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顧統滄的憤怒
易蘇蘇表示,並非自己一定要挖苦他,而是這男人太特么不識抬舉。便抄起手拉長臉,不陰不陽的懟道:
「這有啥奇怪的?你江一嘯的家人,老娘不也是一個都沒見過?」
兩次婚姻,都不是她心甘情願的。如果說和顧統滄之間是婚姻交易,那和你江一嘯的婚姻,還真不知該怎麼定性,婚姻復仇?
既然婚姻一開始就變質,那見不見公公婆婆,有必要如此認真嗎?取笑誰呢!
「……」某男頓時被吃癟,舉著香煙,一臉惱怒。
易蘇蘇也沒心思繼續挖苦,表示男人的「腦殘」問題,也開啟了她的思維。便在回憶中深思道:
「不過你倒是點醒了我……莫非顧老的血緣,真在你江家?」
這話一出,江一嘯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他彎下腰靠近了些,緊張追問:
「怎麼說?」
易蘇蘇低眉沉思:「不瞞你,顧老是個孤兒,只有一位養母,是個醫生。」
「醫生??」
江一嘯狠狠一驚,突然感覺到什麼都能對上了,又什麼都對不上。便咽了咽口水,更心慌的追問,
「姓什麼?叫什麼?」
快說姓「來」,自來水的來!叫來蓉!
很自然的想起昨晚包子的話:你說那個來蓉,會不會就是顧爸爸的媽咪?
江一嘯表示,如果這個神秘的婦產科醫生,化解顧統滄和李華恩怨的醫院領導,就是顧統滄的養母,那她一定知道養子的血緣身世。
現在顧統滄死了,如果她還活著,那把此人找出來一問,不就真相大白了?
江一嘯的心砰砰亂跳,可易蘇蘇終是讓他失望了……
「抱歉,我不知道。」
女人使勁回憶了好一會兒后,沮喪著一張臉,獃獃解釋。
沒有隱瞞,這個她的確不知,顧統滄生前壓根沒提過自己的雙親。就連「他是個孤兒,只有一位養母」,易蘇蘇也是從顧海川那裡無意中得知的。
她不愛顧統滄,之前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在顧家,自然不會主動去探究丈夫的養母是誰。
可江一嘯沒法理解,他頓時火大:
「易蘇蘇!你怎麼當別人老婆的?啥都不知?!」
又特么莫名其妙的發飆了,易蘇蘇只感這男人不可理喻,便犀利懟回:
「這跟你有關嗎?!你江家的的一切,我不也是啥都不知?」
「……」某男,又特么被吃癟。
無限煩悶的扯了扯領口,又解開襯衣的一顆紐扣。到現在,襯衣上面的三顆紐扣都鬆開了,不再若隱若現,而是赤果果露出他迷人胸肌的一部分。
某女斜眼看著他,頓時心頭痒痒了一下。很不爭氣的猜想,少年易凡若是活到現在,會不會跟眼前這貨一樣身材好到不行?讓女人只想流哈喇子?
為避免自己腦殘的犯花痴,易蘇蘇當機立斷,不露痕迹的收回「偷窺」的目光,接著他的話題,義正言辭道:
「雖是養母,但顧老好像跟她的關係不大好。反正我嫁給顧老后,他倆已經斷了聯繫。」
算是從側面澄清了自己為毛沒見過「婆婆大人」,老公自己都不聯繫了,她這個「媳婦兒」犯得著熱臉去貼冷屁股?
斷了聯繫??
這話讓江一嘯點根煙,重新思考起來。養母養子為毛會斷了聯繫?就算養子要回歸原生家庭,也沒必要和養母斷了聯繫啊!除非……
他倆產生了不可開交的矛盾?
江一嘯莫名想起一件事:陸母敲詐顧統滄!!
其敲詐的把柄,會不會和顧統滄的身世有關?和江家有關?
緊皺的眉宇散不開,帶著滿腹疑惑,他追問:「那你怎就懷疑,顧統滄的血緣在江家?」
「因為,顧老生前很關注你爺爺的一舉一動,常在網上翻閱老爺子的新聞。」易蘇蘇也坦誠起來,回憶道,「從前我沒當回事,只認為這是你們上流社會的互為關注。可現在回想起來,顧老當時那種凝思中,似乎帶著一種傷感?還有,憤怒?」
「憤怒??」
江一嘯驚了下,表示再度得到了啟發。緩緩踱步的深深思索中,他咬著這個詞自言自語,
「憤怒……憤怒?」
產生憤怒的原因有多種,除卻商業上的對立不說,江一嘯認為其中的原因,很可能關乎顧統滄被污衊有孌/童癖。
莫非這件在背後主使李家姐弟的,是爺爺?他害怕「私生子」暴露后,會對自己的名譽和家庭有影響,便不惜搞臭親兒子?斷了顧統滄的念想?
不不,爺爺不太可能這麼干!
儘管自己對老爺子的感覺也不是很好,比起易爺爺,江老爺子差遠了。但江一嘯表示,人品擺在那兒:江勝雖冷血無情,鐵骨軍人的氣概還是有目共睹的。
本就不太相信爺爺有私生子,若非那晚老爺子自己說對小小凡的親爹有虧欠,江一嘯仍會糾結這件事:私生子一說,到底成不成立?
就像之前懷疑自己是爺爺的兒子一樣,只是懷疑,怎麼也不願去相信。除卻「太狗血」不說,爺爺的人品也是很大原因。
江家上下都知,爺爺很注重生活作風,對三個兒子也是從小就嚴格教育,禁止他們近女色。只要是江勝認為不夠端莊、不夠檢點的女性,都別想近江家男人的三尺之內。
這種教育,有利有弊。培養出他老爸江月軒的專一、潔身自好;也養出了江月笙的斷袖之癖,和江月濤的死不爭氣。
可反過來一想,同樣的教育,為毛失敗的案例比成功的多一個?莫非爺爺是那種「嚴以待人、寬以律己」之人?嘴上說得漂亮,對兒子一套套的苛刻要求,對自己卻偷偷放縱、糜爛?
否則,也弄不出一個私生子,對吧?
正想著,就聽見易蘇蘇在回憶中,又補充道:「沒錯,就是憤怒!好像跟你爺爺有深仇大恨似的?」
她想起一件小事……
沒嫁給顧統滄之前,她還是顧家的保姆,某天去書房給男人送下午茶。正巧看到顧統滄坐在輪椅上對著窗外發獃,身邊到處都是打碎的玻璃渣,散落在一灘紅酒里,而茶几上的酒杯和酒瓶不見了。
她不知一向脾氣溫和的顧統滄,為毛會突然發那大的脾氣。只是看到輪椅上的男人垂著手,指尖還滴著血時,便立馬拿來醫藥箱,心慌慌的給他包紮傷口,沒敢多問。
只不過……
在包紮時,她輕輕拿走顧統滄手裡捏著的一張舊照片,上面是一位英姿勃發的軍官,年齡約莫三十左右,器宇不凡,冷峻剛毅。
當年的易蘇蘇,並沒認出照片上的人是誰。只知照片最後被顧統滄,憤怒的燒成灰燼了。但那位軍官的臉,她依稀記得。
此刻被江一嘯的腦洞打開思路,易蘇蘇猛地發現端倪……
老舊照片上的軍官,分明就是年輕時的江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