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

  錦瑟一個法術過去將他擊倒在地,然後又開了一個罩子一樣的法術套在了終黎傾身上,終黎傾現在的樣子彷彿就像一個瘋子。

  錦瑟擔心他靠近雙生會對雙生不利,便把他押去了一處木屋,屋子裡鋪著毛茸茸的墊子,終黎傾摔進去倒也沒多大礙,只不過整個屋子都被一層透明罩子罩起來了一樣,就算終黎傾打開了門也出不去。

  終黎傾對這樣子遮風擋雨的屋子也沒什麼不滿,只是不吵不鬧地,在錦瑟轉身要離去的時候,他發出來一陣詭異的笑聲,「錦瑟殿下啊……你以為這樣子……我就找不到她了嗎?她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就算你護著……也不可能!」

  錦瑟心一緊,他和終黎傾對手那麼多年,卻從來沒熟悉過他的招數,雙生……怕是會有麻煩……可錦瑟面上一點表情都沒露出來,只是關門的時候聲音大了一點。

  終黎傾聽著這一聲「砰」的聲音,臉上的笑容卻是逐漸擴大,既然錦瑟你不肯……那就讓她來吧,她受了傷,你也會心疼的對吧……哪怕是恨……我也要讓你記住我!

  錦瑟想著終黎傾詭異的話語,心裡的不安逐漸放大,於是他加快步伐,直到看見雙生還安然無恙的在宮殿里。這隻小饞貓啊,在他離開之後不知道吃了多少東西,即使在夢裡也吧唧著嘴喊著不吃了不吃了。

  錦瑟看著這隻小饞貓的睡顏,眼裡的寵溺又快漫出來了,如是以後的日子都像這般恬靜美好便該是多好啊……

  雙生睜開眼的時候,錦瑟已經在她身邊又搭了張檯子來批閱公文了。好像每次她醒來錦瑟都在批閱公文,不過她這次沒有繼續裝睡了。她悄咪咪地爬起來,目的當然是要給這個假正經一個驚嚇啦!

  錦瑟感知著雙生的活動軌跡,在發現她悄咪咪地靠近他之後,他反手一撈,雙生便倒在了他懷裡。

  錦瑟勾了勾雙生的鼻子,用很寵溺的語氣說著:「小懶豬姑娘,起床啦,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採回來了,已經讓人拿去做菜了,晚膳已經好了,一起去吃吧。」

  雙生羞紅了臉掙扎著從錦瑟懷裡撲騰出來,衣衫不整光著腳踩在地面上,氣得嘴裡直念叨:「王八蛋,登徒子,你個不要臉的色狼!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想要敗壞我清白姑娘家的名聲啊啊啊啊……」哎呀,不好,小貓炸毛了,看來得哄著點了。

  「好好好,我是王八蛋,我是登徒子,先起來先起來,地上涼,寒氣從腳掌鑽進身體里就不好了。來,穿鞋。」錦瑟站起來,把雙生調了個方向之後把她壓到床上坐著,然後半跪下去拿出一雙精美的繡花鞋給雙生穿上。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兩個人的室內流轉著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曖昧分子。雙生看著錦瑟捧著她的腳給她套上鞋子,然後系帶一圈圈纏繞在她腿上,最後打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她晃悠晃悠腳,鞋上的小鈴鐺便開始叮鈴叮鈴作響。

  從鞋上收回目光,一眼便望進了錦瑟清澈的雙瞳中,似金光閃爍,又似深海般流轉著,此刻,錦瑟的眼中獨獨只有她一人,唯她,僅此而已……

  就這樣,錦瑟陪著滿臉通紅且神情獃滯的雙生用完了這一場又打又鬧又炸毛的晚膳。可即便是這樣,兩個人之間的粉紅泡泡還是不斷散發,連伺候在旁邊的宮女都在悄悄憋著笑呢。

  用完晚膳后,雙生害羞得直接撲回了床鋪裡面把自己捲成了一個糰子。錦瑟看著小姑娘在被子里撲騰,寵溺的笑容不斷輸出,配上如天上的星星般的雙眸,簡直是在給雙生心裡一個暴擊。錦瑟一盯著雙生,雙生就越害羞,雙生越害羞,錦瑟就越想盯,盯到雙生快把自己挖一個洞埋進去了,錦瑟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錦瑟走到侍奉雙生的宮女旁邊,低頭向宮女叮囑了幾句照顧好雙生的話語。

  錦瑟走到床邊坐下,撫順了一下雙生因撲騰而弄亂的頭髮,用溫柔的語氣對雙生說:「我有事情需要去處理,可能會很久才回來,你要乖乖待在這裡,知道了么?」

  「你要去哪裡?」雙生從被褥里抬起頭,她不敢相信一直陪著她的錦瑟會突然要出遠門,明明他之前處理事情都不用出遠門的……

  「小雙生這是在擔心我嗎?」錦瑟溫柔的看著雙生,笑道,「小雙生知道擔心我了,我好開心。」雙生羞憤,又把自己紅彤彤的臉蛋埋回了被褥里,悶悶的聲音傳出來:「才沒有!走走走,走的越遠越好!登徒子!趕緊走!」看著這幅樣子,錦瑟笑的更開了。

