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哥您抽煙
一旁的白先也是看呆了。
朝那東西還打招呼?
難道真是他召喚出來的?
卧槽,大,大哥,大哥!您抽煙……
想著之前自己還向人家動手,嘖嘖!一陣后怕啊。
那麼一群地級巔峰都掛了,自己要是真惹怒人家了,豈不是十條命都不夠用?
所以白先從內心也對琨瑾開始敬畏起來了,誰都能惹,就是不能惹這位狠人啊!
看來以後大亂之時,此人必定能成為一方霸主。
琨瑾拍了拍手,說了一聲搞定,便從樹上一躍而下。
白先見狀,也跟著跳下,並且顯得十分敬畏。
很是恭敬的說道:「這位公子,真是萬分感謝!」
「今日之事,白先謹記在心,日後若有需要,必當全力相助!」
「嗨!我也是自救而已。」
「怎麼,現在能給我講一講白骨血珠的事情了嗎?」
琨瑾最終的目的還是想知道,那日城中的白骨血珠一事。
因為他總感覺自己惹上了一樁大因果,就在他鑄成王器的那一刻,似有天地大道軌跡變更,世界像是更加充盈了一些。
緊接著他瞥了眼窗外,卻看到了烏鴉食人的那一幕。不過,後來李詩雅為自己帶來了飯菜,也就沒空關注後續的事情了。
聽到琨瑾仍是揪著這件事不放,白先感到很無奈,可人家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吧,就透露一點點給對方吧,反正過了今晚,西域就要大亂,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
風吹動二人的長發,周邊的樹葉也沙沙作響,皎潔的月光照耀在他們身上,也顯得更加比平時明亮了。
白先說給琨瑾講一個故事,至於他從中能得到什麼信息,就要看自己了。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白先有些低沉的嗓音,琨瑾老神在在的傾聽著。
大概是在這個紀元初期,上古皇朝落幕。
從此,這片世界迎來了大洗牌,此界漸漸被分為東西南北四域,各大勢力也紛紛形成。但不知為何,天地規則漸漸開始崩碎,消失。傳說中的至高境界,無論是人或者物都無法晉陞。
可這時候,在西域有人發現了能晉陞的契機。
相傳有大能力者,推演出了鑄造器物的完美天則,竟煉製出了完美品質的兵器,就如同上古時期,規則完美時的產品一樣。但此人卻因此身隕,唯留下那兵器。
這下可驚動了各方勢力,他們認為只要參透其中奧秘,便可以推導出晉陞的天則。從此西域的黑暗時代來臨了,漫天大戰不知持續了多久,可誰也沒想到兵器在大戰中被摧毀了。
這樣,如你所想,戰爭結束,勢力之間又變為這個樣子了。
而我來到這裡也是因為師傅的推演。
聽完這個故事,琨瑾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望洋興嘆,人的慾望啊,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
這也是自作自受了。如果都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一起研究,可能現在會是另外一番場景。但琨瑾很快又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即使各勢力的強者真的更近一步,那也只會讓事情更加嚴重。
說完這些,白先就向自己告別了。臨了白先離去之時,竟從身後生出一對羽翼,略有深意的朝琨瑾一笑,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羽翼?
戮血凶族?
關於這些,朝玥在貴賓室也講了講自己這些競爭對手的事,琨瑾也記了點。
最後這白先向自己表露身份是什麼意思呢?
李家?天妖部落?戮血凶族?
完美的兵器?
師傅的推演?
我靠!我那天煉製出的王器!
琨瑾想到這裡冷汗刷刷的滴落,破碎之界的天則殘缺,可天界的規則則是齊全的。
自己在天界時可是滿級的煉器師,丹師,符籙師。所以經由自己之手所鑄造出的東西,相當於是完美規則中構成的物品。
而自己的這些事居然被戮血凶族的人推演出來了,但自己身在李家勢力中。這樣戮血凶族就需要一個理由來跨界,如此一來,李家同天妖部落開戰,自己過來當和事佬,事情就變得合理了。
琨瑾吸了口涼氣,這戮血凶族到底什麼來頭,怎麼和天界命閣那些老不死的一樣恐怖?
推演過去,未來,真是一群神棍。
掏出腰間別的鐵扇,琨瑾真是無可奈何,這麼坑的事情,就讓自己遇到了?
你可真是個災星啊!我要是從這裡回不去了,我就將你融成鐵水!
