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穩拿深情omega（30）
池殷恢復了一點意識，但眼還是迷離的，感受到裴時晏的氣息與他近在咫尺，侵略感襲來。
「嗚……」他敏感地一顫，腦海中想起了不知從哪聽到的一句話。
都說發著低燒弄，會很舒服的。
裴時晏溫熱的呼吸擦過他的耳根，壓著他瘦白的手腕，池殷又不可遏制地回想起一段曖昧又破碎的畫面——
夢裡的他在荊棘叢生中，被扎得滿身是血，半跪在一個人身前，顫抖道：「留下吧。」
那人只是抬起微薄的掌心，遮住他的眼，聲線冷清：「我不愛你，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他頓了片刻，心好像被什麼刺了一刀，都能見血了，難過地問道：「既然是這樣，那晚為什麼不敢看我？」
對，為什麼啊。
為什麼不看他。
池殷倏忽心中升起了執拗，明明已經很虛弱發軟了，卻還是笨拙地抬起，去吻裴時晏的喉結，掠過一抹潮意。
「先生……」他道，「你看我一眼吧。」
池殷貼緊了面前的Alpha，猶如烈火擁住了寒冰，只不過這抔冰逐漸比他還燙人。
裴時晏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危險，淺淡的、屬於Omega的薄霧氣息，此刻落在他的呼吸間，濃郁得隨時都能勾得他心底燎原。
「池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裴時晏的嗓音沙啞，眼已然微紅了。
頂級Alpha生來性子惡劣，更別說還是裴時晏這樣壓抑本性多年的。破壞欲，毀滅欲竄上，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望著面前的Omega，他只想把這人鎖起來，關在籠子里當一個只屬於他的金絲雀，他要他夜夜只為他低泣。
Omega道：「知道的……」
「想，很想要你。」
大概是深海恐懼症也降臨了下來，受著雙重摺磨的池殷，在裴時晏滾燙的氣息里，說話都含糊了。
【警報，宿主身體健康值已經跌破安全值——！】
系統音罕見的染著一絲緊張，可惜池殷已然聽不到了，他能感覺到裴時晏的目光在長久地凝視著他，像是要立刻將他弄死。
這樣也挺好的。
池殷深陷進他的臂彎里，迷迷糊糊的想著。
不料下一秒，Alpha將他放到了沙發上，轉身走了。
突然抽離的Alpha氣息，池殷瞬間變得無措起來，「不要離開我。」尾音輕得跟要消散般。
回應他的只是「嘭」一聲關緊的門，對方好像把他一個人落在了這裡。
「……」池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與痛苦中，Omega的生理讓他渾身難受，渴望Alpha信息素又求而不得，想要扎進水裡溺死才好。
池殷顛顛撞撞地站起來，想去浴室緩解一下。然而他剛一所動作，就軟得不小心倒進了浴缸里，冷水能涼得人心底發寒。
……要被淹死了。
可是他的Alpha剛才不幫他緩解，就直接走了。
池殷閉上眼，窒息感逐漸蔓延開來，抵達臨界的前一刻，有人將他從水裡撈了起來。
池殷渾身無力地被對方攬著腰，隨後又被抵在了牆邊。深海信息素再次濃烈起來，與另一種氣息，不斷地交織著。
裴時晏吻過他的眼尾，引得池殷忍不住發抖。
Alpha向來冷清的嗓音，啞然著，一字一頓帶著命令道：「看著我。」
池殷臣服地闔開眼，撞進了裴時晏烏沉沉的眸子中，他從裡面看見了無窮無盡，幾乎能將他吞沒的惡欲。
池殷愣住了。
裴時晏便掐住他的腰，將他整個人按在牆沿，細密的吻落在唇間，染滿了無窮無盡的索取。
池殷還沒反應過來，微張著唇，緊接著招架不住這麼凶的吻，眼睫縫隙更加潮濕了。
裴時晏的手不斷往下滑，最終老實又克制地停在他膝蓋上面的部分。可是這麼禁慾冷淡的一個人，做出這個動作，本身就已經很給人衝擊感了。
深海與薄霧交織著，纏繞著。宛若天色剛泛白，海面縈繞著一層濃重的霧氣。可現實里兩者完全可以顛倒的。
裴時晏將他都帶到了浴缸上，半跪下來，掌心落在他飽滿又此刻異常敏感的腺體。
真奇怪。
Alpha是天生的領導者，信息素的強悍決定了他們可以輕易地掌控所有。
實際上，怎麼會有Alpha對一個Omega，露出這樣近乎臣服的姿勢。
池殷依然不能深想了，在低著頭眼神迷離，在深海中面色白得嚇人，只能任由對方一點點他。被掠奪得脆弱無力。
而恐懼症徹底爆發了。池殷在鋪天蓋地的深海信息素間，控制不住地痙攣起來，甚至喉頭腥甜。
彷彿一個悶咳就能咳出了觸目驚心的血跡。
【宿主，你現在還沒接受深海信息素的標記，你會死的！】系統望著不斷跌破的數值，猶如老父親般被嚇死了。
