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如果美貌是一種原罪,那她罪無可恕(38)
宋硯眼神冰冷,他並沒有聽清沈悅在說什麼。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留下這句話,宋硯看都沒有再看沈悅一眼,把沈悅推到一邊,渾身散發著寒氣離開。
——
沈悅真的覺得自己太惡毒了,怎麼能這麼惡毒呢?
別說宋硯了,她自己都想打自己。
系統安慰她:[沒事的,劇情而已,你只需要順著劇情走就行了。]
在原著中,沈悅的結局很慘。
沈悅嘆了一口氣:[明明知道這是條不歸路,為什麼還要堅持呢。]
宋硯的眼中只有白清珍,他的眼裡沒有辦法能容下兩個人,雖然他的性格溫柔,但其實骨子裡是涼薄的,他永遠都是站在上位者位置上,而沈悅,在他的眼裡恐怕就如同一隻螞蟻,連死了都不會多看一眼,結局也的確是這樣。
可是宋硯對於沈悅來說,是溫柔而不可及的光。
如果宋硯沒有喜歡別人,沈悅也許也會永遠藏在那見不得光的感情。
但宋硯動心了,沈悅就無法忍受了。
她想抓住那一抹光,哪怕是被傷的遍體鱗傷,也不願意放手,甚至連到後面死亡的最後一秒,她都是奢望宋硯回頭看她一眼。
卑微如塵埃。
也許那抹光,只不過是她在黑暗呆久而產生出來的海市蜃樓。
惡人是有惡報的,自古以來都是這個道理。
宋硯不壞,也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他只不過不是屬於沈悅那道光而已。
——
宋硯回到宴會,白清珍看到了,發現了他的神色有些不太對勁,擔憂的問:「你沒事兒吧?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在白清珍的眼中,宋硯一直都是溫溫和和的好像永遠都不會發脾氣。
可是現在他看起來很不對勁。
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宛如漆黑夜幕下即將撕破平靜的風暴,他的眉眼沉冷,陰得能滴出水來。
半晌,他才吐出了一句話。
「……沒事。」
白清珍不信,不放心的問了一遍:「真的沒事嗎?」
宋硯卻有些失態的按著眉骨,下顎線緊繃著,他現在思緒很混亂,臉色特別的難看,只覺得被一股很窒息的粘稠感給緊緊的包圍著。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留下這句話,他甚至都來不及去看白清珍是什麼表情就迫不及待的轉身離開。
封閉的車裡,宋硯緊緊的抿著唇,嘴裡有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味道。
不受控制的,腦海中浮現出少女精緻的眉眼,紅腫的唇肉,雪白的皮膚,纖細的腰肢,還有噴洒在他臉上,從骨頭縫裡散發出來的甜膩的清香。
明明是應該很噁心,可是心臟仍然在劇烈的跳動著,抿緊的唇如鋒利線,鬼使神差的碰了碰唇,察覺到自己的動作之後,一向柔和的五官籠罩著陰雲。
心臟砰砰直跳,前所未有的心悸感,甚至讓他頭皮發麻。
宋硯是獨生子,家世龐大,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處於高處的,也背負著沉重的期盼,他也沒辜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以完美收場,從來都沒有過敗筆。
可是那個沈悅,一個生活底層里都快爛透的人,就這樣闖進了他的世界里。
喜歡白清珍必然的結果,他喜歡白清珍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熱情和朝氣,就如同小太陽一樣,這是宋硯的理想型。
而沈悅……她就如同河半邊的泥巴,漂亮的皮囊之下是腐朽骯髒的靈魂,她任由自己墮落著。
他只不過是走了過去,衣服上就濺滿了泥巴,洗也洗不幹凈,甩也甩不掉。
這樣的人……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就讓他升起了不該有的谷欠望。
——
白言轍很忙,但是妹妹的生日宴他依舊來了,只不過有些姍姍來遲。
白清珍原本還在耍小脾氣,可是在看到白言轍的禮物的時候,所有的悶氣一掃而光。
那是一條很漂亮的項鏈,白清珍愛不釋手,迫不及待的戴上。
「好看嗎?」
白清珍的眼睛很亮。
白言轍看了一眼,「不錯。」
白清珍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但是她心情不錯,也就不跟白言轍計較了。
宴會結束之後,人也紛紛的離開。
白清珍和幾個朋友約定要去KTV玩,想叫上沈悅,卻發現她坐在一個角落裡好像睡著了。
等走進來才發現沈悅沒有睡著,只是醉了,茶几上還擺著空了一瓶的酒瓶。
白清珍沒有時間,朋友又在催,她剛好看到白言轍,就順便問一句:「哥,你有空嗎?」
白言轍身量極高,快有一米九,養尊處優多年的氣質很沉穩,看著就讓人安心。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少女,聲音低沉醇厚:「有空。」
「那你能把沈悅送回家嗎?她看起來好像醉了。」
白清珍有些緊張,還以為他不會答應,沒想到白言轍竟然很輕鬆的點頭答應了。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白清珍也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她很放心的把少女交給了白清珍。
沈悅的確是醉了,但也沒有醉的那麼厲害,路還是會走的。
白言轍也喝了一點酒,有司機在開車。
後車廂的車座寬敞平坦,空氣中飄蕩著男士淺淡的香水味。
少女的臉泛著紅,就連唇肉都是紅的像是血一樣。
白言轍忙了一天,他閉眼假寐,呼吸平坦。
蒼白優雅的手放在大腿上,拇指處閃過碧綠色的幽光,是一枚碧綠色翡翠扳指。
在寂靜到極致的空間里,白言轍而且邊聽到的軟軟的,輕輕的,就如同幼貓發出來細細的聲音,是壓抑不住的哭腔,極其壓抑的抽泣聲。
他睜開了眼睛,轉過頭尋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少女閉著眼睛,緊緊的抿著唇,整個人都因為壓制不住地嗚咽聲而輕輕顫抖著,眼角不停的有淚水滑下來,雪白漂亮的小臉都哭花了。
白言轍僵了一下,伸手從西裝上衣左胸口抽出和襯衫同樣是黑色系的口袋巾,替她擦了擦眼淚,可是後來眼淚越流越多,他嘆了一口氣,然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
「沈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