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山中稱王
鬼王看著來到他面前站定的雲雨虹也是十分驚訝的,這個小小的女孩讓谷中三位長老聯手都制不住,自已雖未想傷她,但那幾掌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可看她似乎也沒什麼事,再細看她皮膚白嫩,五官精緻大氣,自有一股尊貴之勢,眉眼中暗含著冰峰般的凌厲,抿起的嘴角帶著與她的年紀不相符合的堅毅。這個孩子說不定是個千古難遇的學武材料,鬼王眼中閃過一絲歡喜。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幾個隨我來,其它人把這裡收拾下。」鬼王命令道,三位長老和幾個小鬼應聲說是,雲雨虹也跟了上去。老道已爬了起來,捂著頭跟著走在了後面。
鬼王轉身看到了老道,不禁笑了起來,「原來天樞道長也來了啊,失敬失敬,這是怎麼了,大長老,麻煩你來給道長包紮一下。」
「不用不用,一點小傷,可不敢勞煩大長老。」老道連忙拒絕,開玩笑,大長老善毒可不善醫,他還想再活多兩年呢。
鬼王對老道的到來還是很高興的,似老友一般,拉了老道一起走進了鬼王殿。
進殿後分賓主落坐,老道把雲雨虹介紹給鬼王認識,並講了一下這些日子被追殺的經歷。當然,他收太后十萬兩想害雲雨虹和一路被雲雨虹挾持的事他都沒講真話,只是說和雲雨虹有緣,收了個好徒兒,他十分喜愛,對徒兒照顧有加,想帶徒兒出來見見世面,但徒弟身份敏感,這才被追殺。雲雨虹聽了嗤之以鼻,但也未當著眾人的面拆老道的台。
鬼王對這些說辭不置可否,只是感慨一別經年,昔日相識之人也沒剩幾個了,而他們僧、道、俗三人當年風光無限,現在卻只剩兩人,看來不服老也是不行的。兩人如好友般談天說地,感慨無限,只是一個只說場面話,一個句句謊言。最後,老道還是忍不住傷口疼,下去讓三長老包紮去了。
鬼王對雲雨虹說道:「好孩子,跟著道長吃了不少苦吧。」
「是道長跟著我吃了不少苦。特別是今天被我弄得頭破血流的,讓我很是過意不去。」雲雨虹狡黠一笑,引得鬼王哈哈大笑。
鬼王把雲雨虹拉到身前,先是給雲雨虹把了把脈,然後又摸了摸雲雨虹的筋骨,最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的身體里幾種毒混在一起很難解,不過有火蜥之血在,一時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這火蜥之血的藥力十分猛烈,你還小,也沒有什麼內力,身體吸收不了藥力,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你會覺得精力旺盛,像有一團火在燒,需要發泄出來才會舒服。但這不是長久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要學習武功,用內力把藥效吸收化解掉。」鬼王解釋道。
雲雨虹眼睛晶亮的望著鬼王,卻忍住沒有說話。
鬼王接著道:「你拜老道為師應該只是權宜之計,他教不了你想學的,你可有心真正拜一位師傅?」
「如果我拜你為師有什麼好處呢?」雲雨虹自然是想拜鬼王為師並學習武功的,但這深山之中,或者說江湖之上都不是她的棲身之所,她是一國公主,肩上扛著她的責任,她最終還是要回到她的國家,站她的位置上的,所以有些事還是要先說明白的好。
鬼王自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但卻對這個徒弟更滿意了。徒弟資質好是不錯,但如果要把這鬼王谷一千多人的性命相托負還是找個腦子好、有責任感的才行。原本鬼王谷的先人避世隱居就是出於無奈,後來他們也想過回到塵世間生活,所以才有了鬼王出谷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事,只是他出谷二十年,走遍五國,哪個國家都是民不聊生,世間哪有凈土啊。但鬼王谷的人不可能一直這樣與世隔絕的生活下去,這些年他無時無刻在為此事煩惱,而今墨雲公主的出現無疑是個轉機。
「我會把畢生所學全都教你,還會把這鬼王之位相傳,你有志向抱負要施展,鬼王谷做你的後盾,你看出何?」
