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禍得福

  「……啊？」

  馬車之中，淺褐色皮膚的少女獃獃地看著葉千明破開的頂棚，愣了好久才發出了聲音，而後撫摸著腦袋，努力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他把赤荒古族的祖先們罵了一遍，然後把它們鎮壓住，自己出去對付鬼車了？」

  少女只覺得恍惚，連呼吸都停了許久，眼神中的痛苦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別樣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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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敬之人，理當誅滅……」

  「賜爾族名，誅殺此人……」

  「赤荒榮辱，莫要遺忘……」

  「閉嘴吧。」

  那些靡靡之音還在不斷地傳入少女的耳朵，但少女的聲音此刻沒有了絲毫的虔誠，只有不屑、冰冷和厭惡。

  「你說什麼……」

  「大不敬……」

  「當誅……」

  「當誅當誅當誅，你們天天誅個沒玩了，赤荒古族就是被你們這麼誅殺完的是吧？一群尸位素餐、倚老賣老的寄生蟲，天天為了你們的臉面和利益逼迫剩下的赤荒族人為了所謂的復興大業而獻身，最後都是為了你們自己的私利！」

  「眼光短淺，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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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紅螢，天壤之別……」

  「我當然比不上公主大人，但公主大人就是讓你們逼死的！」

  「紅螢之死，我亦悲哀……」

  「身死為族，理當效仿……」

  「夠了。」

  「未竟之事，前仆後繼……」

  「卑賤之人，有此責任，乃是榮幸……」

  「我說，夠了！」

  少女徹底憤怒了，一道無比爆裂的火焰在她的丹田中轟然燃燒起來，而後愈發炎熱，愈發光亮，彷彿一輪太陽！

  這輪太陽將這些年來一隻禁錮著她的黑色印記全部焚燒，將那些聲音全部淹沒，只留下了最後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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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這怎可能！」

  「內生赤陽，你是，你是！……」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噗嗤。」

  不知過了多久，火焰熄滅，少女全身大汗淋漓，癱坐在馬車當中，馬車已經停下，外面傳來了激烈的搏鬥聲。

  「我錯了，紅螢姐，當時我就不該放你走的，這些老東西，也早就該死了！」

  「你放心，你的理想我會替你實現，但絕對不是走重蹈覆轍的老路，我一定會成功的，憑我自己的力量！」

  少女下定決心，鼓起勇氣鑽出車外，而後一愣，只有口中喃喃。

  「他，他在幹嘛？」

  在少女眼中的，是讓她永遠不會忘懷的場景，長毛長發的葉千明，此刻就那麼漂在天上，化為一道魔焰人身，周身大放十二道九彩劍光，匯聚成了另一類的太陽，鬼車龐大的身影下的陰影也被光芒一時間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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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葉千明的身影挺拔無比，單手揮劍，十二道劍光一股腦地刺入了鬼車柔軟的腹部，然後——還能有什麼然後？

  「嘎——」

  肚子被扎破了皮的鬼車惱怒，雙翼齊揮掀起一陣大風，一個**逗把葉千明打飛了出去，最後好巧不巧地掉在了馬車上，與少女撞了個正著。

  「我去我去，疼死了，上頭了……差點掛了。」

  葉千明捂著自己破開半個的肚子，恢復了以往的神智，自從翻越大沙漠以來，葉千明的性情就有些和這片天地同化，變得強悍而暴躁，再加上對故人的情緒，導致方才在馬車中的表現不夠穩定，這終歸是心境不穩的表現，畢竟心境伴隨修士從起始到最終，葉千明心境雖然比同齡人強上許多，但終歸還是有太多需要吃苦頭長記性來磨練的了。

  好在鬼車這一巴掌直接把葉千明打清醒了，恐怖的實力差距讓他終於是平靜了下來，用萬靈長春功治癒著肚子上的傷勢，但是卻又出了問題。

  「唉，這傷口裡有鬼車的血……」

  鬼車的血是大凶的象徵，毫無疑問帶著極強的詛咒和邪祟，而這種程度的邪祟，隨時都有可能暴走失控，呼吸之間奪走葉千明的性命，這不是他可以消弭了，兩個周天的萬靈長春功在它面前脆弱的像個小孩子。

  「葉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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