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穩拿深情omega(29)
池殷坐下,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既然他進不了書房,那麼或許可以套個話。於是他在心裡跟系統說了一句悄悄話。
【明白了,宿主。】
祁淮川除了目光不知收斂外,別的態度還算,他倒了滿滿一杯酒,推到池殷面前,「要嘗嘗嗎,味道很不錯。」
片刻又補充道:「不喝也沒關係。」
池殷:?
難道是因為他已經結婚了,所以祁淮川暫時不敢拿他怎麼樣嗎。
但如果池殷再待久一點,就會明白了在abo的世界里,沒有被標記的omega,就像一份被包裝好還沒拆開的禮物。
漂亮且沒有主人。
能被所有人覬覦。
「謝謝。」因為考慮到還要打探他家破產的消息,池殷沒有拒絕。
當然他也不打算隨便喝這杯酒,於是omega端起來,秉著呼吸微偏了頭,低頭用唇沾了沾杯邊。一滴酒水都沒有喝。
動作十分隱蔽,倘若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
祁淮川以為他喝了,唇邊笑意愈神道:「殷殷,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個人。」
「不知道。」池殷過了會,趕在他開口前打斷道:「還有不許喊我的小名。」
「你跟裴時晏相處久了,連說話都帶著幾分他的語氣。」祁淮川輕描淡寫道,就在池殷有點不耐煩時,「我知道你是想了解你們破產的事。」
「我可以告訴你。」
這麼乾淨利索不符合祁淮川的風格。
果不其然,對方下一秒盯著他道:「陪我睡一晚。」
池殷覺得噁心,心想這變態真不要臉。
他要睡也只會……
睡他的先生。
池殷腦海里出現了裴時晏的身影,他垂睫,想繼續去書房一趟,不料站起來後頭有點發昏。
他聚焦視線后,立刻去看杯子。
「我沒有抹葯。」祁淮川道,「因為根本不需要啊,殷殷,你發情期來了,這些天都沒感覺的嗎。」
什麼?!
發情期……
難怪他最近經常頭暈。
之前錄綜藝時池殷注意過自己的發情期,但是後來被破產一事擾亂思緒。而他第一次當omega又沒什麼經驗,根本意識不到這點異樣,竟然跟發情期有關。
池殷剛想開口,他發覺自己身上軟得厲害,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地湧出。
祁淮川就在薄霧誘人的氣息中,逐漸變得痴迷起來,失了心智一般盯著他,「殷殷,你很漂亮。」
「可是為什麼要跟她一樣這麼喜歡裴時晏,他對你們可一點也不好。」
總是會讓池殷回想起現實里那些黏膩又引人不適的眼神,他顫抖地退後:「走開。」
「不過沒關係,殷殷乖,」祁淮川步步逼近,「我會讓你成為我的……」
他話音未落,突然感覺自己膝蓋也是一軟,笑容總算從臉上消失了,祁淮川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宿主,葯生效了。】
池殷是怕祁淮川耍花招,特意讓系統在祁淮川的杯子里放了一包葯,想著等下可以好好套話。
可惜了。
他本人也出問題了,而且還很嚴重。
池殷現在連呼吸都是滾燙的,渾身都燒起來了一樣。他顛顛撞撞地走了出去,能夠聽見樓下傳來的人語聲,以及各種雜亂的氣息。
處於發情期的omega總是對信息素十分敏感的。
【宿主,您快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池殷也知道這是目前僅有的選擇,幸好萬能鑰匙這個一次性道具沒有用在書房。他走到了三樓,挑了走廊最裡邊的一件房間。
池殷進去後送了一口氣,靠著牆沿緩緩滑落,他打算先給他哥打個電話,然而還沒掏出手機,背脊再次渾身戰慄起來。
因為……
這個房間好像還有另一個alpha。
而對方顯然已經看到了這個脆弱的omega。
可池殷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他從祁淮川那裡逃離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現在不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獵物。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裴時晏的聲音,虛弱地喊道:「先生……不要離開。」
求救的尾音都要陡然消散了。
omega手指微動,眼眶微紅,意識消散間,儼然聽不見系統的警報聲了。
……
而此時此刻,一牆之隔的走廊外,裴時晏滿身戾氣地問道:「池殷在哪。」
負責輕掃的beta女人道:「我也不清楚……」
「是不是想死。」裴時晏的眼是微紅的,像是隨時隨地就會殺人一樣,語氣冰冷。
女人被嚇到了,愣愣地,連忙把知道的都說了,「……裴夫人,他…他被我們家少爺邀去下面的二樓喝酒了!」
裴時晏聞言就要往樓梯口走。
片刻后。
「不對。」他感應到了什麼,忽而折回去了,往走廊處走:「他就在這裡。」
……
……
池殷昏沉間又做了那個夢,明明虛幻的場景,此刻卻清晰地浮現在腦海里。
夢中的他,他被拖入了荊棘之中……
玫瑰花瓣就散在他露出的半個肩膀里,有人低頭叼住了花瓣,眼神卻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朦朧又曖昧。
而他想要標記……
他想緩解痛苦。
池殷感覺自己出現幻覺了,他聽到有人推門而入,又把原先房間里企圖靠近他的人趕了出去。
恍惚間他看見門外一個人大步朝他走來,他認出來了這是他的alpha,於是他貼了上去,「先生……」
「我好難受。」
「你身上好舒服。」
他就這樣喃喃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逐漸深邃的眸子。
這一次,裴時晏感覺到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坍塌,鋪天蓋地,隨後蔓延上來了無窮無盡的慾火。
於是,他低下了頭。
而omega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半闔開了迷離的眼,尾端染著紅暈,他搭住alpha的肩膀,下意識顫抖起來:「怕疼……」
殊不知,這樣更惹得人想要惡劣地狠狠欺負。
裴時晏手指勾著了他的衣襟。
扣子接連散開。
好像有什麼慾念在翻湧,氣息沸騰,不偏不倚,正將他們兩人吞沒。
此刻的情景,亦如池殷破碎的記憶——那個交換體溫的銷魂夢境,沉淪在潮濕擁吻間的神明與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