琨瑾呲著眼,騰出來一隻手,指著鐵扇對罵。
「罷了,事已至此,我看以後就叫你災禍吧!」
皎潔的月光仍照在森林中,焦土上,琨瑾站過的那塊空地,比平時更加明亮了……
「咯吱.……」
「詩雅,溜了溜了!」
「真的倒霉,路上給你解釋!」
琨瑾一溜煙回到了暫住小村落的民舍里,一把推開木門,叫李詩雅趕快溜了。
「詩雅?詩雅?」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琨瑾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詩雅?詩雅你去哪兒了?」
然而得到的仍然是自己聲音的輕輕迴響。
鎮定點,琨瑾,也許情況沒有那麼壞的,鎮定!
琨瑾不斷安慰著自己,直到在房間里發現了一封信,琨瑾拿起看了看,頓時青筋暴漲,叱的一聲那信紙就被手中的藍焰化為虛無。
「我最討厭有人拿人質威脅我了!」
「特別是女人!」
看來琨瑾這次是真的怒了,因為這是他的一個痛楚,以前就有一個女的為了成全自己,修得雷炎,而被人殺死。
「這次不會了!無論這是不是現實!」
琨瑾輕輕的合上門,轉身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葉原城,城主府。
已是白晝,日上三桿。府中不復往日人來人往,歌舞昇平的場面,而是死寂一片,像是進了亂葬崗。
反倒是活人變成了死人,不知道在地府,會不會也同往日這個時間,做著相同的事情呢?
因為這府中的人有的在跳舞,有的在斟茶,有的在掃地,做著各種各樣的事,但是每個人的脖子上沒有那一刀平整的切口就更好了。
似乎這些人死去有一段時間了,可仍然保持著生前的狀態。渾身上下血色全無,脖子上的刀痕也凝成了血塊,至於地面?倒像是鍍了一層紅漆!
只有一人,那是個活人。
正在院中那白玉桌邊坐著,手裡握著一折檀木扇,悠哉悠哉的晃著身下的藤椅。
可要是將他四面圍著的這些死人移開,就更好了,但那人好像在享受,真是個變態啊!
關於這點,在均衡教派的老嫗,戮血凶族的雙翼男子看來,嗯!是那回事哦,是真的變態!
老嫗厭惡的擺了擺手,很是不滿的說道:「李家的五長老?」
「您老的惡趣味還真行?」
「哈哈,是有這麼點小愛好,不過李家對於叛徒,一向是很殘忍的!」五長老舔了舔嘴角,放下摺扇看向二人。
「哈哈,沒想到,這城主還是個叛徒,那為什麼叫我們過來看呢?」
「難道還倒戈與我們不成?」
雙翼男子打著哈哈,環顧四周,死的還真乾脆,這老頭還真狠!
可沒想到自己的隨口一句,還誤打正著了。
五長老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面色古怪的嘿嘿一笑:「你還真說對了!」
「看這是什麼東西?」
五長老一拂手,食指上戴的空間戒指微微一亮,他的腳下就出現了幾具白骨,裡面還夾雜著一具肉屍,最顯眼的當屬一個黑匣子,盒子開著,裡面密密麻麻的填滿了眼珠。
看到這個,不僅雙翼男子瞳孔緊縮,老嫗也不淡定了。
「白骨?」
「血珠?」
「難道傳說中的那件事要重現?」
雙翼男子顯然知道內幕,發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老嫗雖沉默不語,可渾濁的老眼這時候倏忽變得清明起來,盯著那骨架不放。
「昨日,我派去的人遲遲未歸,我就前去查探,但在那裡遇到了疑似至尊之人!」
「我倉皇回到城中,還好又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聽到五長老狼狽回逃,兩人都沒有嘲笑,反而心神都有些慌亂,至尊!那是至尊啊!
如此莽荒之地,至尊為何會在此?
可如果有至尊,那這白骨血珠一事?幾人豈不是連喝湯的機會都沒有了。但之後五長老又說明了情況,那強者是曇花一現,趁此機會自己也挖出了血珠。
還有之後,關於琨瑾,李詩雅的事,他也一併說了出來,而且李詩雅還在他的手中。
聽完,兩人送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也嶄露出了更多的笑容。
難道說千萬年之久的神話,要出現在自己這幾人的身上了?
幾人相視一笑,三人重新坐在了白玉桌上。
斟滿酒杯,微微一碰然後一飲而盡。
哈,接下來,就等著琨瑾來了。
三人搖晃著藤椅,腳下的白骨,血珠,掉光血的圍觀群眾,真是一副世界名畫啊……
嗯!是那回事哦,是真的變態.……
哈哈哈.……
有些刺耳的痴笑,在這熱鬧而又荒涼的庭院,回蕩良久,遲遲不肯消散。
真是諷刺,這個殘破的世界,上面那個完整的世界,甚至會有其他高級的世界,是不是也會這樣品著美酒,想著美事呢?