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如果美貌是一種原罪,那她罪無可恕(15)
沈悅有些困了,她拉聳著眉眼,看起來懨懨的。
這麼想起來,她才知道身邊只有一個朋友。
賀霽,明明看起來冷冰冰的,可是沈悅就覺得這只是看起來而已。
站了一會站不住,沈悅蹲了下來,靜靜的等著賀霽來接她。
夏夜的風是有些清涼的,吹在身上很舒服。
昏暗的燈光下,少女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蹲在了路燈下,並不明亮的燈光照射在少女的身上,有些廖落。
賀霽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幅畫面,他立刻下來車,叫計程車司機在這兒等一會兒就往少女的方向走。
少女還蹲在地上,看起來小小的一隻,直到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
一路趕過來,賀霽的心一直都是提著的,直到看到了安然無恙的沈悅,他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俊臉卻越發的冷漠。
沈悅抬起頭,看著賀霽,然後起身,湊過去很認真的觀察著他的臉,確定了是賀霽之後,才露出來一個笑容。
「賀霽,你來啦。」
那雙烏黑的眼睛,像夜色深處清澈的泉水,流淌著細細碎碎的星光,淺薄的喜悅。
比掛在夜空中的月光都還有溫暖。
雪白的面容上有著醉酒的雲紅。
他扶著沈悅的身體,沈悅穿的是一件單薄的短袖,他的手掌總是會不經意間的碰到那柔軟溫熱的皮肉,他垂下了眼沒有去看。
沈悅大半個身子都倒在了賀霽的身上,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是淡淡洗衣液的味道。
賀霽把沈悅弄上了車,還好沈悅不發酒瘋,也不隨便嘔吐,不然他真的會棘手。
直到到達,沈悅都是乖乖的。
他拉著沈悅下車,結完了賬,剛想把沈悅帶上去,卻見沈悅又賴在了地上不願意走了。
沈悅也許是酒精上頭了,也不看賀霽,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雪白的小臉紅了一片,像是抹了胭脂姑娘。
「你要帶我去哪裡?」
這個時候倒是精明起來了,之前他把她拉上車的時候還不是很乖呢,恐怕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賀霽蹲了下來,拉著她的手,「帶你回家。」
少女烏黑濕潤的眼眸靜靜的盯著他,羽眉睫輕垂抬起之間,眼眶緩緩紅了,眼底蓄著一汪靜謐的清水,「我沒有家……」
賀霽的目光微微一動,頓了一頓。
他在學校里兩耳不聞窗外事,並不是很了解沈悅,可是自從和沈悅走近了之後,他對於沈悅的事情總是會多關注一些。
討論沈悅最多的不是女生,而是男生。
有各種各樣的想法,他們明明是對沈悅懷著不屑厭惡的,可是他們的表情又是那麼的渴望和迷戀,說出來的話完全心口不一。
賀霽從來都不相信別人口中說的,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無聲的抿唇,緊攥著指尖,「那你去我家好不好?」
冷漠的聲線,是僵硬的溫柔。
沈悅盯著他半響,突然說了一句,「小硯哥哥,是你嗎?」
賀霽眉頭一皺,一股莫名的煩躁感湧上了心頭,他緊繃著下顎,「小硯哥哥是誰?」
似乎是被賀霽冰冷的神色給嚇到了,少女又把腦袋縮進了臂彎里,只露出一雙烏黑濕潤的眼睛,蒼白的耳尖紅紅的,怯怯生生的看著他。
他不是小硯哥哥,小硯哥哥才不會這麼凶呢。
賀霽抿緊了唇,看少女有些抵觸的模樣,緊攥的手指透露著一絲無措。
盡量溫柔,不嚇到少女。
「我背你上去好不好?」
少女又開心了,眉眼一彎,烏黑的眼眸如同月下白露兼葭,是初春三月的清風。
「好呀。」
小硯哥哥也會背著她呢。
賀霽蹲了下來,寬厚結實的肩膀暴露給了少女。
沈悅很開心的趴在賀霽的背上,兩條柔軟修長的手臂圈著賀霽的脖子,下巴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呼吸密密交織,噴洒在頸間,引起了一陣微弱的酥麻,細小電流似乎在皮層下流竄,彷彿力氣都短暫的缺失,賀霽下意識的捏緊了沈悅的大腿,手心彷彿被火焰炙烤。
賀霽背著少女上樓開門,將門匆匆的關上,他把少女放在沙發上后就不去管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賀霽匆匆的洗完澡,不知為何覺得不放心又跑到客廳看了一眼沈悅,轉身回到了卧室拿了一個毯子。
細細的給沈悅蓋上,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他才回到卧室。
可是真的躺到了床上,他又睡不著了,一向清醒理智的大腦此刻一片混亂,閃過很多畫面,可是卻沒有抓到一面。
一顆心砰砰直跳,腦子裡衝刺著各種亂紛紛的念頭。
一種難言的焦慮感,在心中蔓延。
早上五點,賀霽睜開了眼。
鬧鐘都還沒有響,賀霽關掉了鬧鐘,撐著額角,眼裡的紅血絲證明了他昨夜的睡眠質量並不太好,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吐出了一口濁氣。
賀霽很少做夢,基本就是一夜無眠,而且他的睡眠質量也很好。
可是昨夜……
夢見了沈悅那張臉,烏黑濕潤的如同夜色湖泊的眼眸,安靜又乖巧,鼻樑上的紅痣很有韻味,特別想讓人舔咬著更紅,更艷。
在夢境中的少女,雪白的臉頰艷紅紅的,暈染出了極其魅惑的色彩。
那雙烏黑的眼睛不像平常那麼幽靜,一會兒是霧氣瀰漫可憐脆弱的模樣,一會兒又是眉眼彎彎,好像含著蜜糖似的,把人的魂都勾出來了。
沈悅長得太漂亮了,以至於那些原本就很低俗骯髒的流言,肯定不是在她的身上就顯得更加的刺激感。
這棟房子是他爸媽給他租的,離學校很近,又安靜,更方便他能好好的學習。
沈悅是第一個他帶回家來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他主動讓對方踏入他獨有領域的人。
賀霽出了卧室,路過客廳時看到沈悅還在睡覺,毯子把半張臉都遮住了,髮絲柔軟散亂。
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賀霽去了浴室。
洗漱乾淨后,賀霽整個人都清醒了很多,他又恢復了平常冷漠寡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