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入鬼王山
雲雨虹倒下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它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在雲雨虹倒下爬不起來時,從愛哭鬼的衣袖裡爬出一隻巴掌大小,全身火紅色的蜥蜴來。
老道還是識貨的,這可是天地間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至寶「火蜥」啊,傳言,這火蜥十分罕見,百年才出一條,其血入葯,可增加練武之人一甲子的功力。但這火蜥毒性也非常大,還有著天下第一毒之稱,只要被咬一口,就會全身血液沸騰而死。
真沒想到這寶貝竟然出現在一個小孩身上,老道的眼一下子就紅了,這「火蜥」一定得弄到手才行。
可不等老道想好主意,這火蜥快速向雲雨虹爬去,它只是在雲雨虹臉上轉了一下,就見雲雨虹突然張嘴一口咬了下去,然後,火蜥不動了,雲雨虹昏了過去。
老道一閉眼睛,暗道可惜了,這難得的機會沒了,現在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擺脫小怪物,不用再東躲西藏了。
愛哭鬼呆了一下大哭起來,「我的小美人啊,你怎麼可以吃了我的小美人啊,我都捨不得放它的血,還我的小美人來啊!」
其它幾個小鬼都傻在那裡了,這幾天的經歷比他們記事以來的經歷都多,先是被抓,再是看見殺人,再到現在這個局面,他們也不知這樣的情況要怎麼辦才好啊。
老道成了大家唯一的主心骨了。他大叫道:「別哭了,要哭等出去了再哭,現在我們要快點走,否則一旦他們有同夥來了,我們都得死。」
還是機靈鬼反應快,立即爬過去拿起雲雨虹的匕首,割斷了捆自已的繩子,又幫其它幾個人鬆了綁,老道的鎖鏈麻煩些,找了一會兒,才在一個大漢的屍體上找到鑰匙開了鎖。
老道探了一下雲雨虹的鼻息,驚訝的發現她竟然還活著,再看看旁邊的四雙眼睛,只好低下身子抱起了雲雨虹,幾個人一起互相扶著走出了地牢。
時間已是正午,幾個人都有些餓了,但他們也不敢停留,收拾了下東西急急向鬼王山方向奔去。急行了約兩三個時辰,傍晚時分,幾人終於趕到了山腳下,機靈鬼和倒霉鬼已經累得走不動了,沒辦法,幾人在淳安江邊上停下休息。
老道查看雲雨虹的傷勢,發現她不知何時竟發起燒來,她的額頭和脖頸已經浸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子,臉頰燒得緋紅,鼻息間充斥著血腥的味道。這樣下去可不行,人不被燒死也會被燒壞腦子的。
愛哭鬼走了過來,看了看雲雨虹的情況,急道:「她這是火毒發做了,快把她放到江水裡,或許會好受些,她可真厲害啊,一般人中了火毒,可都是哇哇大叫,沒一會兒就死的。」
老道也空細想這些,趕緊把雲雨虹抱進江中。現在已是冬日,雖然江水還沒有結冰,但也是冰冷刺骨,老道一進去就受不了了,雲雨虹卻似好受了些,緊皺的眉頭漸漸鬆開了。
老道受不了這冰冷的江水,就想了個法子,讓幾個小鬼找了根繩子,把一頭系在雲雨虹腰上,另一頭系在岸邊的一棵大樹上,自已這才走上岸換了身衣服。
「她中了火毒,這江水只能讓她好受些,但解不了毒的,要解毒只能上山去找我義父了。」愛哭鬼看著水面上漂浮的小人,心中有些不忍,想著雖然這個小丫頭很兇,又吃了我的小美人,但她也救了我的命,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也還她一命。
老道卻不這樣想了,他望向江面,一條泛著銀光的水練靜悄悄的流向遠方,江的對岸,遠遠的可以看到一座城池孤立在夜色中。只要過到江的對岸去,就可以擺脫這墨雲國的公主,擺脫這無盡的追殺,他就可以過回以前的生活了,又望向邊上的幾個小鬼,他老道雖然沒有做過什麼大惡,可也從來不是善心人士,他把這幾人送到這裡已是人至意盡了,他可得想個辦法溜走才好。
老道剛往後退了幾步,就看到江面上的雲雨虹醒了過來,而她醒來后的目光一下子就鎖定在他的身上,老道又被嚇得不敢動了。
雲雨虹游到岸上,身上雖然穿著冰冷的濕衣服卻一點也不覺得冷,相反,只覺得自已身體里好像有一團火在燒,她知道,自已這樣很不對勁兒,而這裡唯一能給出她解釋的就是老道了。所以,她上岸第一件事就是問老道她怎麼了。
