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未曾逝去的部落
波瀾般的混沌之力讓人無法靠近。
巨大的肉體在迅速做出改變,黑色的氣息如同圖騰紋飾一般將全身上下更迭,黑色的紋理出現在隆起的肌肉之上,渾身上下透出著一股特殊的暴戾。
魔化的力量眾所皆知,魔族以這強悍的力量甚至可以跨過某曾界限,從而達到在生命臨近前的光輝,混沌魔化也不例外,與此同時混沌之力也在反哺著軀殼。
巨大的彎角在混沌的力量下化作脫落的兩隻彎刃,巨大的肉體暴戾無比,瘋蹄緩緩拾起脫落的彎角,顯然如今的瞳孔之中被混沌的光澤占據,此時他已入魔,而不再是血蹄部落的部落長。
咚!
迅捷的身影在頃刻間出現在克拉爾的戰陣之前,加厚的塔盾士兵正以全力頂扛著塔盾,下一秒劇烈的聲音將他化作一捧血霧,連同那隻巨大的塔盾化作齏粉!
身體的改變讓他迅捷無比,同時也成為了一個殺人機器。
左突右撞不過是轉瞬之間,而十餘條性命便如此被收割了下去,在這麽眼睜睜的看下去,恐怕所剩不多的隊伍也隻會更加恐懼,三方陣營再也不能坐以待斃。
海爾斯的身邊兩名怪異的血族戰士將身上衣服脫去,赤紅色的瞳孔代表著二人血裔的身份,在一聲怒吼之中,兩隻肉翅蠻橫的從背胛骨中突出,野性的變化讓二人恢複全額血裔狀態。
肉翅象征著血族的蝙蝠信仰,而犬牙從口中突起,隨之改變的還有雙手的尖爪,如同刀刃般銳利的手指仿佛切割一切的破風鐮刀般的犀利。
兩隻血裔都是實打實的強悍,此時在血裔改變下隱約突破了中位領主的層次,二人左右夾擊向混沌魔化的瘋蹄,在迅捷的戰鬥下不分勝負,戰鬥不止。
而克拉爾陣營之中也未曾停歇,鬥篷中藏匿著一隻還未曾展現過手段的精銳,當漆黑的鬥篷脫去,他露出了原本的蜥蜴長相,似蛇般的長相並不討喜,但冷血動物一貫的殺傷力用目共睹,更別說這稀有的異族蜥蜴人,幾乎每一隻蜥蜴人都是格鬥大師!
雙臂上附著著拳套鉤爪,自圓鼓鼓的拳套上突兀的多出兩隻渾圓的爪子,不知是何異獸身上的銳利之物,但能作為他的武器,那絕對也不會簡單。
身影狼抗,蜥蜴人走的實打實的穩重,但出現後的力量與那兩名血裔相仿,牛頭人瘋蹄此時已經不顧東南西北,肉體似乎已經與他無關,身體內暴戾的氣息隨著一舉一動全部施展而出,透支著巨額生命力的戰鬥讓他的時間越來越短。
輪到賈爾斯了,他的手段也隱匿在其中,這些東西被他精明的藏在深處,這個不顯山露水的新代子嗣有著自己的小九九,即便是同盟的雷塵亦是無法窺視。
就在第一排的士兵之中,一名穩重的隱匿人物緩緩脫去衣服,露出身上覆蓋的輕型麟甲,或許他的隱匿連一旁的同伴都騙過了去,昨夜睡前在營帳內,旁邊的兄弟還嘲諷了作為領主的賈爾斯,卻沒想到一名隱匿的親信正在一旁詳細的聽著。
這名麟甲戰士仿佛是一名角鬥士,他以死士的樣貌緩緩走向中間戰場,與那名蜥蜴人與兩名血裔一同對抗著瘋魔般的牛頭人瘋蹄,三方角力達到了極致,實力也盡可能的開啟。
但雷塵心中知曉,三方實力並不可能全盤脫出,每一次的任務隻會更加艱難,賈爾斯手中依舊持有東方大陸的法寶作為護身的器具,而丹寧也暗地裏招募了更多的死士與傭兵,眼前的二百人不過是滄海一粟。
遠處的克拉爾與海爾斯也一樣,自陣營之中眼花繚亂,但為了族長大位,他們準備的絕對充足無比,眼前的瘋蹄或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悍。
