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鄉村愛情(9)
稻子割地差不多了,現在太陽大,很適合曬麥子,曬好了的話就可以拿去賣。
祁瑞真的晒黑了很多,他剛來的時候皮膚還是白皙的,如今變成小麥色,紅色的頭髮也褪色了,頭髮根長成了黑色,祁瑞覺得特別丑,自己用剃鬚刀給剃了,變成了嚴嚴正正的寸頭。
少年的鼻樑高挺,薄唇性感,臉部線條極為英俊,寸頭更是為他添了一股野性。
這位野性的少年,正在餵雞。
地上都是雞屎,祁瑞一邊緊緊的皺著眉,還有隨時觀察地上的情況,稍有不順就會踩到一腳的雞屎。
喂完了雞,祁瑞打了一盆水沖鞋子,把鞋板上的雞屎沖乾淨,總覺得有一股味。
搞得他這雙鞋子都不想要了,可是祁瑞又捨不得,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沖乾淨鞋子之後,地上都是濕漉漉的一片,走在上面有點滑。
沈悅剛好摘完菜回來,看到了一地的水,「小心點,地上滑。」
祁瑞穿著拖鞋站起來,邊走邊說:「知道了……!」
話音剛落,祁瑞腳底一滑,手腳失調,身子往前面一傾,沈悅離他挺近的,下意識的往前面走了幾步想去扶,卻被少年給壓倒了。
兩個人面對著面,沈悅毫無防備,一瞬間他瞪大了眼睛,緊接著嘴唇傳來一陣刺痛。
少女的頭髮微微的散開,眼淚受到疼痛的刺激瞬間就溢滿了眼眶,露出了精緻漂亮的長相,泛紅的眼尾精緻如畫,濕漉漉的眼眸看起來瀲灧無比。
因為疼痛的緣故,少女的眼尾泛著紅暈,精緻的小臉泛白,柔弱又可憐。
祁瑞的胸膛在劇烈的顫動,呼吸聲就如同風箱,他似乎也傻了,一動都不動。
直到少女發出輕輕的痛嚀聲,祁瑞才像是被火燙到了一樣,迅速的爬了起來,他臉還是那麼的英俊,只不過沒有任何遮擋的耳朵紅的快要滴血了,年輕的臉布滿著細小的汗珠,閃動著零碎的光。
嘴上還殘留著柔軟的觸感,他抿唇,又緩緩張開,懊惱之餘又有點不明所以的悸動。
沈悅蹲在地上,已經疼的站不起來了,細白的手指死死的攥緊,單薄的肩膀微微的顫抖。
祁瑞還在扭捏,許久都沒有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往少女的方向一瞥。
這一看,他的眉尖都皺了起來,走進蹲了下去,聲音都不由自主的低了下來。
「你,你,沒事吧?」
少女抬頭,烏黑濕潤的睫毛盛滿了水霧,艷紅的唇肉很紅,下唇還有細小破碎的傷口,滲出了一點血。
眼皮都紅了,雪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沒事,我緩緩就好了。」
祁瑞的心好像都跟著抖了兩下,喉嚨乾渴似的咽了好幾次口水,聲音嘶啞的可怕。
「給我看看。」
說完不等少女說話,就擅自捏住了雪白的下巴,湊過去好像真的去觀察傷口。
傷口很小,但是……
祁瑞不易察覺得又湊近了一點。
真的好香。
喉結滾動的暖香,淺淺的味道,隱約真切的濃。
舌尖微微抵住牙關,祁瑞的手心和牙槽一同麻了一身。
手指沒有控制好力度稍微的用了點力。
沈悅下巴被捏的有些疼,小說的說:「疼……」
軟軟的語調,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就像是撒嬌一樣。
祁瑞聽的血液聚集,額角青筋猛跳。
手指下意識的鬆開了,像是為了遮掩莫名的情緒,祁瑞凶著一張臉,當然,如果忽略他紅透的耳朵的話,會更加的具有威懾力。
「就你嬌氣,至於嗎?只是破了點皮而已,別哭了。」
沈悅也不想哭,而且這麼大的人動不動哭真的很丟人,但是她根本完全控制不住,眼淚嘩啦嘩啦的流,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
少女薄薄地眼皮都被哭紅了,雪白的下巴上還有兩個指印,跟被人狠狠的欺負了一遍似的。
她忍住哽咽,還在安慰少年。
「沒事,讓我自己哭一會就好了。」
反正疼過這一瞬間就好了。
祁瑞看著不是滋味,他把沈悅扶了進去,又倒了一杯水給她喝。
眼神不自覺的往沈悅嘴上的傷口上看,手心都是汗。
——
到了晚上突然下起了暴風雨,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像一道銀簾掛在空中。
夏天基本很少下雨,這次統統快快的下場暴雨讓村民們都高興。
如瀑布的魚被風吹的如煙如霧如塵。
雨滴像秘密的鐵絲網一樣,噼里啪啦的砸在窗上。
沈悅做好了飯,祁瑞卻還沒有出來,他之前吃飯可是最積極的,聞著味道就自己跑出來了。
把飯盛好筷子擺正,沈悅走到房間門口,敲了幾聲門。
「幹嘛?」
房間裡面傳來少年模糊低壓的聲音。
沈悅說:「出來吃飯。」
「不吃。」
少年的聲音很小,悶悶的。
沈悅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是自從上次的事之後,她又不敢擅自開門進去。
在門口勸了幾分鐘,房間里的少年都一聲不吭,沈悅無奈只好自己先去吃,留了一半的飯菜給他,把祁瑞半夜會餓。
照顧完奶奶,沈悅洗完澡,已經很晚了,外面雷雨交加,電閃雷鳴,大樹被風吹得東倒西歪,震耳欲聾的雷聲如在耳邊。
原本準備進房間,但是當看到隔壁緊閉的房門,沈悅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的推開門進去了。
房間裡面漆黑一片,窗戶緊緊的關著,因為窗帘很薄,雷電閃過時會照射進來幾縷森涼的光。
床上鼓起了一大塊,沈悅走到床邊,這才發現少年整個人都籠罩在被子裡面,一根頭髮絲都沒露出來。
雖然外面在下雨,但是屋子裡面還是很燥熱,這被子雖然薄,但是蓋在身上也很熱。
沈悅怕他被憋壞了,扯開被子的一角。
在黑暗中,沈悅沒有看清少年的臉,她轉頭在旁邊摸出了一根蠟燭點燃,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祁瑞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
模糊之中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祁瑞聞言睜開了眼睛,在混亂的神經中,眼前的視線都是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