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惡魔」父子
鹿澤此刻只會「趁火打劫」,心照不宣的回他一個溫暖笑容:
「只要凡凡開心,爸比怎樣都可以。」
「嘿嘿,你丫當然可以!」
小小凡索性蹬鼻子上臉,轉身走到鹿澤身邊,跟他並排而立,雙雙譏笑欣賞著男人的糗態,更甚的挖苦道,
「他江一嘯是我老大,跟我平輩,那豈不是也得叫你一聲叔?或者,爸比??」
卧槽,這話挑開,簡直讓男人無所遁形啊!
江一嘯的拳頭已悲憤捏起,此刻超級想衝過去,一把脫下奶寶的褲子,朝他屁屁上狠狠打幾巴掌。
但他忍住了,不是心疼孩子,而是自認為沒臉。男人就該敢作敢當、光明磊落,可他的這一點,已被奶包粉碎……
一邊的鹿澤卻不嫌事大,輕鬆做起捧哏:
「得得得,我可不敢!」說著,摸了摸孩子的頭,「咱還年輕著呢,沒那大的兒子!」
這話一出,頓時挑戰了男人的承受極限。
「閉嘴!!」
江海一嘯,大發雷霆,他怒目猙獰,唾沫四濺,
「你倆還有完沒完?!有完沒完?!!」
那掀翻整個停車場的氣勢,把六名經歷過風浪、訓練有素的黑衣人都震住,就連一邊的鹿澤也嚇得肝顫了顫。
小小凡卻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他小手抄起,嘴角一抹嫣笑浮現,就像個迷你般的易蘇蘇般,繼續優雅的諷刺:
「喲,江少發火了?」
一邊肆無忌憚的欣賞著爹地的發火,就像很享受一般。一邊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他面前,更優雅的挑了挑眉,
「怎麼,你對我今天的所作所為,很不滿意?」
言外之意:我不是都在按你的吩咐辦事?順著你,讓你的陰謀進行……你丫這還發哪門子的火?
所以這話一出,男人又特么被深深吃癟。
剋星!
小剋星啊!!
好在此刻的沉默,被一邊的「受害者」打破。
「一嘯,救我……救我……」
江月笙突然發聲,剛才疼得意識混亂,壓根沒能力去管這邊發生了什麼。此番朦朧中看見江一嘯的影子,他本能的尖叫著哀求。
想要爬過來,一陣劇痛從斷骨處傳來,疼得他慘叫……
回蕩陰暗的停車場里。
江一嘯沒回應,甚至都沒看他一眼。犀利的目光,所有複雜的情緒,都集中在小小凡身上。
奶包卻再度給他下馬威,微笑道:「我媽咪嘗過的痛,我十倍百倍地還給他!江少,你不會求情吧?」
求情?
呵,還真當你個小不點是個人物了?!
老子就算要裝模作樣的「保」他江月笙,那也是制止!對你而言,是命令,不是說好話替江月笙求情!
可同樣,這話江一嘯懟不出口。因為奶包的一句「求情」,依然是在江月笙、江家人面前保全維護他,讓他對今天的一切置身事外。
「哼……」
江一嘯無限苦澀一聲冷哼,深知孩子是在用「維護保全他」的方式,狠狠的羞辱他,鄙夷、唾棄他,踐踏他的尊嚴。
可話說回來,在這世上,尊嚴是啥?多少錢一斤?
替你媽咪頂罪坐牢、被她拋棄后,我易凡就沒有尊嚴了。回歸江家后,我和我媽更沒有尊嚴,只有隱忍。
想到這裡,江一嘯環胸,挑眉,似笑非笑,但那臉色陰沉,可怕,帶著駭人的冷意,周遭的空氣徒然下降,凍結成冰。
「怎麼?你認為我會求情?」
當然……
不會!
小小凡暗忖,他怎麼會求情?恐怕他都恨不得斃了江二爺,斃了這個我小小凡的「疑似親爹」,斃了所有他認為背叛他的人,包括我媽咪。
爹地心裡的陰暗,小小凡已深深感受到了。而那邊蒙在鼓裡的江月笙,仍在不停呼救:
「一嘯,救我……」他手臂抬起,在半空亂揮,「救我,我是你二叔……只要你救我,我再不打你罵你,不和你爭聯盛。老爺子的家產,全,全是你的,我再不爭……」
江一嘯冷漠如冰,唇角譏誚:「江月笙,和我爭?你配嗎?」
剛回歸江家那兩年,江月笙仗著自己是二叔,仗著聯盛在自己手裡,對江一嘯處處挑刺,在江家更是對他非打即罵。
那陣子江月笙在公司得勢,江老爺子不好管,只能讓「孫兒」隱忍;
至於周帥帥,她表面柔弱、看似在江家卑躬屈膝,實則心裡根本不想管,巴不得「兒子」跟江月笙鬧得天翻地覆……
所有這些,無疑增添了江一嘯對江家的排斥和厭惡,甚至憎恨。當然了,他並不知周帥帥的真面目,仍把她當作委曲求全的慈母、親媽。
江一嘯心想,這幾年倘若不是為隱忍、蓄力,為讓自己的羽翼豐滿,憑江月笙對他的羞辱,他就可以讓他死一千次。
不動你,並非怕,只是不屑動手。
對聯盛掌權之前,我任你打罵,不過是為公司的主權;
拿到公司后,我放任你動不動就獅子大開口的要錢,不過是要給老爺子一個假象:我江一嘯,孝順有禮、寬容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
比江月笙強得不是一點點,我江一嘯,是你江勝財產的最佳繼承人!
若非如此,你江月笙哪能活到現在?!
就憑當年你買通殺手在牢里要除掉我,你就該死一千次一萬次!!
而現在居然還被爆出,易蘇蘇的兒子是你的野種?
江月笙,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
在這樣的心理中,江一嘯緩步朝他走近,一步步,每一步都加深了江月笙的恐懼。那眼神,絕不是要救的眼神,反而像是要送他下地獄……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江月笙瘋狂地尖叫,搖手,聲音凄厲,手肘撐在地上,不顧腿上的疼痛,拚命地往前爬,他要逃走。
逃離這對惡魔父子!
逃離周師師的基因!
江月笙後悔了,無比的後悔,早知這樣,他那天就不該去找易蘇蘇。不該對那女人產生興趣,不該想著去和她交交手……
哦不,或許在更早前,在江一嘯還是易凡的時候,在他頂罪入獄時。他就該買通法官,或者和顧統滄聯手,直接定江一嘯死罪!
可現在,一切都為時已晚,他只有聲嘶力竭的慘叫:
「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