雲雨虹明白鬼王的意思,這對她而言已是最好的安排,當下便跪下磕了三個頭,鄭重道:「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云雨虹一拜。」
鬼王哈哈大笑,拉起雲雨虹讓她和其它人重新見禮,並讓人改稱雲雨虹為少谷主。
第二天,雲雨虹早早就來到鬼王谷的練武場,鬼王要在今天正式教她學習武功,當然,一同學習的還有四個小鬼。一個時辰過去了,只有雲雨虹學的十分認真,掌握的也十分快速,讓鬼王十分欣喜,教得也越發起勁兒。
幾個小鬼卻在那兒偷懶,在一旁蹲馬步不到一刻鐘就歪了。鬼王的臉色一沉,雲雨虹急忙道:「師傅先去休息吧,我們今天就練蹲馬步,您放心,如若不能堅持一個時辰,那我們就不吃不喝,在這兒蹲上一整天。」
鬼王挑了挑眉,笑道:「看到你們這麼用功,為師十分欣慰啊,就依你的想法辦吧。」四個小鬼哀號。
鬼王轉身離去,小氣鬼一下子跳了起來,「我才不幹呢,你要蹲馬步就自已蹲好了,幹嗎拉上我們啊?」
「因為我是少谷主,因為你們比我大卻打不過我。」雲雨虹冷著臉喝道:「蹲回去!」
小氣鬼嚇了一跳,但看其它三人都沒動,便又蹲了回去。可不一會兒,愛哭鬼也不幹了,說要去找大長老,雲雨虹不允,他就開始哭了起來,其它幾個人也都鬧著要離開。
雲雨虹的脾氣可算不上好,而且她說出來的話可向來是算數的,於是掄起了拳頭把四人一頓揍,揍完也不讓她們走,還是要蹲馬步,不蹲接著揍。她也不使太大的力氣,不會真傷了他們,但是卻只往幾人身上能看得見肉的地方揍,男孩子都成了豬頭,女孩子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這幾個看到彼此的樣子都被嚇到了,開始乖乖聽話起來。
遠處大樹后,鬼王看得頻頻點頭,十分滿意。三位長老也不由失笑,特別是大長老,看到兒子哭得一抽一噎的,但這馬步蹲的可不馬虎,更是忍俊不禁。
雲雨虹的日子安定下來,從清晨開始和鬼王習武,偶爾也修理下幾個小鬼,吃完午飯後,就到二長老的書房裡去看書,遇到不明白的就去問二長老,二長老倒真是學識淵博,經常講的引經據典,深入淺出,讓雲雨虹受益匪淺出,而吃過晚飯後,雲雨虹開始跟三長老學習處理谷中內部的事務。
這天,老道提出來想離開,但云雨虹卻不想再讓他去禍害世人了,於是說:「師傅,你傷養好前還是不要走動的好,出了什麼問題弟子會心疼的。」
老道很疑惑,他的傷明明已經好了呀,雲雨虹看他還要再說,便十分肯定的說:「我確定你的傷還沒好。」然後一直盯著老道的腿看。老道哆嗦了下明白過來,這是暗示只要他走就打斷他的腿啊,於是乖乖回到屋裡,再也不敢提走的事了。
雲雨虹的身上天生帶著一種霸氣,這種氣勢很容易讓人臣服與她。鬼王谷的眾人很快都對她惟命是從,包括她要求所有的人都要識文斷字,所有人都要練習武功,並讓幾位長老每隔一段時間考較每個人所學並進行獎懲,眾人也都聽從了。
她的毒每到月圓都會發做一次,但因有了內力壓制,神智倒是清醒過來。她不再亂扔東西,而是召集了所有人在一起「切磋武功」,所以每月十五就成了谷中人的大日子,通常都是一群人蜂擁而上,然後被雲雨虹打倒,再上,再被打倒,直到這些人爬不起來,雲雨虹用儘力氣才算罷了。可隨著雲雨虹武功的增長,漸漸的眾人感覺到力不從心了,有時他們都倒下了,雲雨虹還沒倒,還要鬼王出手才行。而這也讓他們對這位少谷主更加崇拜了。
雲雨虹偶爾也會離谷出去轉轉,不過她為了不惹麻煩是不下山的,只是去熟悉下鬼王山脈。鬼王山山高崖陡,常年不見人跡,飛禽走獸眾多,靈芝仙草遍地,當然毒蟲鼠蟻也不在少數,大型走獸時常出沒,危險重重,而雲雨虹把這當成歷練的場所,冒險的樂園。而每次只要她一出來,山中的走獸們就遭了殃。對她的做法四個小鬼十分不解,雲雨虹也不獵殺這些野獸,只是你一個人找老虎博斗是要怎樣,你一個人揍趴下一群狼是什麼意思。最終的結果是老虎在雲雨虹面前變成了貓,一見到她就討好的搖尾巴,狼群更是直接把她當狼王看了,雲雨虹覺得很無辜,谷中人不會真的和她交手,但她需要實戰經驗,所以才來找這些野獸的,她可沒興趣做山中大王,看來要想積累實戰經驗要另想辦法了,不過這裡已經無趣了,以後來的次數倒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