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洋彩花卉碗
林老闆也看清了小碗的底款,現在的他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整個人都蔫吧了。
「張濤,能讓我上手看看嗎?」這小碗可是好東西,楊教授不禁想上手把玩一番。
張濤把小碗放到了桌子上,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楊教授見狀也不客氣了,把小碗穩穩地拿在手中,仔細觀看了起來。
楊教授一邊看一邊說道:「『洋彩』,《陶雅》記載:有以本國瓷皿摹仿洋瓷華彩者,是曰洋彩,書畫均以西洋界算(透視)法行之,尤以開光中繪泰西婦孺為至精之品。
在乾隆時期此類『洋彩』器物比較多見,裝飾紋樣多樣,繪畫風格、施彩、構圖技法皆源於西洋藝術,製作刻意求精,極盡裝飾,色彩艷麗,質感細膩,是中西文化藝術的結晶啊。
你們看這個小碗,敞口,弧壁,深腹,圈足。外壁洋彩繪纏枝花卉紋,這碗里還有紅彩繪製的五隻蝙蝠,外底青花書『大清乾隆年制』。
再看此碗器型輕巧秀麗,胎薄體輕,釉質光潤如玉,潔白無瑕,繪製精湛,紋飾布局有致,色彩艷麗,協調的色彩與精美紋飾渾然一體,令人賞心悅目,真是難得的乾隆官窯精品啊!」
楊教授真不愧是教授,一邊看還一邊給眾人解說手中的洋彩花卉碗,楊教授每說一句話就如同在林老闆心裡捅一刀,當楊教授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林老闆的表情猶如被甩了小媳婦一般,心裡這個委屈啊!
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就從自己手裡溜走了?現在他真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子,不過也不用了,現在這林老闆臉火辣辣的,就如同被人抽了十幾巴掌一樣,這種滋味只有他自己能體會!
「楊教授,楊教授,那這個小碗大概值多少錢呢?」航胖子突然蹦了出來,好奇地問道。
坐在椅子上的林老闆也豎起了耳朵,他不為別的,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損失了多少錢!
「你們看這個小碗的紋飾十分罕見,我也見過幾個類似的小碗,但是都沒這個好,可以見得這絕對是乾隆時期的精品,如果讓我估價的話,我認為200萬到260萬之間吧!
如果遇到特別喜歡的人,賣300萬以上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可是件好東西,張濤我看你能一下拿出300萬現金,肯定是個不缺錢的主,這樣的東西最好還是自己收藏為好。」
楊教授砸吧了砸吧嘴,思考了一番后才給出了這個答案。
在場所有人都被楊教授的報價驚呆了,就連張濤也不例外,他也沒想到這個小碗的價格居然會這麼高,他以為頂天也就是幾十萬,這是張濤萬萬沒想到的。
「張濤小友好眼力,好運氣啊,這樣的漏居然都被你撿了,我林某不服都不行。」林老闆滿臉苦澀地說道。
其實林老闆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怪只怪他今天太心急做成這筆買賣了,他確實很需要這比錢。
他兒子是個大學生,大學畢業後跟同學一起開公司創業,但是最後兩個人不但把他贊助的100萬虧完了,還欠了500萬的外債。
最後沒辦法,他兒子只能求助他,其實500萬對於林老闆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他是做古玩行當的,所以家裡絕大部分資金都壓在了古玩上,你讓他一下拿出500萬來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能慢慢出自家的庫存,經過三個月的籌措,他湊了470萬了,就差最後30萬,但是明天就是最後還款期限了,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青花纏枝賞瓶上。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賞瓶居然有問題,這讓他的希望化成了泡影。
「張濤小兄弟,你,你能不能再我這裡消費30萬塊錢呢?」
林老闆知道這絕對是個無力的要求,但是他也沒別的辦法了,你讓他在倉促之間賣30萬哪簡直難如登天,就比如之前被砸的青花纏枝賞瓶吧,這筆買賣從開始到現在可是談了整整一個星期。
最主要的是張濤現在就有三百萬,而且還是個有錢人,想來應該不會像同行一樣死命壓價吧。
「林老闆,你莫不是想錢想瘋了吧?你這不是明搶嗎?」航胖子嚷嚷道。
所有人聽到林老闆的話都不禁搖頭,沒別的,這就是個無理的要求啊,人家憑什麼買你30萬的東西?難道就因為砸了你一個瓶?還是因為在你這撿了一個漏?
「宋老哥,我並不是有意騙你的,我也不知道這個賞瓶有問題,說起來我也是受害者,我可是花30萬買的,我現在的確是缺錢,所以才想著30萬平本賣給你。
事情是這樣的,我。。。」林老闆把自己兒子的事情詳細給眾人說了一遍,不為別的就希望這些人能幫幫他。
而且這宋元歌跟楊教授都跟他關係不錯,所以他才會開這個口,最主要他不是借錢,而是想賣自己店中的東西,所以最後他咬牙說出了那番話。
「這麼說,你現在真的很缺錢嘍?買你的東西也不是不可以,我這杯子就是從你這裡撿的漏,理應給你一個紅包,但是你既然說了讓我消費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張濤笑呵呵地說道。
聽到張濤的話林老闆狂喜,他沒想到這個張濤真的答應了他的請求,連忙說道:「只要是我店裡的東西,你隨便選,我全給你打7折!」
張濤擺了擺手說道:「林老闆這個不用了,我就隨便挑一件就好了,就當給你的紅包吧。」
說完張濤指了指多寶櫃邊上的一個畫筒,滿臉隨意地說道:「就它好了,林老闆怎麼樣?那個畫筒30萬。」
看到張濤所指的畫筒,林老闆表情一呆,這真是散財童子啊,這畫筒裡面是十幾幅對聯,他是從廢品回收站買回來的,當時才花了幾塊錢。
他剛開始也以為是什麼名人的,但是打開后發現,作者自己沒聽說過,後來也問過一些朋友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所以這畫筒就一直扔在了店裡,連掛都沒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