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拘靈遣將的「弊端」
呼！
王家老宅之中，王並緩緩睜開眼睛，一口黑氣從他口中吐出。
此刻，王並雙目綻放著青芒，看著面前一隻被符籙困住的精靈，遲遲沒有動手，收服這隻精靈……
「怎麼……這隻精靈也不符合你的心意么！」
一旁的王藹看向坐在自己面前，一動不動的王並，也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已經是第五隻了！
按理來說只要發動拘靈遣將，沒有什麼精靈是降服不了的……
「太爺！」
王並緩緩收回了眼中的青芒，整個人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面前這隻精靈搖了搖頭……
過了半晌，他從懷中拿出一枚符籙，身上的炁焰瞬間蒸騰而起。
伴隨著手中的符籙開始發光，王並眼眸微微一瞪，厲聲喝道：「收！」
唰！
一道青芒從符籙中竄出，直接爆射向那隻被困捆綁主動的精靈。
嗚嗚嗚……
那隻精靈突然開始嗚咽起來，原本如同鬼魅一樣的身軀頃刻間開始化作一個漩渦，慢慢飄進了王並手中的符籙中。
將這一切處理好后，王並將符籙收了起來，來到王藹身邊后坐下，嘆了一口氣道：「太爺啊，您確定這是拘靈遣將？」
砰！
王藹用拐杖輕輕敲了一下王並的腦袋，笑罵道：「說什麼混賬話呢，你是在質疑你太爺我傳你的是假貨？」
「不是不是！」
王並搖了搖頭，有些疑惑地看著王藹道：「太爺，我總覺得這拘靈遣將有問題啊！」
「什麼問題？」王藹神情微微一愣，八奇技可是有目共睹的啊，怎麼可能有問題。
「您覺得這拘靈遣將最厲害的地方在哪裡？」王並問道。
「最厲害的地方？」
王藹神情微微一愣，他摸著他下巴上那一小撮山羊鬍子想了想道：「拘靈遣將厲害的地方在於其法則凌駕於天下精靈之上。」
「所以拘靈遣將可以收服天下眾多精靈！不會像普通的通靈者一樣，與精靈之間像是簽訂了平等契約一樣……」
說道這裡，王藹伸出一隻手五指一屈道：「拘靈遣將則是可以讓異人成為君王，萬物精靈成為臣子！身位臣子的精靈們自然要服從君王的命令，有些時候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太爺啊……」
王並突然語氣一轉道：「您覺得風天養真的會這麼好心，將完整的拘靈遣將交給我們王家，不讓風家後人學習完整的聚靈強將？」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藹微微一愣。
「我在修鍊拘靈遣將的時候，能感覺到，這八奇技到底有多麼的神奇，說它是神技都不為過！」
王並看著自己手臂上浮現出來的巫炁道：「但是它強就強在太過霸道了！」
「就拿服靈這招來說，您跟我說過，風天養發誓沒有將這招交給風家後人吧！」
王藹點點頭，當初在教授王並拘靈遣將時，王並曾纏著他講講當時的事情。
原本王藹是不想將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告訴王並的，但是最後他還是拗不過王並，將當時拷問風天養的前因後果全都告訴了他。
「是的，風天養確實是向你高祖發誓，絕對不會將完整的拘靈遣將教給他的後人！」王藹點點頭。
「問題就出在這裡！」
王並搖頭道：「我們這些巫師靠著收服精靈，可以拿精靈的力量為我們自己所用，這是一個過程！」
「但是，拘靈遣將這最後一招，服靈之法！則是給我們這些人提供了一個捷徑！」
「那就是徹底吞服精靈！徹底吸收它們！這樣一來得到的力量可是和僅僅『收服』不能同日而語啊！」
「您曾經告訴過我，要想成為一個強者永遠不要想著一步登天，這樣是不真實的。」
「想成為強者就要腳踏實地，磨練心性，咬牙堅持。」
「而現在這個這個服靈之法的出現，無疑是給我們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您說是不？」
「……」
王藹這個時候也沉默起來，他還真沒有像王並這樣，去理解拘靈遣將深層次的含義。
「我覺得風天養在這裡給我們埋了一坑……」
王並沉思片刻後繼續說道：「他在創造這門奇技的時候，或許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最後這一招服靈之法是很強，但是這一招真的就沒有任何弊端嗎？」
「通過您給我講過的故事，我大概能想到，當時我高祖他們只是要風天養交出拘靈遣將，但是沒有要求他把聚靈強將有什麼弊端一併說出來吧……」
「嗯……」王藹也開始思索起這個問題的可能性。
「所以我推斷，這個拘靈遣將強歸強，但是弊端也是存在的！」
「可是既然沒有人去刨根問底的詢問，那風天養自然也不用將這些弊端告訴我們！」
「況且，他既然答應了不會將完整的拘靈遣將交給他的後人，那是不是風天養就可以將其中一些比較危險的招式除去呢？」
「畢竟不傳那招是他個人決定的不是我們決定的……」
說著，王並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就好比這影響人心性的服靈之法！」
「……」
王藹沉思了片刻后，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芒，他沉聲道：「可能你說的是對的！我回去後會好好找人研究研究！」
說道這裡，王藹微微一笑道：「不愧是我們王家的麒麟兒，這麼多年沒有人注意到的問題，一下子就被你小子發現了！」
「太爺，您過譽了！」
王並搖了搖頭道：「所以我想從通靈者開始，一步步往下走！」
「為什麼？放著可以成為巫的手段不用，為什麼要從通靈者開始走？」王藹也是一愣。
「您覺得風天養是天才嗎？」王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王藹的話。
「是！」
王藹用一種幾位肯定的語氣說道：「雖然我看他們那些人不爽，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是一等一的奇才。」
「既然他們能走到哪一步，我為什麼不能呢？」
王並微笑著說道：「雖然我們有著可以直接成為巫的本事，但是我們連最基礎的覡都不了解……」
「咱們王家說白了還是一個丹青世家，不是巫師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