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醒悟

  腦海之中漸漸清醒，那渾渾噩噩的一生正在離去。


  轉而是一場場奇遇堆砌的一生。


  作為一個特殊的金牌殺手轉生而來，仿佛一場意外又或是冥冥之中的眷顧。


  從此之後的一路變得我行我素，不管是困難還是困惑，更或者是一場場氣運給予的好處。


  人生豐富多彩，從凝元一路摸爬滾打，輾轉於數個地陸，一生的漂泊或許比起某位聖人還要精彩。


  直到不久前。


  四值功曹，六丁六甲，二十八宿又一次出現在眼前。


  可這一次，卻不是自己仰望著他們。


  這一次，自己處於一片山清水秀的天地，隻需要微微一動冥想，便有無數意識捕捉無數信息回饋自己，眨眼之間仿佛自己經曆了數十個生活一般。


  那一夜仿佛慶典的宮宴，自己作為高高在上的人物出現在眾多神祇之中，無論是傳說中的金甲戰神，還是掌管天界的大能，亦或是司職不同的天官，都紛紛的向自己畢恭畢敬的行禮。


  而那四值功曹一流，不過是在萬丈外的末尾罷了，自己隻是搭眼才看到了最後的光景。


  何其風光，何其偉岸，自己的一生應當如此，那奇遇與眷顧並不是憑空生來的恩賜，而是自己用實際行動幻化來的結果。


  或許那渾渾噩噩與懵懵懂懂的一生自己真的經曆過，或許這樣的生活自己已經經曆過了十數萬次！

  但這一次，天地將把一切的欠費繳還，自己苦苦支撐的十數萬次終於將功德累計圓滿，這一世自己注定不平凡，而那看似強悍的金仙之力，或許也不過是螻蟻罷了。


  “蚍蜉看不見鯤鵬的展翅，而鯤鵬也看不清身下的疾苦。”


  “可自己，飽嚐疾苦，一切似乎都經受過了，鯤鵬得以嚐味，終究成為看得見身下的存在。”


  “天道不可欺，規則乃天道化身，那天道是否也有主宰？答案是自然，大羅天上，十三位大羅金仙共同轄管天地，目力所及，冥想所知，天馬行空，腦海所幻，皆為大羅所掌！”


  渾渾噩噩不存，自黑幕下雷塵緩緩張開眼睛，境界隨著兩儀黑白的混沌之色在汩汩吸收，那一層層狹隘在眼前的壁障，忽然化作一張薄紙飄散。


  自這一刻起，再也沒有束縛雷塵強大的東西！


  歸一境準眼而過，雷塵仿佛怪異著揉捏著腰間，雷音劍、紅蓮長刃、臨淵劍紛紛而出。


  這是伴隨著雷塵成長的兵器，自此刻無論是雷音劍其中的萬年辟雷石，還是紅蓮長刃那不甘的煞氣回溯，亦或是臨淵劍內不聲不響的接受。


  自一手揉捏，一切化於臨淵劍一劍之中，白星戒那顆得來的隕鐵也不在等待，一同撞入其中。


  臨淵劍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此時他飽經風霜更融合了前所未有的劍氣，他仿佛蘇醒，伴隨著雷塵滾滾勢起。


  歸一境，破！壁障，碎！天升境，成！


  刹那間，天地法相大成，一道太古真人的身影頂天立地，傳聞太古真人共有三十六位，其中除神農、軒轅、媧女、風羲等，亦有不出世之人，隱匿在長河天道之中。


  這一刻，一名前所未有的太古真人蘇醒，十餘萬世的功德匯聚與一身，這一次，不再有任何左右。


  “我便是天道，我便是規則，我便是雷塵！”


  ……


  白龍神敖潤自那塊黑色大幕前怒聲道：“幽冥給予了你更多的厚望，竟然將幽冥羅網交給了你！”


  黑龍神幽刹笑道：“本應該了解與你，可惜橫生枝節，現在隻剩下你我，一切拭目以待。”


  正在刹那，那張與幽冥之中以幽冥力編織的羅網徹底化作齏粉，其中的幽冥魔力賦予了他業力的蒙蔽，無論神魔人鬼仙，隻要自羅網之下絕無可能醒來，業力將會將其徹底吞噬。


  可眼下，一切都仿佛空談。


  雷塵緩緩現身，強大的氣息止於天升境界，可與聖人相比，自己卻也沒有任何毫厘。


  幽刹怒道：“不可能！天道到底給予了你什麽寶物，竟然破壞掉了幽冥羅網！敖潤，你不守規則！”


  白龍神敖潤欣慰一笑：“我早說過！他是天道的眷顧者，隻有天道許可的人才能無拘無束的逆天改命！即便是做出了違背天道的改變，規則也絕不會對眷顧者動手的！”


  雷塵手持臨淵劍淡笑道：“多謝你敖潤，是你讓我渡過了需要數百年曆練的死劫。”


  白龍神敖潤輕聲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人，但天道有擇，這是與你的選擇，也是我作為宿地之主的賭注，我很慶幸，我賭贏了這一場。”


  雷塵輕笑道：“我是何人？我能是誰，我當然是我，雷塵了！”


  臨淵劍劃動劍痕。


  虛空之中忽然有無數氣息凝結於兩儀之中，那力量起初羸弱無比，卻不知不覺的便破壞一切規則，無數死去的星體都在哀鳴，似乎也希望這劍意劍痕的眷顧。


  天地之間，最為純粹的無非星力而已，傳說每一顆星都包含了無數的地陸世界，而星與星的距離，是修士們一生也無法丈量出來的距離界限。


  自此刻，浩瀚的星力匯聚於臨淵劍之上，這隻古樸的長劍終於揮發出自己曾有的一麵。


  “久違了，老朋友。”雷塵緩緩說道。


  上古年間，那一世的自己還是一個鄰近飛升者，那一世的自己自龍族之中解救出一條瀕死之龍，並將寶劍臨淵劍封印與一片舊地之中，自聖者之力的預測，某一世，自己將用此劍走出一片從未企及過的存在出來。


  臨淵劍無魂，因為他本就是規則的幻化。


  萬丈之底，苦難之境。臨近深淵，便是與苦難為伴，十餘萬世的歲月是無數地陸無數位麵一同作用的結果，臨近深淵之人，也更能體會到苦難之後的甘甜滋味。


  星光無垠，天地星河與虛空之中被一劍照亮，莫名其妙的一劍早已突破常理，此劍之下沒有天升境界，沒有聖者境界，更沒有天神與仙人的勢力劃分，隻需這一劍，天地規則亦可摧毀。


  “不！”


  一切咎由自取，幽冥的化身之龍自臨近深淵的刹那，終於感受到了什麽叫做不可思議，即便是以幽冥之力誕生的家夥，卻也被其所震撼到了骨髓。


  隻一個字，便是永生隔絕。


  星光隱滅，黑色逐漸消失，虛空之內的浩劫仿佛將此地的毀滅轉移到了另一世界，一切都完整無缺，消失的隻有一隻幽冥之中精心培養的魔神之龍。


  虛空開始彌補著自己，白色光晝之中，敖潤久久不能平靜，自己或許低估了眷顧者的真正含義。


  雷塵收起臨淵劍，將一切拋諸腦後，自己的時間還久，可貪玩的日子卻屈指可數，接下來，自己不想辜負這一世的千變萬化，該做的也要一一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