瘋魔般的瘋蹄用個混沌之力作為叫陣的手段,兩隻彎角化作的彎刃宛如索命神器,長時間的角鬥讓他擁有了更加出色的爆發,右側的兩名血裔在一處漏洞之中險些被索取性命,一名血裔急忙退去,雙手上的銳爪已經徹底斷裂,血液止不住的流出。另一隻已然隻剩下最後一口氣,雙翅甚至也被牛頭人自混亂之中撕扯去。
而蜥蜴人趁機將那拳套狠狠的刺入牛頭人瘋蹄的後背,強悍的實力讓瘋蹄那堅硬的軀殼也不在那麽強悍,渾圓的利刃或許是某種異獸的尖牙,此時在刺入後蜥蜴人連忙抽手,將那隻尖牙留在了瘋蹄的背後。
而蜥蜴人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掄圓了的右臂狠狠的轟砸在軀殼之中,帶著血霧的蜥蜴人向後倒飛出去了數十米遠,轟砸在一顆巨樹之上,隨著大樹的斷裂,口齒之中湧出綻放的黑血。
場麵上隻剩下那名角鬥士了,賈爾斯眼眸之中似乎也閃過一陣興奮,那名死士角鬥士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戰矛從手中射出,直撲瘋蹄的頭顱。
“噗嗤!”
四下的摧殘讓身體已經破敗不堪,那隻戰矛瞬間穿過左側眼眸,痛苦聲音隨之而起,鮮血淋漓讓他早已疲憊不已,混沌魔化在此刻似乎也到達了極限。
最後的一擊是將彎角拋出,死士角鬥士以迎去的身影躲過致命一擊,卻也被橫飛的彎角的轟砸在地,肺腑之內一口黑色濃霧暴起,命數已經去了大半。
“哞!!!”
那顆遺留在背後的銳齒,此時竟然化作了黑色的汁液,劇毒的牙齒不知何時轉變,黑色的膿液毒汁‘嗤嗤嗤’的作響,而肉體也隨著劇烈的毒氣開始腐爛,背部的肉體正在成為一地液體。
踉蹌的瘋蹄終於到了盡頭,生命力開始枯竭,緩緩的半跪在大地上,失去兩隻彎角的頭顱緊緊的靠在血樹上,看來作為部落長他似乎信守了自己的承諾。
已然死去,瘋蹄最後的癲狂已經結束,可帶來的威勢依舊讓人不敢靠近,強悍的異族竟然能有如此的威懾,遠處的雷塵不由得讚歎作為一部落之長的偉大,可惜,隻能默默的祝福它。
約有五分鍾後,三方陣營才緩緩逼近,直至確認死去,精銳們用亂刀劈砍在屍體之上,堅硬的肉體依舊崩壞了數十柄長刀,可惜那顆碩大的頭顱還是被砍下了來。
橫在眼前的是一場爭奪,三方勢力都在為歸屬爭奪,正在此時,似乎殘留了力量崩裂開來,那一輪你爭我搶的士兵隨著一聲炸裂全都化作了肉末,碩大的頭顱在爆裂的核心之中亦是化作齏粉。
三位領主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肉屑,似乎老天開了一個完美的玩笑,或許,亦是混沌圓月收去牛頭人瘋蹄後,予以他最後一次的恩惠了吧。
血樹舊址的遠處,一隊老弱病殘組成的牛頭人們自森林的遠處尋找到了一片新的綠洲,這裏的水源充沛,一條溪流橫貫眼前,而牧草生長的也無比肥美。
上百隻牛頭人隻剩下一些雌性與孩子,不多的老弱在遷徙之中死去,唯一維護部落的是五隻剛剛擺脫幼年卻還未曾成年的青壯,為首的一隻體格不凡,胸前佩戴著一顆木雕的彎角,那是父親自血樹下扣去一小塊為他雕刻的。
想起碩大手掌愚笨的雕刻著精細的物件,青壯牛頭人似乎追憶的一笑,可惜父親不可能回來了。
他禁錮眼眶內的淚水,指揮著剩下的族人們安營紮寨,自此地再次生息,而剩餘的牛頭人們,也尊稱他為新的部落之長,血蹄部落還未滅亡,某天,他們還會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