老道給她講了一下事情的大概經過,又告訴她關於火蜥的傳說,但對於她的身體倒底怎麼樣了,卻也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來,畢竟他是道士,不是大夫。
邊上愛哭鬼插話道:「你中了幾種毒,這幾種毒又有些相剋,而小美人的血卻又對人的身體有很大的好處,具體會有什麼樣的問題要到山上去問過我義父了。」
「你義父就是鬼王嗎?」雲雨虹問出了心中一直的疑問。
幾個小鬼互相看了幾眼,最後由機靈鬼出面答道:「鬼王是我們的谷主,我們幾個是被主人收養的孤兒,在谷中有很多我們這樣的小孩兒。愛哭鬼的大名叫孫斌,他的義父是大長老,小氣鬼叫錢鐸,他的義父是二長老,我和倒霉鬼都是三長老的養女,我叫花蕾,她叫花萼。你們已經知道我們的底細,那你們也要讓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又是為什麼被追殺吧。」
機靈鬼年紀雖小,但女孩兒心細,人也確實聰慧,倒不愧於機靈鬼的稱號,看出了事情不簡單。雲雨虹也不打算再瞞下去,大致講了下經過。
幾個小鬼先是驚訝於兩人身份,一個是尊貴的公主,一個是頂頂大名,和鬼王並肩的傳奇人物,這可都是以前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人呀,可接下來聽到他們的遭遇卻又開始感嘆起來,對雲雨虹有些同情,皇家公主看著尊貴,可誰想也有這樣的待遇。
天色已經很晚,夜色下的鬼王山黑漆漆一片,更是顯得陰森可怖。但幾人擔心再有人追來,只能連夜進山。幾個小鬼本就是生活在山中的,所以並不覺得可怕,雲雨虹也是個膽大的,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最年長的老道反而是最害怕的那一個,走在雲雨虹後面,只要有一點動靜就跳起來,哪還有一代高人的影子,被幾個小鬼嘲笑不已。
越往山上走氣溫越低,加上幾個人都折騰了一天,又累又餓,走了沒多久就走不動了,於是找了個山洞停了下來。小氣鬼糾結了好久,最終還是拿出偷偷藏起來的一小袋乾糧來分給了大家。老道讓大家撿了點枯枝生起了火,幾人就在山洞中休息起來。
太后的慈安宮中,太后和賢妃卻還沒有休息,太后又摔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地上太后新提上來的親信劉嬤嬤跪的直直的。
「這兩人老的老,小的小,身邊也沒個護衛,你們一大群人這樣都抓不住,要你們何用?」太后怒道。
劉嬤嬤磕了個頭,「太后,是奴才們沒用,沒有完成太后的吩咐,只是這老道太過厲害,我們派出去的人都沒回來,派人找過去只能見到幾具屍體。天樞道長既然能並列三大奇人之一,想來本事也是不小的。我們已加派了人手,定會抓住他們的。」
太后嘆了一口氣,「若這天樞道長真是個厲害的,你們想抓他怕是不可能了,這小丫頭真是好命,竟讓她從我們手中逃了出去,這以後一但回來後患不小啊。」她又看向旁邊端坐著的賢妃,「你也是,這肚子也是不爭氣,這些年也沒能生個一兒半女的。」
賢妃覺得委屈,這些年只有皇後生下一女,其它人也都沒有生,又不是只有她一個,但又無法反駁。
太后想了想,對劉嬤嬤道:「起來吧,吩咐下去,把人都撤回來吧,別鬧大了動靜讓人察覺。」等劉嬤嬤從地上站起后,又吩咐道:「傳話下去,讓把各宮的葯都停了吧,人都換掉,不要留下痕迹。墨雲國不能只有長公主這一個孩子,誰能產下皇子就各憑天命吧。」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賢妃說的。
「不要啊,如若我后產下皇兒,他非嫡非長的,這以後還有什麼指望,太后,你再給我一年時間吧,這不僅是為了我,也是為了劉家啊。」賢妃急忙道。
「只要你生的出來,他不是長子,卻未必不能成為嫡子,但你生不出,就得讓別人生,墨雲皇室不能沒有子嗣傳承,難不成還真要交到那個丫頭手上。」太后揮揮手,讓劉嬤嬤下去安排,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御書房裡,賢宗拿著雲雨虹留下的信看了又看,他知道這個女兒非池中物,這小小的皇宮是困不住她的,但他總覺得女兒還小,還想要再寵她幾年,沒想到她卻自己偷偷走了。
德福走過來要乾宗安歇,乾宗道:「德福,虹兒說她想要有弟弟妹妹了啊。」
德福愣了一下,隨後低聲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