不免要找一找場子，於是嬉笑道：「原來是玉兄弟啊，不知上次慘敗於我兄長后，你那三靈根損傷了沒有？」
一旁的狐朋狗友也附和道：「只憑玉公子的天賦，玉家未來實在是難能作為啊！」
「不如將令妹嫁給我們劉少爺，兩家聯姻，豈不美哉？」
「就是就是，何必兄妹二人齊齊出醜，徒增笑話？」
「你們！」玉瑤見到對方如此侮辱兄長，又氣又怒，便想上前理論，卻被葉千明一把拉住纖纖細手。
被握住手的玉瑤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葉千明面無所動：「你看看你兄長。」
玉瑤看去，玉瑾面對如此羞辱，仍然面帶微笑，氣度翩翩，但站在他背後的兩人卻看到玉瑾放在背後的手緊緊攥得像塊石頭，宛如要捏碎劉輝一般。
「君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如此隱忍是在等待反擊的機會，不要現在給你哥添堵。」
此時玉瑾也笑著回過頭來，對玉瑤說：「瑤瑤，該你了。」
冷靜下來的玉瑤知曉了其中道理，便無視了那些庸人的無禮，徑直走到靈根石前。
負責測驗的李玄業見到玉瑤的玉佩，點了點頭：「原來是玉家子弟，方才能忍住心性，前途可期，現在把手放上來吧。」
玉瑤點了點頭，將玉手放到靈根石上，靈根石瞬間爆發出一陣清光，隨後半金半藍的純正色彩徹底充斥了整個大殿。
「雙靈根，玉家小姐竟然是金水雙靈根！」
「和她父親玉家家主一樣，都是雙靈根的天才！」
「北玄學宮上個雙靈根的，是上屆的劉家大少爺劉封，但顏色似乎遠沒有這位的純凈……」
一時間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在羨慕和讚歎著玉瑤的天賦異稟，而剛才還在作勢的劉輝此刻卻瞪大了眼睛，隨即憤怒了起來。
「雙靈根，這婆娘憑什麼也是雙靈根？！」
隨後他便感受到一股靈壓襲來，玉瑾身旁的葉千明冷眼一掃，竟然劉輝打了個寒顫。
「你，你要幹什麼？」
葉千明隨即便笑了笑：「無事，只是想告訴你，嘴上積點口德，否則靈根會受損的。」
「你個區區跟班，憑什麼……」劉輝剛想發作，就看到玉瑤走了回來，而靈根石旁的李玄業也目光緊跟，似乎對這個雙靈根的天才關注有加。
作為劉家次子，劉輝雖然不怕事也敢惹事，但剛才葉千明的眼光讓他心裡發毛，又想到自己剛才的言論被玉瑤的天賦啪啪打臉，便覺得丟了面子，趕緊離開了這裡。
玉瑾呵呵一笑：「讓這小子一天丟了兩回面子，葉道友可是前無古人啊。」
葉千明也是呵呵一笑，沒有言語。
「哥！」此時玉瑤也回到了兩人身邊，被玉瑾寵愛地摸了摸頭：「表現不錯。」
玉瑤搖了搖頭：「我是金水雙靈根的事，父親已經測驗了，這裡不過是走個形式，有什麼不錯的？」
「不是說這個，是說你剛才對劉家的隱忍，能耐著你的性子，確實是成長了。」
「這個……」玉瑤半是不解半是羞愧地看向葉千明，若是沒有他，自己早就忍不住了。
玉瑾又摸了摸玉瑤的腦袋，隨後對葉千明拱手：「還要感謝道友……千明幫我教訓那劉輝，我自身有難言之隱，如果不是千明，恐怕只能任憑那傢伙羞辱家妹了。」
葉千明聽到對方對自己稱呼的變化，也是會心一笑：「順手而為罷了，即便不是因為契約，我也看不慣那傢伙的嘴臉，玉兄不必客氣。」
玉瑾聽到對方稱呼自己兄長，也知道雙方關係都更近了一步，也是由衷一笑。
「接下來該我了。」玉瑤測完后，玉瑾上次大會已有記錄，不需要再來一次，因此便直接到了葉千明這裡。
「不知千明會是什麼靈根，我看他修鍊之迅速，怕同樣也有雙靈根。」
一旁的玉瑤也糾結起來：「雙靈根哪有那麼好出，就算他年紀比哥哥小點，修為高點，斗戰強點，也不太可能……好像真有可能？」
聽到妹妹無心之下把自己辱了一遍，玉瑾也只能微笑閉口。
葉千明走到靈根石前，照例受到李玄業的提問：「報上姓名，修為，還有出處。」
「弟子葉千明，鍊氣六層，冷石山脈獵戶出身，暫任玉家陪讀侍衛。」葉千明當然不可能把老頭子暴露出來，但他日常打獵妖獸，說自己是獵戶也沒啥問題。
「獵戶出身，鍊氣六層？」李玄業有些驚訝，他敏銳地察覺到葉千明隱瞞了什麼，但如果成為了自家弟子，那當然就是好事了，所以暫且不問。
葉千明按照指示將手掌放到靈根石上，看著各色靈氣交織不斷：「老頭子當時沒說過我是什麼靈根，但他教授我修鍊功法，那我資質應該不差。」
「只是我那靈力銀行，不知道會不會產生些干擾。」
在他心念思考之際，靈根石的顏色仍然紛雜不斷，彼此交融，最後形成了一片潔白，就和葉千明的靈力世界一樣。
一旁的李玄業見此深嘆口氣：「五靈根，修鍊無望。」
他看向葉千明說道：「雖然不知你有什麼機緣達到鍊氣六層，但五靈根實在是沒有修鍊的天賦，不如找個家族或大城，尋一份侍衛差事，也能榮華富貴一輩子。」
「果然有影響。」葉千明暗自苦笑，隨後向李玄業問道，「李師您說過，此次選拔是三考共算，按照最後的功勛排名，我可否參加剩下兩場考核？」
李玄業點了點頭：「自然可以，但即便你兩考出色，進入學宮，這等天賦最後也只是蹉跎時間，得不償失啊。」
葉千明拱了拱手：「既然可以，那弟子尚且不退。」
說罷，便瀟洒下台，回到玉家兄妹身邊。
李玄業見此，也只是嘆氣：「心性不錯，志向宏達，老夫見過不少這樣的人，但到最後還不是天賦限制，耽誤一生？罷了，下一個上台！」
回來的葉千明見到玉家兄妹一臉嚴肅，便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於是提前打斷：「打住，不必安慰我，否則就是生分了。」
本來詞兒都備好了的玉瑾只好撇了撇嘴，無奈笑道：「千明心性上佳，我難望你項背。」
而因為同情而難得溫柔的玉瑤見此也恢復了往日神氣，好奇說道：「你可真奇怪，聽到自己修鍊無望還能這麼開心？」
葉千明只能解釋：「修鍊一途又不是只看天賦，我修鍊至此，心性幫了更多的忙。」
搪塞幾句后，葉千明便跟著兩人前往第二關的場地，而他自己內心則推測起來。
「如果我是沒有修鍊天賦的人，那麼師父不會讓我走上修鍊一途，因此靈根一事，只能相信是那靈力世界導致的。」
「看靈根石的樣子，那靈力世界應該是靈力屬性俱全，也因此才能像銀行那樣貸款收息，滿足不同靈根修士的需要。」
「而我又有銀行一般的利息收入，便不會比尋常人修鍊的速度慢，甚至因為我有五大靈根甚至八大靈根，每次修鍊都是一同提升，所以反而有更多的選擇和機遇。」
「這不是累贅，而是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