它想著用什麼方法挽救這一切，冒著違規的風險，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大道具想把接近失控的Alpha敲暈，然後再用系統特有方式給宿主治療。
卻不想，裴時晏在意識崩斷的前一刻，將一管鎮定劑扎入了Omega的身體里。池殷疼得用手指用掐自己的掌心。
Alpha便去握住他的手，不讓他掐，明明自己手背與胳膊上青筋脈絡漸顯，可想而知這A此刻是該有多危險。
但裴時晏卻罕見溫柔地、又不斷用吻安撫著面前柔軟的Omega。
系統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大道具，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望著這個位面的主角。
……它入駐快穿界以來，真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宛若BUG的攻略人物，冷淡又瘋意。
這種級別難度的主角，真的是普通位面里可以出現的嗎？！
系統謹慎地將這一幕拍下來，過了一會又貼心地給它家宿主打了碼，立刻起身往總部趕。
它要去神明大人和高層那裡投訴舉報。
這個位面不對勁！
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人混進來了。
池殷逐漸平靜下去，卻仍是燒得發燙，他身上襯衫已經破碎得不成樣了。
裴時晏脫下寬大的外套，將Omega柔軟的身子裹得緊緊的，密不透風。他勾著池殷的膝彎和腰，走了出去。
外面經過疏散，原先的嘉賓已經空無一人了。只剩下人來人往的醫務人員，以及被抬上擔架的祁淮川——被裴時晏剛才出去時打的。
裴時晏沒有給多餘的人一個目光，抱緊懷中的人，直直地朝救護車上走去。
醫護人員趕緊查看了一下Omega的感應，幸好遭受的發情期被及時控制，不算太嚴重，可是臉色過於蒼白，似乎有什麼別的癥狀。
「目前患者良好，看起來過敏更嚴重，」醫護人員說著，目光便轉到Alpha身上，「待會需要到醫院好好查……」
「……」醫護人員的話在觸及到Alpha難看到隨時可以撥打急救的臉時，止住了。
醫護人員問：「你們契合度很高？」
裴時晏沙啞地「嗯」了一聲，接近100%的數值，剛才跟Omega待著的時候，被薄霧氣息縈繞時，他好幾次，都差點以為自己要瘋掉了。
「！」醫護人員連忙被嚇得給他扎了一管鎮定劑。
裴時晏只是抬起薄薄的眼皮，注視著雙目緊閉的池殷。
那些惡劣的，他討厭的難以抑制的失控感，都是因為這個Omega……
他垂下了眸。身上矜貴的西裝經過一場折騰，留了不少褶皺，可他依然冰冷得讓人不敢接近。
但旁邊的醫務人員大概是過於震驚這個Alpha的自控力，實在沒忍住問到：「你是Omega的什麼人。」
裴時晏下意識脫口而出一句：「丈夫。」
說完自己也愣了。
醫護人員差點吐血，「那他為什麼還沒有得到過標記？！」
隨後又責怪地喊道：「既然你娶了他，你就有義務對他負責！」
裴時晏：「……」
但是他的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了蘇郁的那一句話，Omega半年前追求他時，家裡曾接管了一家定時炸彈一樣的公司。
他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又升起了幾分澀然。
「我不愛他。」
語氣依然很冷，卻夾著几絲恐怕連他也沒有意識到的低落。
……
……
裴時晏只陪著池殷一小會，似乎軍處有事離開了。期間池殷沒有醒，匆忙趕來醫院池遲盛心都快疼死了，可他待了不到五分鐘，又接到了母親病重的電話。
與他一同來的蘇郁善解人意道：「我去看望小池吧，之前在綜藝上，他也幫了我不少忙。」
池遲盛聞言感謝道：「麻煩你照顧我弟了，小蘇。」
「不麻煩的。」蘇郁笑容甜甜的，卻在上樓的那一刻笑容消失。他走到池殷的高級病房，裡面站在一位醫生。
醫生對著他問：「你是病人家屬？」
蘇郁輕頓后，點頭：「他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遞給他單子，「暫時無大礙，只不過需要注意患者的深海恐懼……」
蘇郁望著單子上的日期，完全聽進不醫生的話。
……池殷有深海恐懼症，而且是十二年前得的。
這不是裴時晏海難那次嗎。
難道說當年救裴時晏的那個人，是池殷？
蘇郁捏著單子思考了幾秒——看樣子Alpha還不知道，而且池殷也不打算告訴對方。他笑了笑，等醫生離開后，連忙將這張單子揉成團，攥在手心。
他要扔到垃圾桶里，讓裴時晏永遠不知道真相！
不想下一秒，身後傳來裴時晏微沉的嗓音，「你在池殷的病房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