  玩笑也鬧過了,錦瑟起身走到了門外,溫潤的臉上逐漸變得冷淡,關上門那一瞬間,他輕輕地說了聲「小姑娘,再見。」隨後便離開了仙界。

  關著終黎傾的草屋內,終黎傾的狀況明顯好不到哪去,可他一直笑著,似是篤定有人會來救他,他受的傷也一定會被心疼。其實屋內環境還是挺不錯的,不過屋外設置的結界卻是十分正氣的仙門法寶,如果是普通人關在裡面的話並不會有什麼大礙。

  但是終黎傾是魔界的人,身上自然邪氣十足。自古邪不壓正,邪氣外放,便會被法寶幻化出一把劍劃破,終黎傾拿自身修為去擋,卻仍抵不住劍刃刺穿他的身體。一場下來,終黎傾身上遍布血痕,正氣壓制邪氣,導致他根本不能用自身修為來恢復身上的傷,傷上加傷,劍刃任在不斷幻化,刺破著來耗損自己元氣。

  終黎傾控制著自己的邪氣不外放,強撐著在快要暈過去之前做了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法術,終於昏了過去。

  「唔……嘶……好疼啊……我的頭……」雙生捂住自己的腦袋,睜著眼睛懵懵懂懂地看著這間屋子。她本來是因為被錦瑟鬧過之後困得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的,沒想到一醒過來便到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這裡全部都被白色包圍,陽光從屋頂的洞口撒落下來,聖光一樣照耀著整間屋子。讓人感覺有點突兀的大概就是躺在正中央的一個滿身傷痕的終黎傾了。

  終黎傾?大魔頭怎麼會在這裡?還滿身是傷……很疼的吧?雙生走過去戳了戳倒在地上的終黎傾。因為她不是魔界的人,自身也沒有什麼讓法寶覺得她是邪物的氣息,所以法寶沒有攻擊她,這讓雙生能自由的走動甚至是出入。

  雙生倒是不會覺得終黎傾是自己過來的,因為她在遇到錦瑟之前是先遇到這個大魔頭的,雖然大魔頭性情是有點頑劣啦,不過應該不至於到要關仙牢收到這種凌遲吧……錦瑟中午出去說是急事大概也是為了親自抓到這個大魔頭吧……

  雙生的臉色逐漸凝重,不管是不是錦瑟把大魔頭關在這裡的,總歸以錦瑟的地位,放過終黎傾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錦瑟……她看了下終黎傾目前的狀況,大魔頭暫時是醒不來了的,眼下也只能先把終黎傾從這間會凌遲他的屋子裡拖出去才是上策。

  雙生剛要抱起終黎傾,終黎傾便醒了過來,他看著雙生擔心的模樣,虛弱地笑了笑,略帶撒嬌地蹭了蹭雙生的手心,假裝迷糊地在說夢話:「雙生你終於來了,哪怕是夢裡見你最後一次,我也不算後悔冒著生命危險闖入這裡了。」

  雙生僵了僵身體,手心裡終黎傾柔軟的頭髮蹭過,似乎燃起了一股不知名的火焰從手心一直蔓延到心底。她就著這個姿勢讓終黎傾躺在了她的膝蓋上,然後輕聲哄著他:「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最後一次,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嗎?我會帶著你逃出去的。」

  終黎傾這才假裝看清楚雙生,知道這不是在夢裡,而且還被之前一直嘴上說討厭他的雙生膝枕著,他微微臉紅,眼神飄忽不定,許久才開口:「小神醫……你還是丟下我吧,我這樣子的身體狀況根本出不去……剛何況……是錦瑟殿下把我關進來的,萬一他知道是雙生你把我放走的話……」

  「好了好了,你也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就先不要說話了好不好。那個大混蛋……才不要管他呢,他不分青紅皂白便把你關進這麼傷你元氣的仙牢里,我才不要理那個登徒子加大壞蛋呢!」雙生皺著眉頭,想起錦瑟之前的所作所為,現在又把終黎傾關在這麼厲害的仙牢里,明顯是要把終黎傾耗死在這個地方……

  終黎傾看著雙生這幅模樣,偷偷動用了一縷魔氣,魔氣鑽進雙生的髮絲里,然後融入了她的身體里,雙生內心的氣憤開始莫名其妙的演變成了怨恨。雙生呆著想問題,終黎傾卻因為又用了魔氣而被法寶幻化出的一把劍划傷了身體。

  「啊……」終黎傾虛弱的慘叫聲拉回了雙生的注意力,她抬眼望去,眼前本來平靜的虛空中突然多出了十幾二十把仙術幻化出的法劍,這種劍會自動攻擊魔氣較強的魔族人,攻擊完之後便會消失,要是攻擊不到,便會一直尋找時機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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