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關

  遠處的山谷說到就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片巨大的鐵閘門，恐怕有二三十米寬，十幾米高。

  走進了才發現，這鐵門關不是一體的，而是分體獨立可單獨控制打開的，幾十公里的路程轉眼即到。

  控制這個巨大鐵門開關的關口在左邊，那是一棟小樓，馬濤駕駛著戰車開進小樓附近就沒得辦法繼續前進了。

  在小樓附近被打上了一個又一個的木頭樁子，戰車是無法開進去的。

  找了個不擋路的位子，將戰車停好，下了車，用指紋密碼鎖上，馬濤便進了關卡小樓。

  「嗨！這麼年輕的勇士？還有戰車！」

  門口的守衛大哥看見從戰車上下來二十齣頭的馬濤，一臉驚訝。

  「運氣好而已，我能過去么？我是打算去北邊的村鎮的」

  馬濤聽他跟自己搭話，也很高興，人生地不熟，與人為善總是好的。

  「這我可說了不算，得聽隊長的」

  守衛大哥憨厚的一笑回答。

  「那你們隊長他在哪？麻煩大哥能帶我找一下他么，謝謝」

  馬濤沖這位守衛大哥抱了個拳。

  「抱歉，我幫不了你，我需要站崗，而且我們隊長就在裡面，這裡一共就五個人，很好找的」

  守衛大哥對這個年輕沒有一點脾氣的賞金獵人很是客氣，畢竟擁有戰車的獵人相比肉搏獵人絕對是強者的存在，在碰上一個沒脾氣的，真是不容易。

  「謝謝」

  馬濤道了聲謝，畢竟人家有工作，不方便打擾，況且人家已經說的夠明白了。

  推開虛掩的木門，迎面碰上了一個人。

  「讓一下，爺爺又開始講故事了」

  來人說了這樣一句不著頭尾的話，也沒看是誰，一把推開馬濤的肩膀就這麼跑了出去，好傢夥嚇得馬濤以為要打劫呢，差點掏槍，手都已經放在槍把上了，這人忙三火四的也跑遠了，連臉都沒看清。

  「下次看著點！」

  馬濤無奈，只能沖著跑出去的人影不滿的罵了一句。

  「新來報到的？來這裡！」

  房間裡面不大，多數被各種各樣的電機佔據著，屋裡只有兩個人坐在一張鐵桌子前下著棋，其中一個留著光頭的漢子看了看推門進來的馬濤習以為常的說著。

  「我不報到，我要離開這裡，麻煩各位給開關」

  馬濤沖著兩人微微一笑，不驕不躁的回答著他們。

  「年輕人，你知不知道這鐵關外面有什麼，當你知道我們建築和守候這個鐵門關的原因之後，相信你很快就會改變想法的」

  滄桑的聲音傳來，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家，拄著一根木根拐棍慢悠悠的從一間房間走了出來，其年紀應該和村長不相上下了。

  老人看著年輕的馬濤說完，那兩個原本下棋的漢子也不下了，一臉恭敬的看著這個老人家。

  「老人家，謝謝您的好意，晚輩願聞其詳，能給晚輩講一講以前的故事么？」

  馬濤沖老人行行禮，不沖別的，就這年紀活到現在，也應該被尊敬。

  「多少年了，像你這樣還懂得禮數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少，很多剛剛成為獵人的小傢伙們目空一切，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老人上下打量了馬濤一眼，一旁的光頭漢子趕緊給老人抬來一張椅子請老人坐好，老人接著說

  「以前這一帶經常有一群怪物出沒，襲擊人類，搶奪物資，於是，我們在這裡建築了這個關口，眼看就要完工了，怪物們確好像發現了一般發起了猛烈的攻擊，我們裝上了電纜，接通高壓電，打退了怪物的攻擊，在那次戰鬥中很多勇士倒了下去，少數倖存的勇士都成了富翁，也有一部分人依然守著心中的理念與當初的誓言，唉………」

  老頭說著，嘆了口氣，沒等馬濤接話，居然起身轉身就回了屋裡。

  「爺爺年紀大了，精神有了些問題，對誰都說這樣的話，別見外啊」

  另一個小夥子沖著馬濤點點頭，解釋完接著說「據過往的獵人商旅說，一隻往東走，有一個叫波布的村鎮，據說不小，還有許多亡命之徒，不過，聽過爺爺的話，你還打算過去嘛？」

  「小子，聽老哥一句話，回去吧，別去送死了，活著不好么？」

  光頭大哥嘿嘿一笑，走到馬濤身旁用手拍了拍馬濤的肩膀，搖晃著腦袋說

  「這些年，比你強壯的小夥子多了去了，可哪一個也沒回來！你真要打算過去，哥哥我就放你過去，在回來，可就不好辦嘍……」

  「他們也是殺了水怪然後出去的？」

  馬濤心裡一驚，難道水怪不止四隻？

  「你說什麼！你殺了水怪？沙場山洞的水怪？」

  光頭哥和另一個漢子滿臉震驚，可震驚過後確是一臉的不相信。

  「如果水怪只有四隻，那麼，我想我是真的把它們解決了」

  馬濤看著他們的眼睛點了點頭，一點變化沒有，很平常的說道。

  「別開玩笑了！你知不知道水怪到底殺了多少要說幹掉它的人」

  光頭漢擺了擺手，示意散了吧，明顯是馬濤在說大話為了給自己撐面子。

  「他說的是真的……」

  沒等馬濤反駁，另一個聲音說道，眾人一同看去，卻是之前馬濤見過的那個守衛走了進來

  「我見你們半天不來替我，就自己回來了，這兄弟說的應該是真的，我看了他的戰車，全是利爪和火焰的攻擊痕迹，裝甲片基本上快打沒了，這一片能損傷戰車裝甲的，除了水怪，我真想不出有什麼東西能做到，如果是一個乃至幾個人，想要殺水怪，以水怪靈活的身手和鋒利的爪牙確實非常困難，可戰車就不一樣了，憑藉堅固的戰車裝甲，全力進攻就可以了」

  「你這傢伙還有戰車！」

  光頭漢子聽完同伴的話滿臉震驚的看著馬濤，要不是和同伴相處了好幾年了，絕對了解和相信同伴的人品，否則，絕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二十幾歲的馬濤能殺了水怪這樣的爆炸新聞。

  馬濤點了點頭，算作應答。

  在看兩人看自己的眼神絕對已經可以用看怪物的目光來形容了。

  「你這傢伙莫不是找到了南部大山深處藏著的戰車了吧」

  光頭漢子反應也不慢，在思考了一陣以後，沒有記得這些年有馬濤這樣一號人物，腦瓜轉了轉一瞬間就想到了那個傳說。

  「嗯……你們說的，和猜測的都對，可我就是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關」

  馬濤看了看他們三個的臉，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自己，一臉無辜的馬濤到問道。

  「馬…馬上」

  光頭漢子說著話，轉身就來到一台電腦操作了一陣「好了，你可以通過了，最近的一號鐵閘門已經開啟，五分鐘以後關閉」

  「非常感謝」

  對這三個保一方平安，護一地水土的忠實守衛者，馬濤還是抱有尊敬心裡的，畢竟，能在這裡守得住寂寞，把的住關口，其毅力和堅強遠非普通人可以接受的，他們差的，也許僅僅是個機遇。

  回到自己的戰車上，向這幾個在塔樓前向自己揮手告別的守關人致敬，馬濤啟動戰車帶起一路灰塵離關而去。

  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回來，馬濤的賞金之路也算是徹底開始了，沒有任何人能打動他的意志，沒有任何人能阻擋他戰車前進的履帶。

  也許是命運就愛和馬濤做對，剛剛前進了沒幾十公里，前面的草地一陣翻滾，草根碎片泥土飛濺，兩朵七八米高的植物花朵從土中鑽出。

  食人花，一種變異植物，生長最長可達十米，巨大的花朵中藏有眾多的利齒，經常突襲過往行人車輛，可以直接吞噬大象等動物的腐屍，依靠噴吐自身生產的種子或則噴吐有毒氣體攻擊。

  掃描腕錶給出的信息完畢，食人花的攻擊也到了。

  整個巨大的花朵中間散開，兩顆書包大的藍色種子被噴吐了出來。

  咣咣兩聲砸在了戰車的左前方，馬濤在坦克戰車裡晃動了一下，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差點笑掉大牙。

  「怪物攻擊，損失裝甲片零」

  C裝置01對戰車進行自檢，居然沒發現損傷，也就是說那麼大的種子砸在戰車上屁事沒有。

  那馬濤怕它個鳥，07機關槍當即就開了火，突突的槍聲響起，打的食人花巨大的花朵上綠水直冒，噁心之極。

  馬濤的機關槍也把食人花打懵了，可能這東西也有疼痛感，拼了命的扭動軀幹和根莖躲避攻擊，奈何這東西本身就是生長在土地里的，依靠突襲經過的獵物或則腐屍維持，移動面積就是那麼大，好不容易等到一個獵物送上門來了，沒想到還是一塊硬骨頭。

  巨大的食人花扭動著，直到07機關槍的聲音停止，這東西才安靜了下來。

  「這就死了？」馬濤看著軟趴趴倒在地上的這顆根莖植物一臉鄙視

  「真不抗打」

  駕駛戰車靠近，馬濤打算在它巨大的花朵上在來一炮徹底炸碎了也就心安了，不成想，剛剛靠近了沒多遠，兩顆巨大的食人花猛然又直立了起來，對著戰車又噴吐了兩個書包大的種子咣咣的再次砸在戰車周圍。

  馬濤對這種攻擊嗤之以鼻，可緊接著，巨大的食人花朵就好像極其難受的人要嘔吐了一樣，對著馬濤的戰車再次噴了兩下。

  這兩下噴的不在是它的種子了，而是兩股青綠色的氣體。

  「什麼玩應？我靠！毒氣！」

  馬濤看著戰車上不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和顯示屏上提示沒有車載過濾空調系統的有害氣體危險標語，嚇了一跳，不敢怠慢，趕忙將戰車後退出毒氣籠罩的範圍，可還是有一部分毒氣通過戰車的空氣循環進入了戰車內部。

  一股難聞的氣味飄進鼻腔，馬濤意識到，這東西必須速戰速決，拖下去，絕對對自己不利。

  想到這裡，馬濤不在猶豫，也不在節省炮彈，火炮瞄準食人花一炮就轟了出去，那隻食人花三米多大的花蕊直接被炸了個粉碎。

  戰車又是個直角轉彎，躲避了另一枝食人花再次噴吐的毒氣攻擊，回手一炮，也將它給炸碎后，眼看著食人花的根莖葉子以肉眼可見速度軟了下去，緊接著枯黃萎縮，變成枯木一般，馬濤趕緊跳下戰車，對著地面就開始嘔吐不止，直吐的胃裡翻江倒海，頭暈目眩不住的感嘆這東西毒氣的強大。

  也幸虧自己反應的快，沒有讓戰車裡進來過多的有害氣體，否則自己能不能活著到達波布還真么不好說。

  畢竟，馬濤的戰車上沒有配備空調和解毒藥品，這到是給馬濤提了個醒，有些東西，不能因為省錢就不要，即使沒用也必須備著，沒準哪天就真的用上了。

  回到戰車上，馬濤已經吐虛脫了，軟倒在戰車駕駛座上臉色煞白，渾身無力的看著顯示屏外面的場景，他連去查看食人花屍體的力氣都沒有了。

  「01，有害氣體空調都可以過濾么………」

  馬濤倒在座椅上有氣無力的呼喚著C裝置。

  「空調並不能全部過濾有害氣體，這要看怪物的等級和噴吐有害氣體的種類，不過空調可以有效過濾有害氣體的吸入程度，特彆強大的怪物，噴吐的有害氣體甚至可以達到分子級，越是不容易過濾，這就需要靠解毒藥劑來中和毒素，有害氣體的種類也很繁多，致幻類，麻痹類，神經類，遲緩類等等很多種類」

  「天哪！那我需要買多少解毒藥劑啊」

  欲哭無淚的馬濤腦海中已經能想象到自己被各種毒氣包圍忙三火四的查找哪一種能解毒的場景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馬濤正渾身無力的休息著，嘔吐感剛剛緩解一些，耳旁就聽啪啪啪的幾聲清脆的槍響聲，緊接著，01優美的女音再次想起。

  「怪物襲擊，損失裝甲片三片」

  「這麼還讓不讓人活了！剛打完還打！」

  馬濤被槍聲嚇得直接從座椅上滑到了地上，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卻不得不爬起來戰鬥，畢竟這次襲擊已經可以打掉坦克裝甲了，如果放任不管是絕不可能的。

  「步槍鳥，飛行類機械生物，可發射.45口徑槍彈，移動速度飛快」

  看著這個一直圍著自己轉形態如同貓頭鷹一樣大小的機械飛鳥，馬濤直接賞給了它一突突機關槍，可這機器鳥飛得還真快，居然一發都沒打中，讓馬濤挺意外的，緊接著，C裝置又調整槍口，馬濤在次用機關槍進行點射，可依然如此，氣的馬濤差點把屏幕給砸了。

  要不是主炮炮口不夠高，馬濤都想用大炮打小鳥了，偏偏這鳥東西還特別不識趣，見馬濤的攻擊打不著它，一個俯衝，前頭的步槍槍口冒出一陣火光，再次打在了馬濤的戰車上又打掉了兩片反應裝甲。

  「去NMD，老子惹不起還躲的起吧」

  使出吃奶的力氣坐起身，馬濤啟動戰車無力的握著方向盤也沒管什麼方向，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打算甩掉腦袋頂上這隻煩人的機器鳥。

  然後，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一輛綠色的輕型裝甲戰車被一隻比鴿子大不了多少的機器鳥瘋狂的追擊著，就這樣，馬濤忍受著步槍鳥打在坦克上的叮噹聲無可奈何，打又打不著，這東西又不下來，還一個勁的消耗著坦克的裝甲，可把馬濤愁壞了。

  鐵青著臉駕駛著戰車一路狂奔，終於把戰車開進了一片樹林子里才算是甩開了這煩人的東西

  經過這麼一折騰，馬濤渾身的血液循環加快，也許是之前中毒的勁過了，身體開始一點點好轉，變的不在那麼軟綿綿的站不起來了，身上有了一絲力氣，馬濤的肚子又餓了。

  將戰車停好，馬濤上後面的休息艙取了一瓶水和兩塊麵包，沒那麼多講究就這麼吃了起來。

  五分鐘后，這就算是解決了一餐，便再次出發，可開了一陣，馬濤發現自己徹底迷路了。

  從樹林子里出來，前後左右全都是大山，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接著開了好一會，又幹掉了一隻食人花。

  這回馬濤走了記性，沒給它噴吐毒氣的機會，直接就一炮轟了個稀巴爛，他可是被這玩應弄怕了，絕對不想在經歷一回嘔吐不止的難受了。

  看著所剩無幾的炮彈，馬濤愁的不行，這要是炮彈打沒了，在來個食人花，絕對滅這，而且天色也越來越晚，看來今天將在坦克戰車裡度過了。

  天無絕人之路，將近日落時分，馬濤沿著一條特別寬的大河一路前行總算髮現了一個不大的村莊，星星點點的燈光如同螢火蟲一般，馬濤油門給到底，風馳電掣的前進，期盼著早些到達村莊。

  在坦克戰車上駕駛了一天，開了將近三百多公里，身體已經匱乏的不行了，上下眼皮不斷的打架，就盼望著找到一個安全可以落腳的地方好好休息一陣，此刻見了村莊哪能不急。

  村莊越來越近，馬濤已經能看見那些錯落的房屋了，可越走心裡越慌，越走心裡越煩。

  進了村子，馬濤馬上明白了這是為什麼，整個村子從外面到裡面居然看不到人，連每個村莊都必須有的守衛都不見一人，奇怪的是那些有燈火的人家也是房門緊閉寂靜無聲。

  戰車繼續前進，村子裡面更多的房屋是那些一片片焦黑明全是被大火焚燒后的樣子，倒塌的牆壁，燒焦的樹木，漆黑的地面，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一個的寂靜，整個村子如同一個亂葬崗一樣詭異，不！亂葬崗都還能有點聲音，而這裡，連蟲叫都沒有一聲，簡直落針可聞，唯有坦克發動機的轟鳴聲，異常清晰。

  「這麼是個死村么？」

  馬濤駕駛戰車在附近走了一小圈，最後將戰車停在村子中間，打開艙門看向四周，有些微涼的晚風吹過，讓馬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四周的景象更讓他發沭。

  「有人么！出來個會說話的！！！！」

  寂靜的夜空傳來馬濤的怒吼聲，一是給自己壯膽，二是馬濤真希望所有人都睡著了，有人能回答他一下，可惜什麼都沒有，唯有迴音久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